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又从权杖转到灵阜处,只见灵阜脸色铁青,额间黑气流转,怒不可遏,道:“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哼~”一声浓浓的鼻音从啻吻处传来,“你就是为了杀我而存在吗?”
“是!”灵阜歇斯底里,道:“我不死,就追杀你不止,你们现在杀了我,杀了我——”
“我不是!”啻吻挑挑眉道。“我又不是为了杀你而存在的。”
“你这次不杀我,下次我就会杀你。”灵阜表情扭曲,捆成粽子的身体不停地挣扎。
“诸葛公七擒孟获的故事听过吗?呵……我也不介意效仿一下抓你七次。”啻吻漫不经心的斜睨着灵阜,浑身散发出的霸气,让人挪不开目光。
“应该是被权杖的怨气反噬了。”一旁的炜寰突然说。
“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做自受,送去天牢关他个千年,不就得了。”啻吻鼻孔撩天的发出轻哼。
“阿巫?”炜寰突然转过头,冲我眨眨眼说,“想不想试试你的新技能?”
“你少出馊主意!”啻吻插言,不满地打断炜寰的话,道,“何必为这么个神仙败类损耗心法!”
言罢,一手按住我的手腕。
我思忖片刻,觉得炜寰说的没错,无巫玄枝究竟是怎样性质的一种法器,终究是要多试几次,才能搞明白吧,不然到了紧急关头,乞不又是被人骂蠢死的份儿。
尽管我也不是小气,但是……嗯……做人终归要进步的嘛。
“总不能再把你的衣服烧着了。”我反手托起啻吻的掌心,用力地握住,勾勾嘴角,注视着他。
啻吻放开手,眼神阴沉地转向别处。
我浅笑着转过头,走近灵阜,总感觉哪里有些碍眼,于是端起手肘摸着自己干净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炜寰,能……换个绑法吗?”才想明白这蓬头散发,横陈眼前的人肉粽子终究是不忍直视,毕竟刚刚灵阜也没有一根权仗把我当场仗毙。
“他如果不挣扎,锁妖链会自动变成缚腕枷的形式。”炜寰摊开了手掌,表示无辜状。
“志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灵阜依旧不依不饶,挣扎不休。
我屏气凝神片刻,再运内力于经脉,游走五脏后,聚集于手心,猛地一掌覆于灵阜额头,顿时灵光乍现,华光流转,灵阜全身如筛糠般抖动不止,数息后整个人便瘫软在地,失去了知觉,头顶处渐渐现出薄薄黑气,遁出后消散开去。
锁妖链倏地化成一阵烟,游走到手腕处,幻化成缚腕枷“咔嗒”一声锁住灵阜双手。
我的额间渗出密密的汗珠,心突突的跳个不止。这是成功渡化了怨气了吗?我用手背抹着滴下来的汗珠,心下忐忑不安。
“每一种法器的威力需与使用者相契相合。”炜寰朗声道,“仿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嗯……那他……晕了。”我指着灵阜说,“我是不是用力过猛啊?”
“不弄晕他,让他闭上那张臭嘴,我会失手杀了他!”啻吻说。
藏在阴影处的朏朏们,为了活得更加长久,整齐划一地将手放在嘴巴上,从左到右,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水潭处,一盏茶的工夫,百余只赤鱬尽数跳里了寒潭,溅起的水花逐渐平息。
朏朏闭上了嘴躲在岩石后,灵阜不醒人事。其余三人皆在理顺繁杂的思绪,洞内倾刻恢复了安静,只有火堆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此时有什么“咕咕”地轻响,像水流动的声音,又渐渐变得翻腾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齐唰唰地朝寒潭望过去。
响动越来越大,炜寰随手于火堆中捡起一截燃着的枯枝充作火把,于寒潭处凑近了些。等火光照过去,大家方才看清,原来是潭面冒起了巨大的水泡,仿佛一个什么庞然大物要破水而出一样,众人又忽地紧张起来。
不一会工夫,“哗啦哗啦”水声大作,破水而出的竟是一个平躺着的少女,身着青灰短褐,长发披散,双眼紧闭,脸上却有一种柔和的光茫。只见她的头,肩和身体的四周都由小赤鱬合力托起,努力将她渡至潭边。
那是——
我急步跑过潭边,附身握住她的手臂,探她鼻息。
“还活着。”我喊出了声。
炜寰也扔了火把,一个快步上前,帮我抬起她的腿,两人合力,把这个湿淋淋的少女从水谭中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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