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为前一天摔得疼,慕翟起来时还是挣扎了一下,不用看都知道背部肯定全是淤青,摸了摸又看了看自己的脚,本来就并没有多严重,昨夜又几乎没走路那些小伤口早就结痂了,萧肃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他一向是这样,明明就是在慕家却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慕翟换好衣裳洗漱好就出门了。
白日里去药浴池的路还是很好找的,今日她还特意留了个心眼带了驱兽的药粉和自保的武器,虽说若是遇到白虎这样的猛兽还是反抗不了,不过这些东西用来争取时间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等她到了药浴池的时候,白虎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族人发现给处理了还是因为疼痛自己逃跑了,地上还是昨夜被刺中双眼而留下的血迹,和萧肃那把沾满了白虎血迹的长剑大喇喇的就躺在药浴池旁, 慕翟小心翼翼走上前,再三确定周围没有白虎的踪迹,她并没有首先去捡起那把长剑,而是将驱兽的药粉细心地在药浴池周围撒上,怕之后有族人来又忘记撒药粉引来其他的野兽。在后山的小竹屋中寻了东西将地面上的血迹清洗了干净,用捡起长剑粗略的擦拭了一下,经过一晚的时间,血迹早就凝固在了剑身上。昨晚跑的太快根本不知道萧肃的剑鞘掉哪里去了,族里只有小玖在练剑可也没有合适的剑鞘,随便扯了个布将剑包裹好,带回了房间。
一路上遇到不少出门劳作的族人,慕翟都将剑藏了又藏,她不习武大家都知道,而且剑身还有血迹要是被族人看到少不得又要引起一阵轰动。
这几日耽搁的时间太多了,慕翟本意是打算想想要怎么对付慕平,结果那日被萧肃灌醉了打断了今日想好将剑清洗好还给萧肃之后就要闭门炼蛊了,慕家古书上记载了不少的以前蛮荒蛊书,除了族长没人能打开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族长是不会作对族人不好的事情的。
慕翟细心轻轻的擦拭着剑身,因为一晚上都没清洗,血迹实在难洗,好在她的屋子离一个河塘也不远虽然费了一番力气但是也还算是清洗干净了,慕翟不太懂兵器,但是也不得不感叹这把剑着实不错。平日里切菜用的菜刀切菜多了都能有缺口,这把剑刺伤了白虎不说还经过白虎血液一晚上的洗涤洗干净之后完好如初,她收好剑回了房中见萧肃还没回来给萧肃放在了房间里面,转身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慕玖和千夜离开居然真的一点招呼都没跟她打过,好歹留个纸条之类的,毕竟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她最不怕的就是用坏的结果来猜想自己,只是若是能怀有一点私心的话,那就是希望慕玖千夜和卉玉好好活着。
卉玉?慕翟有突然想到,确实是很久没见到她了。平日里慕翟和他们几个虽然说不上形影不离,但是一天之内必定还是会见上几次。从她醉酒当日她就记得没见过卉玉了,到今天都两日了。虽然萧肃说卉玉闭门炼药去了,依照慕翟对卉玉的了解就算要炼药也不至于连个口信都不留,况且族群也不算很大,她这么久没出现了,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虽然知道她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还是紧张了,刚好转身撞上了正好走过来的萧肃,萧肃看到她手里的长剑正欲开口被慕翟抢了先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谁知萧肃好奇道:“阿言,你拿的是我的那把长剑吗?怎么在你手上?”明显在躲避她的问话。
慕翟知道此人要是不想说怎么都撬不开嘴巴,只能将长剑递给萧肃道:“我说了会还你就会还你,刚刚给你清洗好的,你自己检查检查。”
萧肃接过长剑粗略的看了看,其实虽然说这把剑是师尊苍世大师给的,也算是世间难得的好材质,只是没想到她还真的记在心里跑去拿了回来。
“呀,果然跟之前一模一样,阿言好手艺。”不过是用清水洗干净了,也不知道他在夸赞什么。
慕翟:“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肃打断,萧肃摸着剑柄疑惑道:“咦,我的剑穗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昨晚杀白虎的时候弄掉了?阿言你可有看到?”
一下子打乱了慕翟的思绪,慕翟皱眉:“你何时有剑穗的?我记得你这把长剑从来没有剑穗?”
“怎么可能,在长安城中,剑穗可是代表着一个人的地位,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少爷脾气的能没有剑穗吗?”萧肃吊儿郎当的口气又出现了。
慕翟再三回想,她记忆力虽然说不上是过目不忘,但是也不差,她见过萧肃出剑次数不多,但是保证他是从没有挂过剑穗在剑柄上的,毕竟她偶然听小玖说过,一个剑客特别是一个有品位的剑客当剑术达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之后就喜欢折腾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买的那些话本上每个出名的剑客都有一个包含各种深意秘密和情感的剑穗,所以当时看到萧肃没有剑穗,慕翟还觉得有些许吃惊。
“所以?”慕翟知道萧肃肯定又不安好心了,无厘头的说这些话。
萧肃得逞的笑道:“你说过要赔我,那定然是要赔一整套的啊,这么吧,你何时得空了给我赔我个剑穗,我们就算两清了。”
“我何时说要赔你......”慕翟一句反驳的话还没说完,萧肃继续道:“都说这慕家族长拿得起放得下,一言九鼎,不至于食言吧。啧啧啧。”
慕翟在长袖下的拳头握了又握才没忍住像小时候收拾千夜一样动上手,咬牙切齿艰难的吐露出一个‘好’字,可是得寸进尺好像是萧大公子的特色,他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眼疾手快的给慕翟套上,慕翟反应过来时才看到是一圈黑红两色缠绕的手绳,细看才发现是红色的是丝线,黑色的像是头发。
“我们萧家一向讲究礼尚往来,你替我清洗了长剑,又答应赔我一个剑穗,理所应当要还你一个礼。这手绳我可是学着编了许久,可不许扔了。”萧肃还颇为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编织的手绳,那就是萧大公子学了好几日才会的青丝手绳,但是慕家没这个习俗慕翟根本没空关心这个手绳用头发做的含义是什么。
“若是以后交易结束了,萧公子不怕我拿这个威胁你?”慕翟开口道。
萧肃笑道:“若是你给的,那是信物不是威胁。”
她一把拉下萧肃的手,口气平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卉玉去哪里了?”此前打趣打够了,慕翟还是回归了正题,她太清楚了萧肃此人不给够甜头是不会说的。
萧肃轻轻叹口气道:“唉,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收拾收拾吧,咱们去长老房中,你猜的没错,卉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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