翌日。
颜青芜才想起去胡玉楼取回酒囊,与掌柜娘子寒暄一番才往回走。
颜青芜(拐过坊口,颜青芜停住脚,转身喝道)“出来!”
只见,从坊口出来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人人手中拿着家伙什。
颜青芜(颜青芜挑了挑眉)“白虎帮?”
“把昨天那个女的给交出来!”领头的满脸横肉,穿着身短打,挺着个大肚子。
“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替她还了,你们把她爹给放了。”颜青芜漫不经心地抱臂站在巷子中央,身姿笔直,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顶天立地、不可撼动之感。
“三万两!你...”领头的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颜青芜拿出一叠银票道:“够吗?”
她猜到他们会找上门来,这可是带上了她的全部家当,多了也没了。
领头的大概没想到她会拿出来,猛地回过神来凶神恶煞,“呸!现在涨价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颜青芜冷冷说着,习惯性一摸腰间,顿时惊了,没带刀!
领头的冷笑一声,“呸!敢惹到我们白虎帮的头上,兄弟们给我上!”说着,就看到颜青芜一脚踢翻墙头竹筐,转头就往巷子那头跑。
“还不快追!”
刚转过坊口,颜青芜就差点跟人撞了满怀,险险擦着身闪了过去,百忙之中还抬头瞅了眼那人的衣服有点眼熟,再往上看,这不是昨天也踹了那小喽啰的北月公子吗?
说时迟那时快,颜青芜一把拽过萧北朔,转头狂奔,“快跑!白虎帮的人在后面!”
萧北朔眉头蹙了蹙,搓了搓被拽过的地方,也跟着颜青芜跑起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城西跑到城东,又绕了一大圈才甩开他们。
萧北朔:“先生不是官家人吗,他们怎么连先生也追。”
二人停在渭水边,颜青芜喘着粗气,缓了会才抬头,看着萧北朔气息平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却只浅薄一层,那眼眸深处似藏着彻骨的寒意。
颜青芜虽有意接近他,但她混迹朝堂一年多,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技能满点,这公子不知是何身份跟着自己一通乱跑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可见身怀绝技、处事不惊,顿时心头拉起警报,此人当敬而远之。只不过这要是旁人,颜青芜肯定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但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什么官家人,我就是个幕僚。朝臣或许顾忌一下,他们?”颜青芜走远几步,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笑道。
颜青芜(顿了顿,只眉眼弯弯地掏出酒囊喝了一口)“要喝吗?胡玉楼的酒。”
萧北朔瞥了一眼,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过来,一仰脖也喝了口。
那动作,映着他的剑眉星目,真是说不出的疏狂倨傲、豪放不羁,看得颜青芜目光一滞,心中不由道,就冲着这张脸,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战几回合。
萧北朔:(萧北朔将酒囊扔过来,声音清冷)“那先生你待如何?”
“什么如何?”颜青芜回过神,晃了晃酒囊,有些遗憾,原本这些能让她撑个七八天的。
“你不把那姑娘还回去,白虎帮会一直缠着你,只怕你这幕僚也做不长久了。”萧北朔只觉得多年积攒的好耐心都用在了颜青芜身上,不都说太子门客颜先生聪慧过人,怎么这点事情还需要人解释。
颜青芜“那就缠着吧。”(颜青芜无所谓地说道)
萧北朔闻言挑了挑眉,明显是不太相信颜青芜的话。
“碰到人有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颜青芜拍拍外袍,跳到水边大石头上,看向天边高高低低、绵延不绝的山脉,抛着酒囊笑道:“倒是公子,没想到也有一把义胆侠肝。”
如今还没到暮春,又跑了许久,即使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很,萧北朔姿势优雅地拿出玉扇,看着望向远处似在思量的颜青芜,乌发束起,圆润额头上一层薄汗,黑眸似灿星,绛唇莹润,那一身朱红长袍,更衬得她英姿朗朗、身姿曼妙,柔美与坚毅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展现。
萧北朔忽然觉得,阿昉的提议也不错。
颜青芜猛然看到那伙人好像冲着他们跑了过来,刚待提醒萧北朔,就看到他已经施展轻功掠了出去。
颜青芜“......”
萧北朔腰别玉扇,姿态更是轻松潇洒,即使逃跑,也俨然是个翩翩贵公子。
萧北朔:“先生打算怎么解决?”
颜青芜跑了一路,累得不行,看他这么轻松,心中更是不爽,“这事你也有份,你打算怎么办?”
这要是月前问大宁的凌王殿下萧北朔,当然是都杀了,干脆利落,永绝后患。但如今是公子北月,只得淡淡道:“不如直接去找京兆尹报官。不知你太子门客的名头好不好用?”
颜青芜(颜青芜对京兆尹的名声也有所耳闻,直言道)“不好用。京兆尹尹阳州素来有‘尹青天’的名声,想来定是会秉公执法的。”
如今朝中分为太子、大皇子和五皇子三方势力,朝臣多有依附结派,唯有右相是朝堂上的一股清流,乃是纯臣。其身后的尹家也不与任何一方势力有牵扯,其中任京兆尹的尹家二爷尹阳州性子更是刚直不阿,敢与权贵斗到底,连宫中周武帝都听过他的名号。
颜青芜“那待会京兆府会合,我去带扶桑。”
说罢,颜青芜就径直利落地翻上墙头狂奔而去,行动之迅速,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的精疲力竭。
萧北朔:“......”
她这是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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