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

清晨，街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各种摆地摊的出货的都忙碌起来。马上引来第一批客人接着第二批……

一位少年极速穿梭于人群，蹦进了一个食肆。还没喘气，就引来了掌柜的不满。

他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燃烧的眼放射出两道寒光，说：

“买个猪油那么久，不想干就走人。”

少年定了口气解释说：“这不昨天又出事了，街上人山人海，差点我挤不出来了。”

“还狡辩！要不全力以赴的干，要不早点滚蛋，在任何一个位置混岁月迟早会有人拿你开刀，你要明白，我不是做慈善，如果你愿意被慈善，干脆当乞丐去。”掌柜指着少年的鼻子。

旁边还有客人，丢脸极了，虽然不是第一次。

少年垂下眼眸。好多都想把掌柜的摁在地上揍，妈的，天天骂，比说书先生还能说，自己腰噶子都被骂弯了。他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内心一定要强大，比起乞讨，这算不上啥。

“小二，点菜。”少年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来了。”

把东西给掌柜，少年弯腰招呼客人去。

客人说：“一碗面，一碗猪肉。”然后小声说，“多放点。”眼睛眨了眨。

少年领会，点了点头，也回了个眼睛交往，说：“朱松这厮……”

……

“希晨，这个送去八方客茶楼，小心点。”已经打包好。

“掌柜的，要分个先来后到吧，人家那边客人也等很久了。”

掌柜的抬手欲打希晨，希晨眼睛一闭，手没有落下去。

掌柜的说：“识相点，对方是当今丞相之子杨将军，我跟他（朱松）说说去。”

身份顾忌。希晨只好照做。瞄了一眼朱松，心虚地去送外卖了。

喝茶就喝茶，还点什么外卖，有病，希晨总结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家就做起了外卖经营，可悲的是外卖小哥永远是希晨，累的……

进了八方客茶楼，希晨大喊：“哪位客官点的外卖。”

茶楼比较安静，话一出引了不少眼光，希晨已经习惯了，哪次不是这样？

杨将军杨浩楠抬手示意手下，希晨被带到二楼窗边，取出饭菜，拿了钱。他总喜欢瞟瞟，看看上层人的生活，再心里讽刺上层人，今天这一瞟不小心瞟到不该瞟的人。

有点像，简直就是李远溪？

脑子里出现大大的疑惑？肯定最近噩梦缠身，导致出现幻想。用食指压了压太阳穴，再深深眨了眼。

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

眼睛已经离不开李远溪，五年过去，他仍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

他无意识迈出脚步，忘了在楼梯，突然踩空，身体向前倒。

砰，头撞在不明物体上。

我的脑壳……

整个人挂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

这什么个情况。希晨连忙下来，忘了道歉，对方也嫌弃粗暴把他推开，对方后面的手下摸下腰间，随时准备战斗。

本来想骂娘的，看到对方冷孤傲的眼神和身后的人，差点吃了他，不就个人，装什么装，半响小声说：“他妈的，晦气。”骂娘没有区别了。

“你说什么？”凶煞的人又转过头，似乎只是来确认一下，他居高临下看着希晨。一个小小的小二居然在骂他，胆大包天。

希晨本来有点激动，被他一整，怒火中烧，不就一个高官，普天之下，他不信没有王法。

“他妈的，晦气，可听清楚了？”挑衅说。

对方毫不犹豫腿一伸连带内力狠狠踹了希晨一脚，本来心情不好，撞到气口上了，怪不得我。

猝不及防，希晨顺着楼梯滚下去，爬坐着。脸色巨变，全身颤抖，欲站起来始终不稳，突然间喉头微咸，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站稳脚跟，揉揉胸口骂道：“你娘的，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那人却悻散走下楼梯，说：“你在给本王讲天理，王法？”几乎贴近希晨。

看着来者不善，希晨连连后退。一楼二楼的人都安静看热闹。

希晨看了二楼，眼睛微缩。腹道：

倒霉透，太损面子了，面子必须挣回来。

累死累活背的句子终于有作用了，脑子一闪，希晨整顿语气说：“还本王，真特么恶心，殴打辱骂百姓，视人命如草芥,动以族诛为事，贪官污吏。”

“国家有你这种小人当官，令正臣夺气，鲠士咋舌，目睹时弊而不敢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全是因为像你这种小人当，制苍生于水火。”

“应该遭天打雷劈，打入十八层地狱，终生不得重生。”

希晨吼，乱七八糟一大堆顺其自然出来，说完好像有后怕了，以后生活能不能安稳。

茶楼一下子温度降低了十几度，吃瓜群众背后凉凉的，说不定眼前这个王不高兴，就迁怒与他们。

怒火冲天，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从来没有。捏住希晨的下巴，说：“挺有胆，待会别死得太惨。”

手上力气加重，接着转向脖子，希晨吃痛，“你个太监，魔鬼……”毫无还手之力。

脚慢慢脱离地，整个人快悬空，窒息向他袭来，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暴露。

“殿下，人多眼杂，打死他事小，毁了殿下声誉事大，还望殿下三思。”杨浩楠跪下。

其他人一并跪下，齐声道：“还望殿下三思。”

似乎看在众人的面子上，慢慢放开了希晨。

希晨身体贴墙滑下去，大口大口喘气，妈的，人面鬼心。

那人背过身，向二楼走去，杨浩楠跟在他身后，人们无趣也散了，自然希晨望不到“李远溪”。

丢了脸，又受了伤，希晨怎么样也只能回去，回去还得挨骂……唉

果然一进店。

“你是看着他们啃骨头去了，还是准备当他们狗去了？快一天了吧！”掌柜的讽刺。完全不顾希晨脸上的伤。

希晨只能默默承受，一开始还觉得委屈，一肚子泪水，现在已经麻木了，来兴顶一句，其他无话可说。他是现代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跟这种人较量，拉低他的档次。

“我看你不想干的，明天就走吧！我已经找好人了。”

希晨心里咚的响，他不可置信抬头，“啊？不是，掌柜的这五年我都干过来了，我都是没要工钱的，你这样太……”狠毒了。

掌柜的打断骂：“你还想着工钱呢！你那吃的喝的住的不都是用我的吗？那饭量都能养两个别人了，还好意思说工钱，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露宿街头死活都不清楚，野种跟破鞋似的。”

希晨直直站在那，不可思议，虽说掌柜的每次都骂，气不过一处打，但捏走他的根本想都没想过，更是梦都不敢梦。

前脚被人揍，后脚被人解雇。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挑苦命人。只能认命。

回到房子，希晨打了水，想洗把脸再走，掌柜的进来用脚打翻地上的水，脸上挂着凶器，说：“别怨我，接二连三惹事，这烂摊子我收拾不起。”说罢打开了门，意思明显不过，赶快滚。

希晨心中的怒火蹭蹭涨，心怒：什么时候惹事你擦屁股过。最终从枕头下拿了本书，故意撞了掌柜的，潇洒离开。

那掌柜的意料之外，用食指指了指，最终没说什么。

来到河边，洗了把脸，面容好一些。幸运的是在河边发现一些可治疗伤口的草药。没有任何工具的他，只能用口嚼，苦得眉间硬生生挤成个川字……

傅药之后，看着周遭一起，疑惑大大的世界这么大，该去哪？哪里又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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