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晓楠是怀着忐忑的心出的派出所,她有些怀疑现在的她,现在的她是她自己吗?以前的她那么高傲、那么倔强、那么不屑天下,而真正看到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濒临死亡,自己无能为力时,当看到那个生命如此脆弱,说结束就会结束时,而自己还无法明白这深奥的哲理时,她感到自己好无知,她抬起头,在云端中仿佛有座佛,那么的磅礴、那么的伟岸,在佛祖眼里,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她是那么的渺小
她有些无助的站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她身边穿梭而来穿梭而去,她仿佛是一张相片,就只能是一张相片,双手抓紧自己的背包,目视前方,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有自己的想法
站了好久好久,本来以为脑子可以空空如也的她失望了,没想到大脑里越来越乱,乱的跟北京一号地铁和十四号地铁中间大望路站一样拥堵,但她不想去思考,她想到了她的父亲,虽然她的事不想让她父亲知道
“爸,我是晓楠”还是打一个吧,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佟晓楠的智商很超人,就犹如别人下棋只能看一步或三步,但我可以看到五步,她拨电话的前一刻,就想到了,佟家和汪家的世仇就这样结下了
“晓楠,有什么事吗?”接到佟晓楠的电话,佟新华感觉很意外,都不是用手指头加脚趾头去计算,自从她考走,她一次电话都没有主动打过,更别说打到他这里来了
“汪华华伤人了”
“汪华华?汪华华是谁?”佟新华只是觉得很耳熟,似曾在哪听过
佟晓楠一阵无语,你这确定是以前关心过我吗?跟我分分合合无数次的男朋友姓名都记不住“经济开发区汪区长的公子”
“他伤人了?怎么伤的?但是他在北京,我只是个A市公安局副局长,那个天子脚下,凭我这个七品芝麻官也救不了他呀”佟新华想起了那个男孩,但他对他爹实在没撒好感
“他这学年已经转学来武汉了”
“不管他在哪,他就是在A市,我也帮不了他呀,伤人这事归刑警队管,不能徇私枉法,再说,他不是还有他爹呢吗?”
“我没说让你出手救他,而是告诉你,他是为我伤人的,事态很严重,可能以后他爸会记恨咱们家,你要多小心”
佟新华听完这句没考虑后半句,而是清晰的听明白中间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事跟晓楠有关“怎么回事?”
佟晓楠也没隐瞒,将事向佟新华复述了一遍
佟新华听完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作为老公安的他,听完后就判断出来了,这件事佟晓楠不会有任何牵连“那现在这个孩子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还在ICU里抢救的呢,爸,这个孩子的家人好像是湖北省某高官的子弟,我不知道以汪泽成的实力能不能搞定人家,如果搞不定,他肯定会迁怒于咱们家”佟晓楠帮佟新华分析着
“晓楠,我觉得这都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要不你请上一段时间假,回家住上些日子,要不然我和你妈会担心的”
佟晓楠听到这句,立马就急了“爸,这件事你别给我妈说,你自已知道就好了,千万别给她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佟新华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以前多么和家人生分,不管你再在天涯海角,孩子,总归是孩子,那份对家的依赖是永远存在的“好吧,我不说,但你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处境,竟然那个孩子的家人是政府高官,而且这个孩子还在昏迷中无法为你作证,所以他家人也一定会责怪到你,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在必要的情况下,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下谢厅长,他在全国政法系统有千丝万缕的人脉,你的牵扯不大,我们应该可以把你保护起来”
佟晓楠冰冷多年的心突然暖和了一下,就像前面故事里描述的一样,其实她也是渴望靠近这个家的,但这层关系就好像有一道无形透明的墙,将她与这个家隔离的越来越远,他们在岸的那边,我在岸的这边,就这样互相看着,但双方都那么的无能为力,佟晓楠无声的微微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谢谢爸”
挂了电话,她决定走回学校,走在路上,步伐轻松了很多,因为她可以感觉到她的背后有座山,也许前边会有风雨,愿自己又能快步进山躲朔风又能手化为伞挡苦雨
佟新华那边心情却很沉重,他点起一根烟,就在眼前,明刀暗箭已经吹响号角一起来了,汪泽成这边还好说,毕竟政府和公安还是隔着一层,再说他是双重身份,除了是A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还依然兼任着省公安厅纪检室副主任,汪泽成如果动我,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下嘴咬他的地方,但那枝暗箭太可怕了,完全不知道他们家的信息,现在只能祈祷对方家不要为难晓楠,思前想后权衡了一番,他决定先不动,静等事态的变化再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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