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堂〕
沈思胥接过陆忘忧沏的茶,倒入品茗杯,闻着闻香杯中的余香,“峨蕊?”
“司医大人倒是好鼻子。”
“甚好!”沈思胥喝了一小口感叹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今日可是见到了徐家小姐?”
“是!”陆忘忧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徐太尉和徐御侍郎一定会告诉徐家小姐那块令牌的来历,她肯定不信,所以她自然得去找你问清我的身份。”
“典饰大人好生聪明,那徐家小姐风风火火跑到国公府,拿着你的令牌问我是不是你的,还问整个宫里是不是只有你有,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若不是徐御侍郎前来解释,我还不知道缘由呢。”
听沈思胥说着,陆忘忧笑了起来。
“我倒是不解你为何要骗她?”沈思胥问陆忘忧。
“我没有骗她,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陆忘忧解释道。
“今儿我进宫路上听到些风声。”沈思胥和陆忘忧四目相对,“右相会在仲秋夜宴时把二小姐送进宫。”
“两个女儿都要送进宫,平白活一世,都是做了父亲的棋子。”
“这慕容月可不是善茬儿,她们两姐妹不是一母所生,自幼隔阂,若要从他们俩之间挑事儿也不难。”
“司医大人这是要给我出谋划策了?”陆忘忧笑问。
“你还需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这脑子里装的计谋信手拈来,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秋考在即,其他的都暂且放一边。”
“今岁秋考,可有你钟意的学生?”
“不急,锥处囊中终会显露头角的。”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宫中女官虽都是你一手提拔,亲自教授的学生,到底人心隔肚皮,今日与你一心,明日可未必。毕竟这宫里眼红你位置的不是一两个,总会有拼死一搏的人,你可千万别栽在自己人手里!这梅影堂也未必见得就那么干净,你还是要时常警醒着。我知道你前朝后宫都要顾,分身乏术,好多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底下的人约束少了,难免生异心,你可听明白了?”
“等秋考过后,这梅影堂也是该好好清查一番了!”
“你七巧玲珑,自然不用我多说什么,不过解柔跟了你多年,是个可信可用之人。你若当真要查,先交给解柔摸摸底,也无妨。”
“我也有此意,其实以解柔的才学德能,官拜四品也不为过,倒是因为我她才被困在这。”
“由此才可见她的心,她记着你的好,事事替你盯着,我也放心。”
“多谢司医大人关切!”陆忘忧向沈思胥行一礼。
“您累不累呀,非得在我面前装这幅模样!”沈思胥拆穿陆忘忧。
“说实话,我很庆幸国公府的小姐会同我这般身份的人真心相待。”
“你什么身份!你自由长在太后膝下,太后亲自教导,是李太傅最得意的学生,十二岁就做了我大周第一位女官,如今官拜女相,掌凤印,领百官,还要如何?要上天不成!”沈思胥没好气的说着。
“司医大人这般气愤,叫旁人瞧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辱司医大人了呢。”
“我没空理你,司医司可忙着呢!您自个儿慢慢品茶吧,下官—就不奉陪了!”沈思胥将下官两个字拖得极长。
“司医大人慢走,不送。”
沈思胥刚出堂,解柔便进来了,“大人,您新做的大氅已然浆洗好了。”
陆忘忧起身摸着其中一件,“这一件送去勤政殿,那一件送去长宁殿。”
“诺”解柔领命出来。
〔勤政殿〕
“韦公公万福!”解柔行礼。
“解柔姑姑大礼,不必如此。”韦用回礼道。
“公公是王上身边的人,当得起。”
“姑姑亲自前来,是陆大人有何吩咐吗?”韦用问。
“那倒不是,仲秋将至,大人做了件大氅作节礼,命奴才送来。”
韦用接过解柔递上的大氅。
“陆大人可还有什么话需要洒家带到的?”
“没有,公公自去忙吧!奴才就先回堂里了。”
“姑姑慢走!”韦用目送解柔出勤政殿,然后进去。
楼谌(周王)正在练字,他喜静,一般批阅奏章,练字,读书时,都撤了身边伺候的宫人。
“王上!”韦用作躬行礼。“梅影堂送了仲秋节礼来。”
“节礼?”楼谌好奇的抬头,“呈上来!”然后放下手中的笔。
韦用呈上,“是梅影堂的掌事姑姑送来的,说是陆大人亲自做的,送与王上作仲秋节礼。”
“收下吧!明日便是仲秋夜宴?”
“是”
“宫外可有什么风声?”
“奴才未曾听说。”
“你倒是圆滑,罢了,退下吧!”
“唯”
见韦用已退下,楼谌嘴角上扬,浅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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