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不大。”

“不大就好。”说着就自然地搭上了严浩翔的肩膀，见严浩翔一点没有躲闪的意思就忍不住问他:“唉严浩翔，你不嫌弃我啊？”

本是一句半调侃的话，怎料严浩翔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刘耀文，“我应该嫌弃吗？”

刘耀文笑着舔了舔嘴唇，“不应该不应该，最好一辈子别嫌弃。”

—

今天是雨天，有人生日，严浩翔和刘耀文在酒吧给人庆生。

严浩翔已经学会了怎样通过别人的表情来知道他的情绪，也通过学习伪装出了很多感情。

他已经能顺着多数人的情绪而装出同样的情绪来了。

party进行了一半，刘耀文却把严浩翔拉出了酒吧。

“你开心吗？”刘耀文当头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严浩翔不去看刘耀文，因为他只要一看，就会暴露出眼里的空洞。

“你知道的，我缺失这些感情，我只知道开心是一种好的情绪。”严浩翔看着路灯下银白的雨丝，声音落在了风里，“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义。”

刘耀文扳着他的肩膀，“你不开心就不开心啊，装什么开心啊，不开心就不要对着他们笑，不开心就不用装作你很开心的样子！”

严浩翔不理解现在刘耀文的感情，太过复杂。

“你这样，我不懂。”

话刚说完，尾音还没落地，他就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这个陌生的动作令严浩翔下意识僵住。

好像打他记事起，就再没人这么抱过他了。

从书上知道，这个动作叫拥抱，人们总是借拥抱传递一些特别的情感，比如安慰，比如喜欢，再比如一些别的。

这些名词都离严浩翔好远好远，他只知道有这么多的情感，却连一个简单的开心都体会不到。

“严浩翔，你这样就很好。”

“我不想看你伪装出来的笑，我只想看你发自内心的笑。”

那晚上的雨下得很大。

严浩翔感受着面前这个人的心脏跳动。

“可我没有任何情绪，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发自内心的笑。”

刘耀文轻声笑了一下，“一辈子见不到，那就两辈子。”

严浩翔摇摇头，“我不懂。”

“那别懂了。”

—

一天，严浩翔正坐在教室里写试卷，突然听见有人在楼道喊着:“刘耀文跟人打架了！叫老师快叫老师！打120啊快！！”

刘耀文自从来学校以来一直挺安分的，要不是大部分人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恐怕就只会觉得他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而已。

严浩翔听到刘耀文名字的一瞬间，笔尖在试卷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别打了！刘耀文！再打就出人命了！”

“去拉架啊！”

“要拉你去拉，那可是刘耀文啊！等会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严浩翔过来时，入耳的都是一些这样的话。

他穿过人群，没有停顿地跑进了卫生间。

镜子碎了一地，刘耀文正把一个男孩按在地上揍，几个男孩过去拉刘耀文，但刘耀文就跟发了疯似的，把手臂、衣服，每一次都用力地从他们手里挣脱开来，拳拳到肉的砸在地上那人身上。

场面一下子混乱极了。

语言污秽，环境嘈杂。

严浩翔走过去握住了刘耀文即将要砸下去的一拳。

“别打了。”

话还没说完，手被刘耀文猛地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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