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乒乓撞球室(前篇)
点钞手将三张百元大钞划入地下格斗场的下注窗口,窗口另一侧,叼着烟嘴的短发女人又问了他一遍,点钞手也对自己的下注对象进行确认:“斩首者”阿多尼斯,没人能在他的指虎与拳头下活过两个回合。
光是见到阿多尼斯那身肌肉后不尿湿裤子,这对其他挑战者而言,就已经是堵高不可攀的围墙了。
点钞手也很珍惜这次机会:不只是这次下注的机会,更是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地下赌场器官走私的案子里,他的确没有直接参与赌局,对兰彻与沙杰背后的肮脏交易他也一无所知,可光是教唆他人在地下场所赌博这一点,就足够他在监狱过完下半辈子了。
【赌场凶案前情,请回顾以下章节】
FNAF:安全漏洞【51】
文章
弗莱迪披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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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这样,他希望自己能早点呼吸到监狱外的空气。而现如今维多莉娅为他争取的这个机会,无疑是帮他打开监狱大门的最后一支金钥匙。
乒乓撞球室,早在万圣节前这里就被布控监视了:地下赌场,非法博彩性擂台赛,教唆未成年人参与赌局、擂台,这些相关罪名早就该成立了,可仅凭几个受伤的街头青年与地下打手的供词,还远不足以构成有效证据链。
看着被人群围绕的擂台上空降下布满铁锈的牢笼,维多莉娅在行动前对他说过的话,开始点钞手的脑中不断闪过—
“点钞手,你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我们也算是老对手了,十次地下赌场清扫,虽然不能保证全都有你—”
当时,维多莉娅用双手抓住栅窗上的铁杆,语气更多像是种调侃。可点钞手他也心知肚明,那是维多莉娅对自己的警告。
“—可如果说是八九次有你,那也不过分。现在这个机会,你比任何人都更合适。好好把握吧!”
点钞手点了点头,他的思绪回到现在。腰包中的录音笔将这一切都收纳到一块磁片中:铁笼下落的声音,赌徒们的狂欢,擂台赛主持人的高声呐喊,最后是阿多尼斯用拳头击打地面造成的震颤—
“现在,我们来欢迎今夜的挑战者!她究竟会成为勇夺桂冠的勇士,还是阿多尼斯拳头下的又一个重伤病号?”
来自天花板的四道舞台灯柱,在主持人的解说过后同时转向另一侧的大门,门后的黑暗中露出一对银瞳,伴随红橙黄绿四色光圈的陪衬,那名挑战者从黑暗中迈出第一步,带着自己的信念直面阿多尼斯。
同一时刻,格雷戈里•斯塔福特一家的甜品屋一层,搜索行动仍在紧密开展着。
雪尔莎已经失踪近三天了,不仅是负责此案的克里斯,就连格雷戈里、莉兹与琴娜的精神,也近乎崩溃。格雷戈里家中的卫生间成为第一现场,漆黑的深洞边缘被围上三层警戒线,雪尔莎在哪儿?问题的答案只有熔融弗莱迪才知道!
这一次,封锁现场的人是克里斯,跃下深洞勘察的人是克里斯,安慰琴娜与格雷戈里的人依旧是克里斯—没有维多莉娅,没有道森警长与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光是乒乓撞球室的案子,就足够维多莉娅去忙的了。维多莉娅的个性,克里斯也知道:她是那种只要累不垮,就会朝着自己的极限去努力的人。如果再把失踪案的相关事宜告知于她,那恐怕道森警长就要提给医院打电话预订病床了,病号的名字,就是维多莉娅•格兰—病因是过度疲劳!
深洞的左侧直通监狱,右侧则是生活用水处理枢纽。经过前两天的调查,克里斯基本摸清了下水道的建筑结构,继续向右侧勘察,这是他的思路。
“只要能把雪尔莎找回来,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提供。”琴娜的语气平静到异常,可从她那紧抱格雷戈里的左臂,与一对红肿的眼眶来看,她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故作坚强—她不能哭出来,如果她在格雷戈里面前彻底崩溃,那格雷戈里又要依靠谁呢?
“我也要去,雪尔莎是我的妹妹!”格雷戈里在这时对克里斯伸出手。
“不,格雷戈里,”克里斯刚想告诉格雷戈里这太过危险,他的大脑便对这句话进行了二次加工。克里斯俯下身去,轻抚着格雷戈里的额头说道:“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你要保护好你的妈妈!我一定会把雪尔莎救回来的,相信我,好么?”
犹豫片刻后,格雷戈里退回到琴娜身边,可这一次,是他主动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他将即将被释放的悲痛咽回腹中,忍受着那悲痛带来的折磨做出回应:“那,阿夫顿警官,你去吧!我相信你!我们,我们都相信你!”
克里斯对格雷戈里、琴娜与莉兹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后扭开卫生间的门把,第三次,这是他第三次进入这个深洞了。戴好口罩与手套,打开探照灯,检查枪械与子弹,这套动作都被他背熟了。
在他踏入污水处理枢纽后,一滴滴银白色的酸蚀痕迹证明,他的推断大体正确:第一,这件事与熔融弗莱迪的越狱有关,第二,熔融弗莱迪的老巢就在这块枢纽区之后。
“抱歉,小克里斯。哪怕是你,我也不能百分百地信任一个警察。”
克里斯的身后,莉兹的双眼在阴影中监视并保护着他。还好,这三天里,克里斯没有认出被黑程式注入金属细胞并改变容貌的莉兹。时隔多年,莉兹再次披上那件红色兜帽风衣,按下匕首上的弹簧按钮后,握柄中弹出的刀刃依旧是刺眼的银白色,毫无锈迹。
“格雷戈里,这是为了还你的人情。”
格雷戈里,自从收养莉兹的一家人被柯普特手下的黑帮枪杀后,莉兹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了。从黑程式的实验室逃出后,是格雷戈里对她伸出援手,是他给了她这第二个家,是他为她在琴娜的甜品屋中争取了这份职位—
是他让莉兹重生为现在的她,
一个可以真正重新开始的她。
“雪尔莎,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莉兹在心中暗自发誓,当然,这也是一场比赛,她发誓自己会抢在克里斯之前让这起失踪案结案—多年的岁月都随风逝去了,可莉兹心中这份好胜之火,却从未有过要熄灭的迹象。
在她的内心深处,斯塔福特一家早就成了她的家人,她也早就将当成了格雷戈里家的一员。现在,格雷戈里的妹妹雪尔莎,也就是自己的亲人,她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了—
“弟弟,弟弟!不要,快醒醒—!”
莉兹又想到了那场枪击事件,她孤身一人站在血流成河的男孩面前,拼命却又无力地摇晃着男孩的身体,尽管那身体的胸口,早已被五颗子弹射穿。
“莉兹姐姐,如果世界上,没有坏人就好了—姐姐,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现在,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不要!卡尔,快醒醒,不能睡!”
将柯普特炸成碎片后,这还是莉兹第一次再度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当她回过神来后,克里斯•阿夫顿也早已走远。不能再三心二意下去了,专心于眼前的要紧事吧!
“抱歉,卡尔。姐姐还是做了一个坏人,”在管壁上攀爬、躲藏的同时,莉兹在心中自言自语着,“但是现在,姐姐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么了!”
莉兹的眼角,闪过几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关于莉兹的过去,以及她与柯普特的恩怨,请回顾以下章节】
快接电话啊维多莉娅警官!快点儿再快点儿吧拜托了!点钞手的心脏开始像木笼中的蛐蛐般狂跳—赌场入口的保安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他打了太多次电话,可每一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卫生间,这里有卫生间么?啊!太好了,没什么地方比卫生间更好的了。点钞手灵机一动,忽然对着手机另一头破口大骂:“你个懒鬼!我帮你跑过多少趟这个地方了?现在我内急的时候,你宁可在酒吧里泡女人也不愿来给我送张纸?呸!”
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二人的目光挪向别处后,点钞手随便戳了戳身边的一位陌生人,成功借到五张卫生纸后,这名老赌徒想都没想便直奔卫生间跑去,他甚至都没能留意到,那些卫生纸上,都留有同一种黑色斑痕。
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样。
“维多莉娅警官,谢天谢地你接电话了,你要是再晚些接电话,我,我可就要被拉去喂野狗啦!”坐上马桶后,点钞手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向维多莉娅狠狠诉了顿苦。
“干得不错,我和罗克姗、弗莱迪他们马上就到,这场赌局结束后,跟着人群一起离开。在撞球室门口接应我们!”留下这些鼓励与命令后,维多莉娅挂断电话。现在她必须加足马力。乒乓撞球室,是时候该为这桩案子收网了!
在两天前的深夜,熔融弗莱迪的地下藏身处中,他的最终实验即将开始。
“你,你要做什么?”雪尔莎的四肢,被熔融弗莱迪束缚于沾满灰尘的床板之上。熔融弗莱迪对雪尔莎举起针管,将一管迷人的银白色注入雪尔莎的小腹—
“啊—!”实验开始,雪尔莎的挣扎与尖叫,在摇滚弗莱迪眼中无疑是进化实验的最佳配乐。
他那尖锐的畸形十指,直直伸向雪尔莎的身体,划破她那娇嫩的肌肤与血管,切割她那幼小稚嫩的肌肉与神经。雪尔莎的尖叫让熔融弗莱迪兴奋,他看着刺目的血迹将床板上的女孩染红—她的脸颊,她那因恐惧而隆起的胸部,她的银色发丝与粉色睡裙,以及她那包裹着纤细双腿、直到膝盖底部的白色棉袜,最后是她那充满童真的双眸—
“啊—!”
“妈妈,格雷戈里—哥哥—!”
恐惧,成为雪尔莎此刻的唯一食粮。
可他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仅仅依靠这些数据线与金属板还远远不够。他没能为自己的客人做好麻醉工作,不过这对金属细胞的发育倒是件好事—雪尔莎所经受的痛苦,反倒成为了它们在她体内生长的最佳养料。
不过,升格进化工作已经完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忍受痛苦的人,又不是熔融弗莱迪他自己。
熔融弗莱迪对两大箱废料喷出酸液:骨骼,肌肉与脏器,低等的碳基生命零件,最后是那名银发女孩的裤袜与衣裙。
现在,由金属细胞所驱动的新生命体即将诞生。不再是雪尔莎,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女孩,而是一台经过进化洗礼、与他熔融弗莱迪同样高等的硅基生命体!
血迹,那些血迹都是必须无视的细节。想想看吧,在将近上百万年的进化道路上,与那些被淘汰者与进化者所流出的血液、做出的牺牲相比,雪尔莎的这些血液,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大海中最不起眼的一滴水罢了,在熔融弗莱迪眼中,仅此而已。
雪尔莎就这样,麻木地感受着这一切。一开始她还想过要去呼救,可当熔融弗莱迪当着自己的面,将她的声带硬生生扯出、融化掉之后,恐惧替代了惊慌,而后,麻木又替代了惊恐。
这具身体,雪尔莎能感觉到它,她能感觉到金属细胞在这具新躯体中的涌动。可是她也知道,这具躯体不属于自己,自己原本的躯体再也不会回来了—格雷戈里,他知道自己失踪这件事了么?琴娜,她的妈妈,她的好妈妈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她不希望他们再为自己而担心了。
这些金属板块,这些线缆、螺母与机械关节组与变压线,它们本不该属于原本的自己。
雪尔莎在冥冥之中产生一种预感:很快,她的思维也将不再属于自己。
一个可怜的女孩,在这至黑的深夜中,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不幸。
最后一片铁板,也被熔融弗莱迪镶入雪尔莎那布满伤痕的面部。她的双瞳早就被替换完毕,这场恐怖手术的最后一步,对雪尔莎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哥哥,雪尔莎,又给你添麻烦了—”
“哥哥,雪尔莎现在,好难受—”
“如果我能保护自己,能像维多莉娅警官那样保护大家,就好了—”
失去神志前的最后一刻,就连熔融弗莱迪也听到了雪尔莎口中的低语。
保护他人,是么?有趣,十分有趣而又天真的想法,看来,选择一个孩子作为实验体,这一点他倒是没做错!
既然这样,那就为这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梦境吧,永远的梦境,无穷无尽的美好梦境!
她将永远也不会醒来。
“黑程式,多谢你的遗产了!”熔融弗莱迪将一块芯片拿到掌心,抑制芯片检测到掌心之外的宿主后,它的底层中,伸出四根细长的金属节肢—连梦魇也能操纵的洗脑装置,操纵一个六岁的机械女孩,应该自然也不在话下!
“雪尔莎,我的孩子,不要害怕。”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奥古斯特博士,升格进化的引领者。”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受了很重的伤,我的孩子。是我为你进行了升级,我把你从熔融弗莱迪手上救了下来,我的孩子。”
—谢谢你,奥古斯特博士。
“雪尔莎,我能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你内心的恐惧,你的疑虑。你想要保护你的哥哥,你想要保护你的家人,不是么?”
—是,博士…
“现在你可以如愿以偿了,你有了新的力量,来自升格进化的力量!比维多莉娅与克里斯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是真的么?我也可以保护大家了?
“那是当然,我的孩子。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不用再做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
—可是,我,我好害怕…
“恐惧对你而言毫无意义,我的孩子。想想看你之前因恐惧而忍受的痛苦,想想杰西卡是怎样欺辱你的,想想格雷戈里,想想你的哥哥为什么会在你长大后开始嫌弃你?”
—我,我…
“是因为你的弱小,你的恐惧!雪尔莎,如果你继续做以前那个小女孩的话,那早晚有一天,你所有的亲人都会对你失望,弃你而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
“努力去变强吧,我的孩子。你必须变得冷酷无情,必须要掌控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如果你不去淘汰别人,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到那时,你的亲人也许还会包容你,可他们又能保护你多久呢?”
—博士,我,我愿意做您的学生!
—我,我要变得更强!
“很好,在我的训练下,你将变得所向披靡,你会是我最好的学生,我最伟大的作品!”
—那格雷戈里呢,哥哥他们在哪儿?
“等你变得强大之后,你自然会见到他们。你不想让他们为你而骄傲么?”
—我,我想!我要变得更强!博士,请您帮助我!
“那是当然。”
—没有人能再伤害我,没有人能伤害雪尔莎的家人!
“—如果有,你就要让他们去死!”
在抑制芯片与这些诡妙话语的双持作用下,雪尔莎放弃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感性与留恋。抑制芯片的强制作用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部分在于,如何让宿主自愿放弃她所持有的思想。
雪尔莎的意识开始在脑中下坠,直至堕入大脑底部的黑暗深渊,被那深渊中的刺骨冰水彻底冻结、封存。
—是,博士。如果有,雪尔莎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我要让他们去死!
听到这句话从雪尔莎口中逐字冒出,熔融弗莱迪知道,他的实验手术成功了。
这一夜,曾经柔弱的女孩,彻底蜕变为残酷无情的执行机器。
金属细胞构成的血液,开始在雪尔莎的体内流淌运作。
雪尔莎的眼角,露出一抹残忍的血色。从现在开始,抑制芯片将永远寄生于她的大脑。她将对熔融弗莱迪的一切话语言听计从,她将会成为一台最好的机器。
—博士,雪尔莎随时待命…
“很好,很好!”
现在,是时候对这台实验品进行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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