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泛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
这天牢所有的刑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可他好像还剩半口气,这该有多痛苦。未雨泛似乎能感觉到他空洞的眼眶,望着自己。
恰巧这时候两名狱卒巡走碰见他们,认出是王妃,只以为是皇上给的特权,便跑上去弯腰将礼:“让王妃受惊,乃小人失职!此处晦气,还清王妃早些离开才是!”
寒澄扶起未雨泛,未雨江转过身去冷声问道:“这牢中是何人?”
两名狱卒犹犹豫豫,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答:“这好像是相府的人。”
虽说未雨泛是相府嫡女,此事不宜相告,但适才她的话气实在太吓人了,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另一人又接着道:“约莫几年前便在这牢里头了,听闻本是个英俊公子呢。”
说完这话,他们似乎都忘了方才忌讳的事,叹息一声。
“王妃,小的还要巡逻,先告退了。”言罢,两人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
舒江离那儿并不太远,自是听到了。她神色一变,神情变得阴沉起来,夜江陵却假装没发觉,抬起手思索着什么。
又过几日。
亥时。
公公带着几位宫女侍卫来到牢房,见到寒澄也不讶异,只以为是同她一道的。而她早便料到会这样,规规矩矩让他们搜身,不过,她先把梵阳令牌拿在手中,将搜完身后,公公看向她的手,她才把手摊开。她还没傻到把所有宝物都揣在身上。
果然,看到令牌上的梵字时,一众人震惊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恭敬。公公弯腰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皇上请王妃到御花园聊聊。”
未雨泛也不为难公公,很规矩地走了出去。寒澄的眼在烛火下映出了光,看着牢门又被锁上,而后又闭上了眼。一行人跟在未雨泛身后,生怕她逃走似的。直到她走进御花园后才满不放心地离开。
渊帝又一次背对着她。
不过她这次没有如此恭做了,直接上前道:“渊帝啊,你是想直接除了相府以保江山,仅此而已吧。”
这股阴冷气息让渊帝颤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语烟帘会突然变了态度。莫非这家伙先前的单纯和柔弱都是装出来的?
被人一下说中的感觉可不好受。渊帝转过身来,看见未雨泛正靠坐在石桌上直勾勾盯着他。在月光下,她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却并不那么美好——她表精冰冷,又好像在笑着,眼瞳倒映着月光,迷人而散发出阴郁气息。她两手撑在石桌上,突然笑了一下。
渊帝后是一步,冷哼一声,矢口否认。
“朕不过为皇儿铺平道路,何来私心?”
“噢……未雨泛慢悠悠的应道,颌首,“是沉女猜测有误了。”言罢,取出梵阳令牌摆在桌上。
倒不出她所料,渊帝借着明亮月光看清了令牌,便仿佛忘记了一切,眼中是狂喜,立那上前来伸手便要拿。
未雨泛倒抬起手,看了渊帝的手眼,道:“您老若是想死,便尽管拿去好了,这梵阳令牌,非蜀弦宗宗主,谁碰谁死。”
渊帝果然愣了一下,便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朕要你蜀弦宗,为朕所用。”
“这倒也不是不可,”未雨泛露出为难的神情,“只是我宗问来不过问朝堂之事啊.”
“语烟帘你莫要给朕得寸进尺!”渊帝即刻便怒了,“朕一声令下便能灭了相府满门!”
未雨泛-句话却震惊了渊帝:“如此倒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面色平静地说出如此可怕的话。
“您若想和我动手,无非两种结果——引火烧身和不自量力。”渊帝一掌朝她打来,她却意料到了一般轻松避开,轻声道。可渊帝丝毫不理睬,她在心中冷笑一声。
他不明自——他明明在全力攻击她,却像只是随意出手-样。未雨泛压根没出手,也只是轻轻侧身后退,可他却如何都伤不到她分毫,他的力都打在了空处。一招一式被她轻松带入化解点,不损伤一草一木。
差距真的这么大?渊帝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有些囧。
此时未雨泛已经回到石桌旁,仿佛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一般朝一旁看了一眼,渊帝即刻扼住她的脖颈。
这一下力道极大,未雨泛挪了一下手,脸涨得通红,表情却平静无比。渊帝稍稍松了些力,恶狠狠道:“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是..臣女明白,”而后嘴角勉强扯了一下,“只不过..潼归尘……”
她没再说了,其实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渊帝手上力道又加大了。不过确实成功引起了渊帝的注意,渊帝放开手,盯着她。
未雨泛喘了几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脖预。片刻后,缓缓抬起眼看向渊事,这一瞬间的阴郁气息让周围骤然变冷,渊帝被她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未雨泛冷笑了一声。
这狗皇帝,还真想掐死我。她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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