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浩翔哪还有力气去管这些,他忍受着这世上最刺骨的疼痛,咬着嘴唇不发出声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门外的人没有听到应答,严浩翔以为他会离开,但是敲门声又再度响起…直到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隔着门板问道:“翔哥?你睡了吗?”
刘耀文的声音被门板隔绝,显得闷闷的,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富有磁性了。
可是这个时候严浩翔怎么可能会回答他?他此时正跌在冰凉的地板上,捂着每跳一下都牵动着浑身疼痛的心脏,他不要命地咬着嘴唇,将那止不住的痛吟咬碎在口腔中,然后咽进喉咙里。
他好像除了浸入骨髓的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嘴唇被自己咬得流血了,正好咬在上次刚痊愈的地方。
“翔哥?你在吗翔哥?”门外的少年依然立足于这扇今晚不会打开的房间门前,自顾自地喊着门内人的名字。
“我有事跟你说。翔哥你睡了吗?”
严浩翔听了这句,抑制住自己因为逐渐困难的呼吸而发出的低喘,强撑着正经历着炼狱般痛苦的身子在床上找到手机,颤着指尖打开了微信。
沉闷的打字声伴随着严浩翔指尖的颤抖变得断断续续,直到按下了绿色的发送键,他才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的,一头栽倒在了柔软的被子里,蜷着身体想尽可能的减少疼痛。
手机“叮咚”一声,刘耀文打开一看,正是严浩翔。
他给他备注的是翔哥。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为什么明明你没睡,却不愿意给我开门呢?
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好像从某一刻开始,严浩翔给他的感觉就不同了。虽然以前的他就是一个内敛又坚强的人,总是给人一种天塌了也不怕的感觉,但内里又柔软得一塌糊涂。
因此总是会让人感觉忽远忽近。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浩翔给他的那种忽远忽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他就会在夜里看着天狼星想:严浩翔就像一座宏伟盛大的海市蜃楼,看得见,却无论如何也摸不着。
遥遥无期,而且渐行渐远。
这种感觉让刘耀文没来由的急躁,甚至可以说是,惴惴不安。
像风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何处停息,又会在何时离开。
有时候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越是相信,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漫溢。
他做不到不去关心严浩翔,就像他做不到在出现这种感觉后不去担心严浩翔一样。
但说不定严浩翔只是睡着又被他吵醒了,说不定严浩翔在编辑完信息后又倒头就睡了…根本没有那所谓的问题与隐瞒。
刘耀文低头自嘲地一笑。
搞得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样。
【好吧,明天再说。】
【晚安翔哥。】
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外。
站立了半晌,他对着冰冷的木板喃喃道:“我真的好害怕你会离开我,真的,好害怕。”
他把手轻轻放在门上,好像妄想隔着这么一道门去触摸门内的那个人。
他的语气沾染上了淡淡的悲伤,却被门阻隔,无法传之远方,“翔哥,晚安,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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