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跻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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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余一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呈书亦方才回过神来。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呈书亦心中一阵震惊。

即使动作略显得有些青涩，但那股气质与气场已然初具雏形。若是以后能够摸到窍门，并且强加训练，绝不是单单是一句“前途不可限量”能够形容的。

在余一看不见的地方，呈书亦眼中盛着骄傲与赞赏——这样直接的情感表露，在呈书亦这里，是极少见的。

个人秀结束之后，还有一场流水秀。少年跟着前方同学的步子，深吸一口气，提步上台，将方才个人秀的路线重复一遍后，回到了舞台中央。

“这一组选手的表现总体来讲都是让人惊喜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余一这才拥有了直视呈书亦的机会。先前只能够直视前方，视线无法太过聚焦，是以，余一眼中呈书亦的神情只是一片模糊。

余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呈书亦。看着后者自若的模样，余一试图从呈书亦眼中读出些什么——却是无功而返。

因着是国赛的缘故，评委老师总是要比平日比赛辛苦些，选手流水秀上台后，在场的评委老师会轮着挨个点评。到了余一这里，正巧轮到了呈书亦。

听着编号离余一自己的越来越近，余一在紧张的同时也添了几分期待——他自认为，刚刚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121号选手，表现力很强，非常优秀，继续保持。”话落，呈书亦的视线挪向了余一——

“122号选手，总体是有些不足的，请你勤加练习，继续努力。”

一盆冷水冰凉刺骨，将余一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对于其他选手的点评，余一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说是无心听下去，倒不如说是根本听不清。

果然，人还是不能对未知的事物抱有期待，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余一心道，唇边弧度的维持都变得勉强了起来。

视线中呈书亦的脸依旧清晰。余一看着他，即使听不清声音，却还是能够看得见，呈书亦脸上有些刺眼的微笑。

其余的选手即使有些问题，或多或少却还是得到了些夸奖。反倒是到了余一这里，呈书亦只有一句不轻不重的继续努力，再无提一字其余的事。

余一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孩子气的。但若是说不委屈，不难过，那当然是假的。

只是，又能说什么呢？

浑浑噩噩地下了台，余一只是坐在角落里发呆。直到呈书亦的声音响起，少年才惊觉，自己已经这样呆坐了接近两个小时。

“饿了吧？先去吃饭，下午还有师生秀。”

呈书亦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

余一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起身跟上了呈书亦。

呈书亦秉持着吃饭不能让孩子心情不好的观念，将自己刚刚没有说出来的话一直忍到回休息室。

“还有点时间，把你刚刚的造型，再来一遍。”

余一有些不明白呈书亦的用意，但依旧照做。还未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呈书亦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一下。”呈书亦伸手拍了拍余一，“腰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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