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认识一个秘术师,偶然听闻如若秘术修习的好,修改一下人的记忆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姑娘需要,我可以让他给你来诊断一下。”不用猜都知道说的是长泽大师,只是上次长泽不是被萧彧抬走了吗,也不知道被放出来了没。
“那公子为何觉得我会为了你们这群不相识的人去怀疑自己的主上呢?”琉璃反问道。
天时笑道:“姑娘跟上来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是第一次听到天时对除我们以外的人说那么多的话,且说的极其诚恳毫无任何反驳余地,琉璃思考半晌果真交代了那几人回去复命,跟着我们回了客栈。
虽然我并不是很懂,为何今早就非要离开,如果不离开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回到客栈,本就是沈家的产业,沈括屏退了小二等人,堂中只留下几支蜡烛,和我们几人。
琉璃本对我们几人没任何意思,但是今日去见了主上她就改变了主意,她从前就算会怀疑主上但是也仅仅是内心从未做出期满主上的行为,只是今日主上着实有点奇怪。她并不知道天时二字有何不妥,当她说出这二字时,她就感觉到了主上的情绪有了些许的变化,又如实说了萧肃公子处死了刘权之后,主上第一次动手打了她。其实主上不会武功,这是教中上下都知道的事,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主上救回来,大家都是亡命之徒且有江湖道义,被人救了自然舍命相报,况且主上还给了他们赚钱的路子,所以就算主上没有武功大家都很是忠心。
萧肃此事大家都知道,那日天时救了刘权也是实话,只是为何主上要说她说谎,这让琉璃心里疑惑的种子彻底发了芽。
幸好今日守门的几人以往也得过琉璃的恩惠,今日愿意帮琉璃,就少了很多麻烦。
至于为何选择相信了我们,琉璃觉得若是我们是一个选择,那还不如说是那唯一的选择。我们是第一个说她跟一个陌生人像的,也是第一个让她有了记忆以外的熟悉感的人,那就是我。
“琉璃姑娘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口问了。”我开口道。
琉璃环视了一圈,就跟她进门前环顾四周一样,这是作为杀手的一贯习惯,以防有人偷听和尾随。
当然今日在房顶,她是知道我们在的,只是没有接发我们罢了。
“我想知道,你们除了觉得我和那个小玖长得像之外还有哪点可以证明我和她像?”她看向沈括,我们也看向了沈括。
沈括马上道:“你手臂内侧离肩膀一指处有个月牙的痕迹,是你当初非要去抱隔壁王姨家小狗被咬的。”又道:“左脚脚踝有个胎记。”琉璃听闻却没有立马查看,像是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存在的,又或是不便当着众人翻看罢了。
我心里道,这沈括记得还挺清楚的啊,人姑娘脚踝都看过了,果然是定了终身的样子。
琉璃没有任何脸色变化道:“还有吗?”
沈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道:“你右边腰间应当有刀伤,那是那年我与你一起出门被刺杀时,你救我被人砍伤的。我说的对吗?琉璃姑娘。”
我们都静静地看着琉璃,她没什么表情。甚至我觉得她的性子应当会马上否认,谁知她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你说的这些伤口我都有。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是靠这些,我还是无法确认我以前是认识你的。”
我唾弃想到,这手臂就算了,脚踝的胎记和腰间的伤这般隐私的地方人家都能说出,除了是看见过还能是什么啊,怎么这姑娘就是死鸭子嘴硬呢。
只是我想多了,沈括还真的能说出其他的东西,只是那个东西不是在琉璃身上,而是在他自己身上。他解开自己稍显繁琐的外衣,隔着里衣扒开了脖子上的衣领,看到了脖子盛开着一朵妖艳饱满的彼岸花,花朵每根都立体好看。
琉璃终于皱了一下眉头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们慕家对于自己选定之人才会中的蛊虫之花,除了你这世间没人能令它有变化的,琉璃姑娘你要试试吗?”沈括脑子清醒时说话果然要好使一些,句句都是重点,饶是琉璃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了变化。
我瞧着那彼岸花,觉得血红的怪难看的,趁着没人注意对着天时咬耳朵道:“这花好看是好看,但是我觉得白色的应当更好看。”
天时轻轻的回了一句嗯。
“你说我是慕家的人?扶溪慕家?”琉璃反问道。
沈括看得出她并不想试试,穿好外衫道:“对,慕玖,慕家二小姐。”
谁知琉璃却是笑了笑:“公子,扶溪慕家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世间都没几人见过他们,怎的会跟你一个商贾私定终身呢。”
看来还是不信,不过我也觉得正常,突然要推翻别人一直生活的圈子,让别人接受自己说的这个圈子确实有点难。
“那姑娘可要做好通宵的准备,我这个故事有些许长。”沈括终于带着点笑意说道。
虽然我和小春子有些困了,但是又想听故事,就去了泡了一壶浓茶撑起精神听沈括说起他们的以往。
那日自从慕玖被沈括一只烧鸡和一番花言巧语骗去了沈府之后,沈括也真的兑现了承诺,每日变着花样给慕玖弄吃的,慕玖也还算守信用,偶尔在沈括练剑时还是会学着萧肃指导她的模样去指导一下沈括,只是沈括没有慕玖天赋好,慕玖也没有萧肃指导的好,好几日过去,沈括的剑术提升的并不明显。
“对对对,你这只手刺过去的时候不要用十成力,挽剑回首的时候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哎呀,不是,你挽剑回首的时候就换一只手啊。”
“什么?你不会左手拿剑,你怎么那么笨啊。”
慕玖在凉亭下左手握着鸡腿,右手拿着烧饼,嘴里一直吃着东西却还是没停下来嘴巴说话。
啪的一声,沈括一把将长剑扔到满是石子的地上,生气道:“喂,你到底会不会教人!有你这么教的吗?除了说就不会其他的了。你好歹下来跟我过两招啊。”
“我这不是没空吗?”慕玖又撕下鸡腿上的一块肉,吃得满嘴流油,笑的满足。
但是沈括也看出来了,她就是只晓得吃,并没有诚心的教。
一踏脚踩起周围石子,提起长剑打出飞起的几颗石子朝向慕玖,也知道这并不能伤她,但是疼她一下也是好的。
慕玖虽然心都在吃的上面,但是耳朵没闲着,听着呼啸而来的风,护着吃食翻身跃起竟是倒挂在了凉亭房梁上,摇了几下看着倒像着走过来的沈括,才轻飘飘反身跳起落下,手上鸡腿可一点没被伤着,她伸出食指左右摇晃几下叹气道:“沈少爷,你这性子真不适合习武。我算是知道为何你为何你这么大了,武功还那么差了。”
她又雪上加霜道:“你练武必须戒躁戒躁,一点小玩笑都开不起,这你怎么练得好啊。”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就是为了诓我的吃的,不认真教我。”沈括收回长剑。
慕玖吃完最后一口鸡腿,随意找了个位置擦了擦手上的油,沈括嫌弃式的递了一张手帕给她。慕玖拿过来擦了擦自己的剑柄,随手扔向天空,嘴里道:“看好咯。”
夜晚的风较大,将手帕吹的到处飞,慕玖欲想用手帕被风吹的力道去锻炼一下沈括的速度和耐性。她一招一式挽的极其漂亮和细致,随着手帕的方向刺去收回,风停的瞬间,她一使力将手帕刺穿,指向已经看呆了的沈括。
沈括知道她肯定是学到了兄长的一招半式,只是能把兄长招式的精髓用的如此之好,并那么适合自己,他从心里还是佩服慕玖的。只是少年心性高,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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