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拾: 神寂浮生

不久，胡祈毕竟老了，她无力的向后倒去，陈落咳嗽着，将胡祈平稳地放好。

摸了摸颈间的掐痕，陈落站了起来，走向欧染，“来呀，杀了我。”

欧染举起手中的剑，一剑贯穿了陈落的身体，却没有血从陈落身上流出。

“不可能，这不可能。”欧迅看向手中的剑，失声道。如果这剑，都杀不死陈落，那他又怎么报仇。

任着剑留在体内，陈落紧紧地把欧染抱住，让剑在她身体里滑动。陈落把自己的唇与欧染的唇紧密吻合，眼泪从她脸上滑落，打湿了彼此的衣衫，掉在剑上。

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陈落口中传出，“染，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呀。”

欧染被惊住了，双眼睁大，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推开陈落。

等到回过神来，欧染这才一把推开了陈落，剑从陈落体中抽出。这次，剑的身上淌着鲜血，鲜血沿着剑身，滴答滴答落下。

鲜血也从陈落的身上伤口涌出，源源不断，瀑布般的流出。

陈落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流逝，她的脸庞迅速的苍老。不一会，便是斑点重重，皱纹一片。可她却并不为此恐慌，脸上是苦涩的笑。

看着身上的鲜血汩汩，陈落说道:“染，第二次了，你把剑送进了我的身体。”

“什么第二次？”欧染明显懵了。

“第一次，是在四百多年前。”陈解开自己颈间的白绳，将那刻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物的木雕，靠近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擦。“那时的我，还是普遍的少女，未谙世事，被你骗得团团转。”

“四百多年，那不是你的年龄吗?”倒在地上的胡祈脱口惊呼。

陈落将头转向了胡祈，“祈，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其实冶州那件事，我杀掉他，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冶州那个人，好是好，可他却是杨蔑安插在你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从你口中，套出关于我的信息。我本来早该杀了他的，可在那段日子里，我看到了你的快乐，你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于是，我心软了，我心里想着，再等吧，万一有变故了。我开始给冶州，他升官加爵，给了他极大的权力与财富。我以为，你的爱和我给他的权，能让他倒向我们这一边，可我错了，当他从你口中得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他居然计划杀了你。就在他动手之前，我找到他，许他以相国的职位，他却依然不满足。说是，他要当皇帝，那一刻，我起了杀心。是的，我动手杀了他，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就事会对你造成这样的伤害。一入朝庭深似海，祈，不是我不让你做事，我只是不想让你被权谋所污染。我虽然不是个普涌人，但我又怎能扼住时间的车轮，让你年轻不老。”

人之将死，其言也真，陈落说出了真相，为的就是让自己唯一的朋友，不会在自己临死前，还带着对她的仇恨。就算要离去，她们也是最好的朋友。

“不，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个骗子，你个骗子，我不信，我不信。”胡祈抱头痛哭，过往的一切忆起。冶州的容貌，他的温柔，他唇间的芳香……以前的她，心心念念都是这些。可她却从未注意过，为何冶州常常都要外出，为何冶洲的眼中总是藏了很多东西，为何冶州总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提起陈落……

“染，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四百多年前？”欧染拉过陈落的手，摆正她的头。

“来不及了。”陈落的声音越来越弱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有的秘密都在扶风的那个箱子里。把它咱开，里面有一个小铁盒子，钥匙就在这个木雕里。染，再见了……”

堕落城主，废墟女王，陈落，引来了死亡。“啊……”的一声又在欧染身边响起，胡祈爬到了倒在地上的陈落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渐渐的消失，胡祈，也跟着陈落去了极乐。

欧染看着空荡荡的冷宫，莫大的疑惑涌上心头，让他站立不稳，差点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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