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槿睡熟了,顾北叫柔柔去找楟栖。
“聂。。将军。。”柔柔见聂柏狄在楟栖的寝殿门口观望,出于礼数,上前打了个招呼。
“柔柔?你怎么来了?木槿叫你来的?”
“呃。。主上叫楟栖姑娘过去。”
“啧,你家主上有什么事儿不能先放一放吗?我好不容易才碰到楟栖的空档。。。”聂柏狄一脸不耐烦地对柔柔说。
“主上什么吩咐?”楟栖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主上请楟栖姑娘移步偏殿。”柔柔回答。
“偏殿??”楟栖和聂柏狄异口同声地问。
“无妨,我随你同去,如此你也就不必看着他们俩你侬我侬的了。”聂柏狄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傲娇地站在楟栖身后。
楟栖没有拒绝,想着甩也未必甩得掉,就一起去吧。
聂柏狄这个人,跟冉刃比起来,除了脸占了上风,其余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优势。
————
“主上,您找我。。”来到偏殿,楟栖发现顾北的脸色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楟栖,你去给木槿把把脉吧,看看你有没有办法。”顾北抬起头,眼里竟全是恳求和期望。
楟栖倒吸了一口冷气,主上怎么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
“主上恕罪,”楟栖突然跪了下来对顾北说,
“楟栖。。”聂柏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伸手想去扶楟栖起来。
“主上,属下在此之前已经给木槿姑娘请过脉了,那毒确实古怪,属下只知道是蛊毒,却诊不出是哪种蛊毒。楟栖不该瞒着主上,请主上恕罪。”楟栖害怕看见顾北失望无助的眼神,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
“这不怪你,你起来吧。”楟栖的话,是顾北心里一早就有了的答案,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是啊楟栖,你先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聂柏狄赶紧上前扶楟栖起来。
“连父王都发现了槿儿的身体状况不对,我居然没有发现,我。。唉。。”顾北用手抵住额头,自责地说。
房间内气氛降到冰点,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柏狄,这毒既来自山上,想必山上的人会有办法。”顾北开口,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讲了出来。
“什么?”作为战场上可以用眼神随时交流战术的战友,聂柏狄自然知道顾北想干什么,但这是送命的事,他必须确认一次。
“主上,您。。”楟栖也被这话吓得不知所措。
“你明明知道,那座山,没有人爬上去过。”聂柏狄皱起眉头对顾北说,希望顾北不要冲动。
“可是我们,都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顾北反问道。
“顾北!你。。”聂柏狄显然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没有办法的无奈,最后只好搬出顾益棠:“君上不会让你去的,哪怕把你软禁在这璟明殿,他也不会让你去的。”
“主上,让我去吧。”楟栖开口道。
“你闭嘴!”聂柏狄听了这话,突然吼了楟栖一句。“谁去不都是一样,你们的命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一个个都说要去,你们不在乎自己,难道别人也不在乎你们吗?”
“你。。你吼什么。。”楟栖从未见过聂柏狄这个样子,眼睛里一瞬间噙满了委屈。
“你们。。在说什么。。”木槿被这声吼叫吵醒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前厅。
“槿儿,你怎么起来了。。”顾北见状赶紧上去扶住木槿。
“聂将军也来了啊。。如今我这偏殿都如此热闹了呢?”木槿微微俯身向聂柏狄示意。
聂柏狄拱手回礼。
“主上找我们来商讨盐税之事,既然木槿姑娘醒了,我们也就不便打扰了,先行告退。”聂柏狄说罢,一把抓住楟栖的手腕将她拖出了偏殿。
“诶,你松手,干什么!”楟栖使劲儿想挣开聂柏狄。
“诶诶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直在外候着的冉刃看见这情景赶紧上前去把楟栖和聂柏狄分开。
“怎。。。怎么回事儿啊?”冉刃见两人神色都不大好,尤其是聂柏狄,本就清冷的眉眼此刻仿佛藏着利刃,仿佛瞧谁一眼,就能要了那人的性命。
“怎么回事?你还是问问咱们楟栖姑娘吧,她在主上面前,可威风得很呐!”聂柏狄说完,扫了楟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聂柏狄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清冷,不易近人,但他从不随便发脾气,尤其是对楟栖,眼波里更是凉中带温,连说话都是难得的慢声细语透着少有的温柔,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敢直呼少主大名的人啊!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楟栖有些无辜地问冉刃:“怎么办啊。。。”
冉刃听了这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楟栖:“你。。是在问我吗?”
“唉算了,就知道你不会有办法 。”
“你起码要让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吧!”
“我。。我不过是提了一句。。要替主上去山上。。。求药。。”楟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原委。
“你。。干什么?主上。。什么上山?什么药?主上怎么了。。谁。。谁的药?”冉刃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哎呀,你说这,到头来我还得从头到尾跟你说一遍。。”楟栖虽说不耐烦,但是还是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冉刃。
“这根本不怪聂将军生气,要是我,我也不会让你去!”冉刃的语气也急了起来。
“你们俩有这阻止我的功夫,还不如分一个人出去劝劝主上,真到那时候,估计他只有自己去的份儿。”
“唉,咱们主上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冉刃说着说着,竟开始抹起眼泪来。
“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关键时候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楟栖本就心烦意乱,一见冉刃这个样子,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罢了,我看我们都需要各自冷静一下。”楟栖又瞧了一眼冉刃的样子,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向正殿走去。
她知道,每每遇到棘手的事,顾北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办法,能自己解决的,从不依赖旁人,而她只需要等在正殿自己当值的地方,总会等到一个答案。
希望这次,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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