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两侧静默，方雯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张老师，我……”她鼓足了勇气开口，却发现，这实在太难。

“我和苏音音是同事，清清白白。”张云雷嗓音沉沉，说。

“……你告诉我干什么？”

张云雷看着远处，神色晦暗不清：“怕你误会，想赶紧说清楚。”

方雯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怕我误会？”

“因为……”张云雷几乎想和盘托出，但他怕吓到她，没法好好过年。也就是再等几天的事情，过了年，再过几天，她就来北京了。到时候，他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于是他顿了顿，“等你来北京，我和你细说，现在不太方便。”

这句话，听起来多像是为他和苏音音所做的辩护。

这是什么理由？又等着钓她吗？

一次又一次给她希望，她因为他热切地奔赴，然后一颗真心被人放在脚下肆意践踏。

就好像是告诉她： 你是我的备胎，得一直候着我。

而方雯不愿意多等，再这样下去，每一秒对她都是一种煎熬：“我打电话来，也是有事想告诉你。”

张云雷没说话，安静着，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方雯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声音艰涩：“我以为，你对我好，那么周到，给我发新年快乐，都是因为……因为你有一点，一点点，喜欢我。”

“张云雷，”她印象里是第一次对他喊出这三个字，却从没有想过原来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口，含在唇齿间都是苦涩，“我喜欢过你，可能现在也有，但以后不会了。”

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全是眼泪，她说到后半程时声音都在战栗，但低落的情绪让她压低了嗓音，听起来不伦不类。

方雯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咱们以后还是别见了。”

眼泪滑落，像是蜿蜒的溪流。

她真的做不到无事发生，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还能怎么办？

与其让自己沉溺于痛苦，不如趁早放手。她还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小粉丝，偶尔看看他的相声，就好了。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安排吧。

张云雷呼吸一凝，方雯刚出声，他就觉得她的语气不对劲，猜测她是不是仍旧怀疑他和苏音音有什么。但他始料未及，她竟然是来和他决裂。

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发现她在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

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张云雷抱臂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

得知她心意的欢喜，被误会的焦灼，还有要失去她的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她也喜欢他……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会水到渠成。

心像是被蒙住似的闷，从方雯挂断到现在，他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而她不愿意接。

张云雷懊恼地咬了一下后槽牙，青筋骤起。他打了个电话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谁买的热搜？”

“还不知道……在查了。”面对网上舆论，工作人员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平日里一向佛系的他老板今天突然这么急躁，这让他更觉得焦虑。

“赶紧查。”他的声音里含着怒意。

那头，方雯正神情低落，面无表情地听完了第几十次铃声，忽然收到一个微信来电。

她情绪不佳地瞥了一眼，却发现是钟苗。

想了想，虽然她现在自闭得谁也不想理，但好朋友的来电还是要接的。

慢吞吞拿过手机，接听。

“雯儿，”钟苗的声音冲出屏幕，“有人爆出了张云雷那个女助理的微信，发现她吐槽过你！这个贱人！”

张云雷：掩藏喜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