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爹娘去的早,但是他爹爹是朝中某位大臣的拜把子兄弟,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亲的跟亲兄弟一般,两人还约好,若日后成亲生子女儿便做姐妹,儿子便做兄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当然那家生了个儿子。沈括也因此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关系却是极好的兄长。
兄长生母去的早,但兄长后娘对他也是极好的,这么些年无所出便将兄长视为己出。兄长没有同龄的朋友们便常常会来找他聊天,那时候父母还在世,家里家产也一直丰厚,也乐得多个儿子。因为生母去的早,兄长家里也管得及其松弛。有时候去沈家几天都没人管的。
不用他说名字我都知道这孩子便是年幼时的萧肃。
萧肃母亲死时他才五岁,虽不经人事但是也记事了。后来听到外面的人传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在他小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在某个夜晚,萧肃决定要离开萧家,跟萧家断绝关系,他不信父亲杀了母亲,他深信不疑自己母亲还活着。他那时到还是聪明,知道从家里拿钱必然要入账,就去找沈括,这个富豪弟弟拿了不少的钱财,谁也没告诉便踏上了流浪的路程。
但是毕竟是个幼子,走到长安城外的十里方庭便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等醒来时,身边全是白衣飘飘的人儿,萧肃那时候以为自己死了。因为他小时候听娘亲吓他,说要是不听话,那些白衣飘飘的鬼就会来找他。
果然萧肃坐起来,边拉着旁边一个白衣飘飘的姑娘问道:“姐姐,请问我是死了吗?”
那个姐姐转过头来,脸上全是灰土,倒是把萧肃吓了一跳,那个姐姐用着稚嫩的嗓音回答道:“有我阿娘在,你不会死的,放心吧。”
萧肃才反应过来,这个姐姐也不过是个年纪相仿扎着双发髻的小姑娘,再看周围,这里躺满了不少的人,大多数都躺在地上呻吟,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不禁出口询问道怎么了?
小姑娘小声道:“听阿娘说,这些人是感染了什么疫病,容易传染,现在正在治疗呢,不过你没事的,阿娘说你只是太累了,不会被传染的。”说罢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对着萧肃。
“我叫阿言,跟着娘亲出来救人的,你呢,你叫什么?”小姑娘伸出手像是在示好。萧肃反应了几下,倒不是拒绝,是小姑娘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仿佛要把人吸进去,萧肃不好意思道:“我叫天时,就是最好的天时的那个天时。”
噗的一声小姑娘笑出声,什么叫最好的天时就是天时啊。说的人头晕。
“咦,你怎么一个人?你娘亲呢?”阿言问道。
“我娘亲已经不在了,我很想她。所以就出来了。”天时如实回答。
阿言像是很惊讶,又道:“你娘亲不在了?唉,我阿爹也不在了,我也很想他。”
像是遇到同样身世的人并不多,天时立马对阿言有了一些亲切感。
时隔不久,一位面容极为貌美的女子叫住阿言说了什么,阿言跑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啊,天时,我们这里的救治已经结束了,阿娘要带着我们走了,我们下次见啊。”
天时一听又要被抛下,立马站起来却因为腿疼又跌坐回去。
堂里的人都睡得很安详,说是救治这里更像是义庄。很多年后萧肃才知道,这是慕家的规矩,救人可救,但是不可让这些人记住慕家人的长相,一是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是慕家也不是什么奢求回报的医者。每人身上都躺着一只小小的蛊虫,不消片刻便隐到了病人身体里,这只是会消除他们的慕家人容貌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大家都知道慕家医术了得,却无人记得住长相导致这慕家后来成了一个活着的传说,无人可辨真假。
像是发现了天时的不适,阿言跑上前掀开被子看到:“阿娘,他受伤了。”
那个美貌女子立即上前查看到,天时果然受伤了,像是昨晚昏迷时,被野兽咬过,但是仿佛身体太小,野兽咬过一口便就走了,倒是不难医治,只是时间稍长,听到阿言说天时没了娘亲又心生怜悯。想抱起天时,天时怀中娘亲的白玉珏佩掉落下来。
她皱眉:“这玉佩是何人的?”
天时老实回答到:“我娘亲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娘亲的遗物。”
她皱眉的更凶:“你娘亲是谁?已经去世了吗?”
天时又道:“我娘亲就叫白玉,这个是她的白玉珏佩,我娘亲确实去世了。漂亮婶婶,你认识她吗?”
似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阿言娘亲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又道:“果然,这世上唯一的希望都不给我了吗?是吗?”
“阿娘你在说什么啊?”阿言上前问道。
阿言娘又道:“不认识,但是我很遗憾不认识她。琥珀,将他抱起来,我们医好了再放走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至少不会是一个人了, 天时还是很开心的,叩谢了漂亮婶婶。
天时跟着这支队伍走了一段时间,腿伤也好的很快,到第五天时,阿言娘要出去了,想着天时还有腿伤便留下了阿言和琥珀照顾天时,其余人出去救助。
天时年纪小,虽然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腿伤还是影响了一下身体,有一天傍晚他就发烧了,浑身滚烫的厉害。琥珀毕竟跟着阿言娘已久医术也甚好,当即就给天时做了降温,嘱咐好阿言便出门寻了草药回来熬。阿言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是医术还是有的,她放出蛊虫围绕在天时周围,天时头顶还敷着帕子,感觉到周围痒痒的,斜眼一瞧,吓得脸都白了。
想挣扎起身,阿言一把按住他:“别动呀你,这是我养的蛊虫,是给你阻断外无入侵的,你正病着,要是染上其他的病就麻烦了。放心吧他们不咬人。”
天时本来很害怕,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没来由的信了,又问道:“我阿爹说蛊虫都是害人的,你们怎么还能用来救人?”
阿言笑道:“你说的那是蛮荒之地的害人之术,我们的蛊数是用来救人的。”又低头思考下道:“阿娘说千百年前我们也是一家,后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分支出来了,我们跟他们可不是一样的。”
“那你们真的是好人。”天时由衷的夸奖道,倒是这句话若是从大人口中说出怕是另一种味道。
阿言作势打了一下天时,带着点不满道:“怎么现在姐姐都不喊了。”
“哦哦,那阿言姐姐你是何时出生的啊?”天时摸摸头不好意思到。
碍于面子,阿言让天时先说,天时说道自己的生辰,阿言惊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珠子直溜溜的转,又故作镇静到:“对啊,你比我小了足足一月,唤我姐姐可没错。”
天时坚信不疑的点点头。
一把拉过天时身上的被子笑道:“那听姐姐的,好好休息着,待会琥珀姨熬好药要一口气喝掉哦。”
说罢,琥珀便带着药进了房中,天时一闻味道便恶心的想吐,只是碍于阿言和琥珀在不好表现出。怕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琥珀和阿言对视一下,阿言拿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递给天时道:“看吧,我都喝了一点不苦,快点听姐姐的话,喝了身体才会好哦。”
天时接过毫不犹豫的一碗下肚,呸,真的好苦,但是又看阿言的表情又笑道:“姐姐说的对,可真的是一点都不苦。”
两人接过药碗嘱咐他休息好,便出门了,看着两人出了门,他拉出自己的舌头,苦的想叫出声,但是脑中又想起阿言扎着双发髻,眉眼弯弯,眼睛透亮笑的及其可爱的脸浮现出来,又觉得好似不是那么苦了。又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琥珀笑着说道:“阿言,你可真的是,你从小便跟着你娘亲尝遍百草自然不怕这些药草苦,你倒是害的那位小兄弟苦又不敢说出口。”
“我是觉得他傻乎乎的很可爱啊。”阿言吐舌调皮的回答。
“我方才都听到了,你骗别人唤你姐姐,怎么我们小阿言喜欢他啊?”琥珀调侃道。
阿言还不太懂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何意思,只能顺着答道:“对啊,我是挺喜欢他的,除了小玖卉玉他就算我最好的朋友了。”
琥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句,又笑笑的拍了拍阿言的头。
又是几日过去,天时腿伤全好。也到了快离开的时候了,天时坐在房外的草垛上望着天空,阿言坐过去作势吓吓他,可是天时并没有上当。阿言问道:“小天时你在看什么啊?”
天时也得如实回答:“我在看天,娘亲以前说人一旦思恋某人就可以看看天,天可以给你安慰的。”
阿言奇道:“是吗,我阿爹也说过,说人死后都会回归天上,让我思恋他就看看天空。”
看着越来越难过的天时,阿言安慰道,拉着天时的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说道:“你看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便是我阿爹,我虽然不知道你阿娘是哪颗,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这颗最亮的星星送给你了,你就当她是你的阿娘,你要是思恋她,便看这个星星述说思恋之情吧。”
天时不好意思搓手道:“那你的阿爹怎么办?”
“我阿爹常说,只有心中有思恋,他便还活着。所以在我心里阿爹可是一直活着的。”阿言像是回想起阿爹的样子,开心的笑出来。
看着渐渐走进的其他族人,阿言深知天时腿伤好了,阿娘便会赶人了。而且还会消除他的记忆,连忙双手成十,念出几句咒语召唤出来一直纯白色的蛊虫,对着天时的后脖子去拍了去。啪的一声,天时吃痛哼了一声。不消片刻,后脖子处便长出一朵不大不小的彼岸花,但奇了,这彼岸花是白色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其他什么花纹。
天时不解的看着阿言,阿言小声道:“天时,我曾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这蛊虫种在你体内,是保你不忘记我的,等你长大后一定要来找我哦。我带你去找最亮的那颗星星。”瞧见族人的脚步越来越近,阿言立马躲起来,还对着天时小声道:“你记得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下一秒,天时便晕倒了,被送走了,没过多久就被萧家找到了。
我脑海中觉得这件事十分熟悉,但是又想不起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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