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冽在一旁,等着药煎好,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梁将军,我来帮您煎吧,待会我送过去便是。”一旁的战士道。
梁冽摇了摇头:“你忙你的,我自己的麻烦自己搞定。”
战士自是知道梁冽的性子,重重叹气:“梁将军,何必如此?那太子即使病死了,我恐怕那皇上也不会说您什么。哪有皇上如此放心地将太子一人扔到这里的!都说皇上器重这太子,这一举动,我是没看出来。”
梁冽看着他,认真道:“这番话,莫再提起。”
战士看着梁冽,看了看周围,沉吟良久,将手放到心口处,微微低下身子道:“营中兄弟对梁将军之情感激不尽,愿为梁将军赴汤蹈火。”
话毕他便退了出去,梁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却是沉了沉。
梁冽将药端进归海靖所在的营中,看着躺在床上冷汗直流的归海靖,不耐地皱起了眉。
她一早出了营便去训练,如今回来想让他吃饭却发现归海靖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无法,只得自己去给他煎药。
她没打算用勺子一勺一勺味,直接搀扶起了半昏半睡的归海靖,将碗递到他唇边,道:“喝。”
归海靖半睁着眼,眸子里一片混沌,闻言启唇将药慢慢喝下。
梁冽看他喝完了,起身便准备离开,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
归海靖两眼迷离,似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喃喃道:“云何……”
梁冽闻言微怔,她细细想着“云何”是谁,似乎是……那位已薨的太子妃的名讳?她有些不确定。
“云何……帮本宫,换药……”归海靖轻声说着,似梦呓。
梁冽闻言,看向了他的手臂,衣衫已换了新的。她走回去,掀开一些被子,将他左手拿出,慢慢卷起雪白色的衣袖,发现那白色的纱布上已然渗透了些血迹。
血……
“云何……”归海靖的一声让梁冽清醒了些许。
梁冽狠狠摇了摇头,放下了手臂,看了看周围,拿起了地上的药箱。里面的药物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她会做的事。
梁冽屏住呼吸,将纱布拆卸,快速上药包扎好。等到她将衣袖拉下,才狠狠叹了口气。
她真怕她又忍不住。
刚准备离开,却又想到归海靖似乎腿上也有伤。她看了看意识不清醒的归海靖,果断掀开了覆盖在他下身的被子。
“云何……不可……”归海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出声道。
梁冽却是毫不在意,军中战士受伤,她亲手包扎也是经常的事。她看着归海靖的白色亵裤和裸露出来的小腿,一时没找到伤口在哪。她将亵裤从裤腿慢慢向上卷起,才露出了白色的纱布。
梁冽心下了然,必是归海靖从未骑过如此久的马,一整夜,直接将大腿蹭破了。也难怪他不愿让她帮忙上药。
“不可……”在她不小心碰到归海靖赤裸的肌肤时,归海靖的话语又传来,梁冽看了看他,还是将被子盖了回来。
蹭破皮什么的,小伤罢了。梁冽看着自己手上的厚茧,有一瞬的失神。她曾经的肌肤,也是这般,光滑细腻。
而如今,手上茧子厚得都可以打磨兵器,腿间的茧子可以让她骑马几日不觉异样。
若不是无法,谁又愿意变此模样呢?
“父皇……”归海靖的梦话让梁冽回过了神,她居高临下看着归海靖。
归海靖似乎还在喃喃什么,梁冽没有听清。
她将被子整了整,还是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除了训练,都睡在了归海靖的营中,一是方便,二是也不怕归海靖再有逃脱之意。
不过,她还是小看了皇室的娇弱,待到她再去战场时,归海靖的病也只是初见好转。
无奈,还是只好托付给军中的一位战士,梁冽对此也深感歉意。
若不是她的原因,归海靖也不会来此地,净添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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