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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一刹那的感慨与欣慰，却也有着深深的忧虑。

他看着殿中几个成年的儿子，不得不感到骄傲与失落，他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他并不用像历代多少帝王那样，为自己是否能够有一个优秀的继承者而烦恼，只是，他却也注定要像历代帝王那样，为自己有太多优秀的儿子而彻夜难眠。

他的儿子每个都足够优秀，只是皇位却只有一个。

这个位置是天下最极致的诱惑。

皇帝低垂下眼睑。他选择了一条也许注定要被一些儿子怨恨的路，也是一条注定要对不起一些儿子的路。

只是，这条路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他不只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皇帝。

此时，他心中也早有定夺，只是，他并不急，气定神闲地等着。

然后，他等到了他想要的。

一直沉默的凤静熙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并不高，语气同平时一样，是他一贯淡漠孤冷的口气，他的话也十分言简意赅。

他只说了一句话：

凤静熙：禀父皇，儿臣愿意以身试痘。

他这一句话说出之后，没有人能够再说话。

每个人都用一种奇妙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时候，太子向前走出一步，对皇帝拱手从容道：

凤静祈：父皇，朝议之后，儿臣愿在公开场合种痘，缓解民心焦虑，助牛痘推广一臂之力。

凤静乾也上前一步，不紧不慢道：

凤静乾：儿臣愿在兵营众将士面前种痘，以为表率。

太子、贤王、廉王、安王，一一站到凤静熙身后，表示他们愿意种痘。

皇帝深深地看着凤静熙，眼中流露出他心中的复杂情绪，甚至已经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这种情绪。

他对眼前这一幕早有预料，却痛恨这一幕的发生，也不能阻止这一幕的发生，甚至如果必要，他会促进这一幕的发生。

因为他是皇帝，他必须先看到这个国家，才能看到自己的儿女。

种痘势在必行，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能驳、无人敢驳的理由。皇帝心中徘徊着深沉的倦累，他想起御书房案上每夜准时从静王府递来的消息，就在昨夜凤静熙还曾喘疾发作，近天明都不得安睡。

皇帝垂目，面容与眼神却一如平日的冷漠与威严，他高高在上，一锤定音：

其他角色：（皇帝）宣沈容容觐见。

沈涵韵站在金銮殿上，落落大方地对皇帝行礼，气度雍容，仪态端雅。

不少人对她迴异于过往传言中的形象在心中惊诧万分。

皇帝免了她的大礼之后，开门见山地问她：

其他角色：（皇帝）牛痘防治天花的法子可是你的主意？

沈涵韵从容道：

沈涵韵儿臣自杏林古籍中看到有这样的记载。只是，若非有太医院诸位以及神医慕容先生的共同努力，这法子确实不能成功。

皇帝看着她，淡淡地问：

其他角色：（皇帝）牛痘之法，可是万无一失之策？

沈涵韵摇摇头，条理清晰地解释道：

沈涵韵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这些日子，太医院里，大家反复验证这个方法，也不过证明这个法子对绝大部分人有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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