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嫂嫂都觉得她甚是熟悉,那自己就更有把握了,又会兄长的剑术,又与嫂嫂有几分相似,给自己的感觉又十分熟悉,那就不会错了。明日,定要试探出来。
第二日,我被小春子狂躁的敲门声给弄醒了,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跟这门有什么仇,催促我洗漱完就要带我去楼上有用早膳,奇了怪了,平日里都是我去催着他起床,今日还没到他起床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积极地拉着我去用早膳了,果然下面天时和沈括都已经坐好等我们了。
我想了想,这事赶早不如赶巧,就用这个时间把沈括问一问吧。
我坐过去,接过天时递的一杯水喝下去,还没想好要怎么措辞炸一炸沈括,刚拿起筷子就听到对面沈括对着天时抱有歉意的做礼道:“昨日给天时兄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我惊了一下,这是什么开场?
他接着说:“虽然知道天时兄武功高强,但是却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买凶,实属是在下卑劣。”
拿着杯子的手都抖了抖,这怎么就招了?
虽然我知道天时脾气一向好,但是这是关乎生命的大事,也要拿出自己的脾气啊。谁知天时只是淡淡一句:“沈兄客气了,不过是小事。”
我拉过小春子咬耳朵:“他们这是吃错药了?”
小春子忙的不亦乐乎,似乎心情十分好,还夹了一个包子到我碗里笑道:“吃吃吃,他们?他们没事啊。快吃啊。”
就算他二人不计较,作为三人里最年长的姐姐,我不能不计较,清了清嗓子:“本想着今日来盘问你,谁知沈公子自己招了,虽然我是受过沈公子恩惠,但是也不见沈公子就可以买凶来加害我弟弟。”
消化了好久沈括才反应过来,我弟弟三个字指的是他兄长。
略表歉意的回答:“在下也是有难言之隐,才会叨扰到天时兄,也谢谢天时兄不与我计较。”
我眼神示意天时,这到底是有什么内幕?
天时:“沈兄也是用情至深之人,在下佩服,这点小忙也不足挂齿。”
我不得不打断这二位听得我起鸡皮疙瘩的对话,这番对话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本来没事都会听出来是有事的。
周旋了几圈才探听出来到底是何事,沈括其实有个心上人叫什么小玖,但是一年前却无故失踪,后又被人告知,已经去世了,沈括难过不已。结果那夜沈括也在嫣红楼中,瞧见过那天刺杀刘权的那个姑娘,觉得很是熟悉,就想查查,知道是焚玉教的杀手。花了一番力气联络上了,但是焚玉教一向都是收钱杀人,哪里有时间跟你说废话,当时沈括就觉得她十分熟悉脑子一抽就买凶杀人,就为了和她多聊几句,但是对象选谁了?这淮州他又谁都不认识,就把目光放到了天时身上了,那日他看到天时与那姑娘打起来还占上风,所以就觉得天时是不二人选。
抛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嫣红楼的事来说,这件事还是很奇怪。
虽然我很感叹于他痛失挚爱,但是拿别人心尖上的人来冒险也实在不耻。
“沈括,虽然我很理解你可能又要见到挚爱的心情,但是你去拿别人心尖上的人去冒险,也未免令人不耻。”我气愤道。
小春子吃了一半包子,停下来:“谁心尖上的人?”
天时带着些许笑意看着我,沈括也愣了一下,我右手将全大堂的姑娘环指了一圈,义愤填膺道:“咱们天时可是全淮州姑娘心尖上的人,他要是有个好歹,那可不是全淮州的姑娘都得伤心。”虽然那日并没有人摘鎏金花砸天时,但是每次上街,那些姑娘羞红的脸我还是看得出来天时还是很吃香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没摘花砸他。
沈括适时的咳了一声:“阿言对不起,等今日我见到她确认过了,就不会再麻烦诸位了。”
又觉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沈括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却也是一个为了心上人守活寡的人。怎么,我身边好看的少年的心上人都死了,不过沈括这个可能是假死,天时那个是真的死了,算起来还是天时更可怜一些,看向他的眼神又添加了些许的怜悯。
豁达道:“既然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也就不计较了,还好我们家天时没受伤就算了。只是你的心上人,干嘛要我觉得熟悉?”
沈括一时语塞,小春子接到:“别人就是随口一问,你那么计较干嘛。”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若真的是年心上人,应当会把你认出来的啊。”我说道。
沈括:“这也是我疑虑之处,那日我与她相见时,隔得也不算很远,但是却感觉的到她并不认识我。”
为什么会成为了一个杀手,为什么会出现在淮州,又为何连她至亲之人都不认识。
我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也没什么办法,我自己记忆都是有损的,实在爱莫能助,不过若是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就尽管叫我们,等把你这事解决了咱们再出发去洛城也行。”又道:“就当还了你那几百金的恩情了。”
天时早已吃好,在一旁看着我们聊天,沈括说他与那姑娘约好今夜在后门收口,我们三人不好出面,只是给了沈括一个信号烟花,若是那姑娘真的是嗜杀之人,打不过的时候叫上我们也是好一点。
沈括回了房间,小春子还在吃,我看着天时:“你们这些好看的少年是不是有什么诅咒,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刚刚去世,那沈括的心上人也失踪了一年。怎么,现在是流行这种悲惨少年郎吗?”
又觉得天时还是要悲惨一些,安慰他道:“你还那么小,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姑娘的。”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册子来:“你看,这是姐姐从街角宋媒婆那里买来的淮州美人册,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小春子像是喝粥呛到了,咳嗽了几下,我瞪了一眼他。
天时倒并不抗拒,随意翻了几页,手指停在这页上许久,我偷看过去却皱眉道:“这姑娘颧骨太高,克夫,换一个吧。”
他又翻了几页,我看过去又觉得不是很好道:“这姑娘也太圆润了些,我怕她欺负你。”
又几页我又不满意道:“啧啧,这姑娘面向太凶了些不好。”
天时到没有不耐烦,小春子却在一旁嘟囔道:“你让别人挑,你又觉得这不好那不好,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
“呸,我是觉得咱们天时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女儿,所以挑的谨慎了些,你快吃你的包子吧!”我回怼小春子道。
但是奇怪了,明明我之前看的时候觉得这本册子上的姑娘都着实不错,但是等天时真的看上哪家姑娘的时候,我又觉得这姑娘又哪哪不好了,真的是奇了。
挑选一阵,我都选不出来,一把合上册子,气愤道:“难道真的是我太挑剔了?”
转头问天时道:“你还是给姐姐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按照你的要求去找找,你还年少,总不能为了那个姑娘终生不娶吧。”
心里给天时那心上人一直道歉,我不是撬你墙角,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帮帮他罢了。
天时笑道说:“貌美。”
“心善又正义。”
“脾气不好。”
“但是有时候又很好说话。”
“偶尔会跟我撒娇。”
“总是把我当孩子照顾的。”
“酒量不好,喝了酒还会撒酒疯。”
他思考半晌最后总结到:“面冷心热的。”
我细数了他说的这几条,心里埋怨道这得是什么姑娘啊,这么难伺候。脾气偶尔不好却又偶尔好的,这不是有病吗?而且还喜欢把他当孩子一样照顾的,这就算了,喝了酒还会撒酒疯的,心想天时口味够独特的。
琢磨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捏着天时的脸颊却也没敢使力道:“好啊,你现在都敢开姐姐的玩笑了,姐姐可是跟你说正事呢。”
天时被人捏住脸颊也没止住他的笑意,我收回我的手,真的是,把本姑娘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开玩笑都开到我身上来了,刚刚我自己腹诽的那个有病的姑娘,瞧来瞧去不就是我吗。
小春子期间切了一声,闹着吃饱了就要回房间试自己的新衣服。
入夜,沈括穿着整齐的去了客栈后门静候着那个等了许久的姑娘,可是夜色渐晚那姑娘也没有出现的意思。
他坐在那里心里也没想过要离去,眼神显得温柔似水,脑子里又回想起,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也是更深露重的一个夜晚里等了她许久。
但是那时候两人还不认识,约在那里不是谈心而是约架。
那个姑娘一年前还是一身红衣面露无谓,身在红尘却不入红尘的模样。面纱遮脸,火红的衣衫入眼,一身剑术惊艳当场众人,打得沈括苦不堪言。
那时候她是慕翟族长妹妹,慕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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