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庐州的观察使府内,说话声音纷纷扬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府里西边的一处厢房却在这个府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厢房并不大,只有三间房,东面有一座较高的假山隔开,倒是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的庭院并不大,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下人忙碌的身影,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少有得很,一棵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大柳树在庭院的中央,本就不多的花草也凋落的所剩无几。
屋子里,床上坐着一个女子,面色淡白,两颊凹陷,眉目低垂着,旁边的丫鬟喂着药,
萧之言透过青色的帐幔环视着这个屋子里的构造,惨淡来形容这个院子也不为过,自己来到这具身体里已经三天了,准确的说,现在,她是季九歌,
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清冷但眼神却很勾人,哪怕萧之言之前的容貌在京城说得上名字,但在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面貌很特别,不是传统的美,但也足够惊人;
她看着眼前的丫鬟,年纪看起来不大,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倒是很安静,固守本分到也不错,萧之言想着,
并且在萧之言着三天的观察下,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过得并不怎样,一个厢房里面只有两个丫鬟,屋子的陈设再简单不过,这样看来确是惨的,萧之言沉思着这荒谬的一切,突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海,冲击着她的大脑,萧之言坐在床上梳理着这段不可思议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季九歌,是庐州观察使季常春的嫡女,季九歌母亲早亡,季常春也早已续弦,娶了庐州首富的嫡女王氏,并育有一儿一女,季子詹和季初初,两人为双生胎,年十四,
季府的人并不多,除了妻子王氏,季常春还有两个侍妾柳氏和陈氏,柳氏有一儿子名为季子客,今年十八岁,倒是才华横溢,陈氏有一女儿,名为季思思,剩下的与萧之言有关的无非就是,嫡母与嫡长女之间的矛盾,这种事情在京城也不见怪了。
这几年来,因季九歌性子较为温润,倒也没发生什么大的矛盾,王氏在一些琐事上打压一下她,季九歌也权当看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最近却发生了一件对于季府来说较为大的事情,季常春迁升,需到京城任职,这一下可忙坏了全家人,
这种天大的好事怎能不高兴,就在所有人高兴之余,王氏也已经开始了心里的算盘,季子客虽为庶子却年少有为,处处压制着自己的儿子,但无可奈何,王氏动不了他也不敢,
此前,王氏想给他说一段媒,毕竟到了京城,自己可就更管不了了,不知季子客如何与季常春说得,季常春回家后竟吵了王氏一顿,
此事过后,王氏倒是收敛了不少,但怎能甘心,自己的儿子比不过庶子,女儿竟也要被压着一头,一想到季九歌的容貌,王氏便担心起来,恶狠狠地说
“这小妮子,和她那早死的娘一样,净长着一张脸勾引男人,这要到了京城可还了得?“
于是想着在离开庐州之前,赶快将季九歌嫁出去,就算时间紧,先定下来也好,可没想到,一向好拿捏的季九歌却反对了起来,王氏知道季常春对季九歌心里有着愧疚,自己这些年的小动作,要不是季九歌性子软弱,从不与季常春提,季常春也懒得管这后宅之事,否则自己这中馈之权也不保了,这种事硬来不得。
没有办法,日子一天天临近,王氏实在没办法,便想着,给季九歌在每日的饭菜里下药,这药倒不会让人有性命之忧,但会让身体变得虚弱,毕竟这上京的路途遥远,到时也就有理由让她留在庐州了。
而王氏也大概不会想到,季九歌身体本就虚弱,因为这个药害死了季九歌,也就是在三天前萧之言在季九歌的身体里醒过来……
萧之言回忆着这些,淡淡一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眸子里一丝仇恨闪过……
萧之言凭着记忆试探的唤了句眼前的丫鬟
“冰巧?”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今年是何年来着?”
“小姐,您别吓我,今年不是元庆二年吗?”
“元庆二年,呵,”季九歌呢喃着,“别担心,我就是睡得有些迷糊,几月了?”
“小姐,已经四月中旬了。”冰巧疑惑地回答道,小姐从三日前醒来便开始问着一些奇怪的话。
“待会儿你拿点儿银钱出府去,去请一位郎中进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季九歌知道冰巧是母亲留下的,可以信赖。
“小姐,您怀疑…。”
“嗯,你先去吧,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是”
冰巧退下后,季九歌起身走到庭院中,暗想着:距离自己的死已经过了近五个月了,江临安,顾如漫,好久不见啊。
季九歌伸手挡住太阳,光从指缝中透过,照到她的脸上,自顾说道“季九歌,我会替你…好好活。”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体,王氏可不会这么容易让自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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