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初春。野草肆意生长,任由春风吹拂而过。正午既过,码头上人烟稀少。汪洋一片,碧蓝海水泛着淡淡白光。
“月。此番远行,莫忘了家。”
木箱子分外显得沉重。纤夫接过两三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对着外人吆喝道:“有什么想说的尽快。船可不等人。”江月默然。许是天气还不够炎热,没能让她察觉到祖父的担忧。
一个没了娘的孩子。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船开了。她望着岸边永远挺拔的身影,久久不能释怀。海水因为船的开动而被搅的不得安宁,层层波浪翻滚而来。江月探出手,只有一阵渐冷的风。
“妹妹。来姐儿这边。”甲板上一个花一般的女人对她摆摆手。乌黑的头发被盘在头顶,卷曲的发丝不安分的垂在额两侧。江月朝她看了两眼,径直走去。
“小妹妹几岁啦?”女人说话带着点她所不熟悉的口音。她蹲坐在女人的右侧,瞟见她左手上有一串五颜六色的手链。像是用贝壳堆叠而成的。
“刚过了十七。”在女人迫切期待回答的目光质问下,江月小心翼翼的开口。她收回目光,将随身携带的小皮包放在腿侧。
女人突然笑起来。不知道的笑她摆放小皮包的笨拙,还是笑她年龄太小不懂事。
“我打你这个年纪。都嫁做人妻了。”女人摸了摸手上的贝壳链子,笑得像一朵初开的花儿。“他是个好人,可惜死的早。”
江月愣愣的听着。死这个字眼将她重新推回了丧母之痛。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女人白净的手。
“他在天边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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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不知道恍恍惚惚的过了几天几夜。她本是想读书的,可是船颠簸的让她没有耐心看下去任何一个字。她拿出空白薄子,用钢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条条无序的细线。
她的记忆里还剩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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