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刘耀文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在严浩翔皱着眉欲抬头问他怎么收回去了时,他拉过严浩翔悬空的手,“地上的玻璃是特制的,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一样锋利,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他拉的是右手!严浩翔心里的警戒线拉扯了一下,行动快脑子一步,几乎没有犹豫,迅速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刘耀文一下子没握住,叫严浩翔就这样把手收了回去。
他一时间僵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悬空的双手,手指微凉的余温似乎也在迅速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有过。
刘耀文蜷起手指,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指尖在发着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难过…
“对不起耀文,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严浩翔看不得刘耀文眼神落寞,在他心里,刘耀文是太阳,该是永远热烈的。
是他遥不可及的美好。
这样的美好,一点也不适合伤心难过。
刘耀文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抬头时还是那么一双清澈眼瞳,他眉眼弯弯,默默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走吧翔哥,吃饭去,他们都等着我们呢。”
严浩翔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刘耀文肩并肩地走了过去。
—
是夜,天上星星零零碎碎,与残月织就一片寂静领地。
严浩翔嘴里含着烟,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自己的右手腕。
那是一条很细的蓝线,像温度计里的水银一般,总是以直线上升。
严浩翔上网咨询了一下,医生说花骨症患者蔓延到手腕上的细血线会根据开出花的颜色来决定,而且一般情况下只有晚期绝症患者才会生出花线。不仅如此,花线还会继续生长,直到腕部(左右腕都有可能)蔓延出独特的“花环”,缠绕手腕并且浮现在皮肤上。
医生还说,花线的出现代表着花朵的根茎已经发育完全,往后,花朵根茎缠绕骨头,疼痛难忍,类似于每一次疼痛,都把整个人撕开再重组一遍。
这样的疼痛,或许过后的每一天都要经历。
等到蓝线颜色变深,并且在手腕处形成蓝环后,就代表着生命结束,花朵会在最后一次疼痛中穿破皮肉绽放。
严浩翔盯着手腕处的蓝线,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倒是嘴边的烟快燃完了。
他最后吸了一口弥漫着淡香的尼古丁,然后把烟头捻灭,最后用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正打算起身去洗手间刷个牙,心脏处却突然传来剧痛。
不同于往日的细密痛感,这次像是有人拿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捅进他的心脏又拔出来,血液随着捅刀的动作迸溅出来,模糊掉了严浩翔的视线。
“砰”的一声闷响,严浩翔疼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到木质地板上,洒下一点晶莹,倒映着严浩翔痛苦不堪的面容。
他疼得渐渐脱力,瘫坐在床边。
血肉被分离,灵魂被剥刮,浸入骨髓的疼痛随着血液流淌过全身各处。
宛若蝗虫过境,要将他啃食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时机不对,严浩翔都想骂脏话了。
太TM疼了…
严浩翔的手紧握着垂落的白色床单,床单都被他攥得皱起一片刺眼的褶子,痕迹像刀一样划在床单上,整个房间只能听见严浩翔隐忍的呻吟声。
他也没想到晚期的发病这么狠,来势汹汹,像是要活活把人疼死。
心脏、后背、四肢…剧痛包裹着他,让他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更疼一些。
“咚咚”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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