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恭喜呐。”她用尺带一勒我腰身,只笑着道:“杨将军年少有为,人模样又俊俏,你们两人日后一准能生出漂亮娃娃来。”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只觉得面上发烧,她却不准备罢口,“郡主,你这衣裳,我不如替你做的宽松些吧,我怕等我做成,孩子又长大了,倒穿不成。”
“你、你怎么知道。”我眼神躲闪着看向别处,说话声音也小。可这躲躲闪闪的模样却逗乐了老板娘,她也不避讳,记好了尺寸便站到我身边,一手扶在我后腰上,另一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满是慈爱。
“你进屋时我便看出来了,就郡主那般恨不得黏在杨将军身上的劲儿,你们俩要不上孩子,谁都不信。”
这婆娘在我小时候是个可慈爱的人,谁知道现在也这般油嘴滑舌,我更气她,来他家买过多少布,我竟都不知她就是个裁缝,“骗人!别当我是个小孩糊弄我。”
“再说了,你们夫妻好生讨厌,为何他杨晋一来,就能劳动你裁衣服了,我就不能——凭什么呐!”
老板娘故意逗我,“因为妾身不才,只给大福之人做衣裳,先前郡主还是时候未到,现在这福气就在腹中,老婆子我是不敢不做了。”
我与老板娘说笑,便也没顾及开门声。上些年纪的妇人,总是会对孩子多几分喜爱,这小东西恐怕还没拳头大,她却要伏在我腹上听动静了,并问了,“郡主,有四个月了吧。”
一直以来,我也疑惑这事,按道理来说,有厌食的症状,怎样也该有一两月才行,于是最合适的时间,便是头一回。我随口便答:“快了,算起日子,再有几天便有四个月了。”
我还未觉察,只见老板娘忽地站起身,望着门口,小声问道:“杨将军,你是怎么了?”
杨晋再没说一句话。只等我穿好衣裳将东西装上马车,便要抢了随从的马,自己回去,他不说,我更不敢问,只是他这气生得没来由,我总得要个说法。眼瞧着他翻身上马便要走了,我拦不住他,心急如火,展开双臂便挡在了他面前,他吓得急勒缰绳,调转马头。
“郡主,你拦杨晋做什么。”
“你我一起出来,你一个人说走就走,这算怎么回事。”
他没想到我还有底气反问他,可眼瞧着我被阻拦,他走是走不了,叹口气,没奈何翻身跳下马,一把拽起我的手臂,带我一同上了马车,“在外头惹人笑话,走,先回家。”
可我不怕被别人笑话,与其回到家中他又不说,我倒希望他就此把事说出口,被他推搡上车,刚刚动身,我便正色看着他开口,“杨晋,你忽然生什么气,不是你让我去裁衣的?我和老板娘说两句体己话,你生什么气。”
杨晋见我底气十足,只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了。他又不犯糊涂,四个月,我肚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四个月,四个月前,他在哪里,我又在哪里,若不是因为这孩子,他本就不愿娶我,现在可好,连孩子也不是他的了。
但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更哪里知道,他竟糊涂得一点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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