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拾壹: 绳索因果

（扶风）

半年后。

欧染找到了栾羽衣的孩子，她是个一个女孩，她叫洛舞。

记得那一天，小女孩是和她母亲一般的羞涩，欧染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诉说过往，才把小女孩接了回来。

欧染也找到了天府那个女孩的家人，只不过他们早已死去。欧染下令厚葬，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活人的自我安慰。

那在废墟到处开放的堕落之城，被洗去了血腥，住进了满满的人。禁城的动物们，也回归了自然。荒野之上，是鲜花盛开，蝴蝶自来。天府里的少女们，得到了足够维持家庭的报酬回家……

整个帝国，在欧染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陈落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却让欧染一直放不下。

他派人去搜索扶风寨，可经历过灭寨的扶风寨，谁知道，曾经的东西又到了哪里？究竟是还在扶风，还是被他人拿走，如今到了不知道的他方。

大梅捞针，谈何容易。

在经过了数个月的搜索，人们才终于找到了那个箱子。箱子，是在离寨子很远的地方，在出山的一个偏僻角落被发现的。箱子的上半部分已经不见，想来是那个人想着把这个箱子拿出去，半路上，觉得累了，就想直接把箱子打开，想着少点箱子钱就少点箱子钱吧。结果，却发现，裂开的那个地方，全是木头。那个人觉得，也许这就是一个箱子形状的纯木头，顺手扔到路边就不管了。

风吹日晒，箱子是越发的腐朽了。那个找到箱子的人，被欧染赏以百金，快乐的离开了。

欧染亲手那拿刀削去木块，露出里面的铁盒。欧染拿出盒子，用木雕里面的钥匙，，打开， 铁盒里面，只有一张手帕，上面用血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欧迅将手帕拿在手中，细细看去。许久过后，欧染仰天长啸，泪水落下两行，他握紧了双拳，他终于知道了四百多年前的一切，却是悔恨不已，他大声地苦着，他的心被分成两半。

一同前来的洛舞看见他这样，急忙跑过来，将哭泣的欧染抱住，个子小小的她，只能抱到大腿，洛舞安慰的奶声着，“别哭，别哭……”

欧染低头，看向身侧的洛舞，停住了泪流，露出苦涩的笑，洛舞则以恬恬的酒窝回应。

白芷，我负了你；亡野，我负了你；扶风寨的兄弟，我负了你们；栾羽华，我负了你，栾羽衣，我负了你，陈落，我更负了你。但起码能有一个人，我可以让其不被辜负。洛舞，谢谢你，让我丑陋的生命，再次有了光亮。

“来人，把扶风给我保护起来。从此,扶风为禁区。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欧染抱着洛舞，如是说道。

他回到了归墟，封洛舞为公主，他开始 一心一意地专心于国事上。用一桩桩的利国利民，来赎清罪孽。

几年过去了，长期的劳累，欧染已白发苍苍，再也握不起手的笔了。

废墟再次易主，它的继承者是夏冰，1的丈夫。

属于欧染的时代过去了，崭新的帝国如日初升。

又是一日听戏，欧染坐在戏台下。一行手持兵器的士兵，包围了戏台上下。

洛舞在士兵簇拥中，踱步而来。

“洛舞，你来了，再为你哥演最后一出戏吧。”欧染坐着，有气无力地说。

“欧染，你也配当我哥。想来你也知道了，我来这的目的吧。”洛舞来到了欧染的面前，拿起欧染打算喝的茶，吹了几口，送入嘴中。

“我早该想到的，我的身体确实老的太快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年轻时的劳累过度，现在想来，都是你的手段吧。”

“我妈妈没有做完的事，女儿自然要继续。当初要不是那个女人，从中作梗，你早就死在外出的路上了。那个女人，也真是狠毒，为了救我，我父亲也不得不舍生，引走那个女人派来赶尽杀绝的人。”

“原来，杀掉羽衣，是为了救我吗？罢了，罢了……”

“老头子，看在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还给了我夫君整个废墟，有什么最后的愿望，你说吧，就算是给你的回礼。”

“那就，演一出《浮生叹》吧。”

“浮生叹，叹浮生，你就好好听完自己的浮生吧……”

洛找了位置，也坐了下来。戏台上，表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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