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黑潇虎回应了一句, 白洛意人一走,屋内又安静如初,黑潇虎百无聊赖的瘫在床上,胡乱将被子抓过来,蒙住了脸。
闭上眼睛,脑海中竟然全都是陶然临死前的样子。
那天夜里,偌大的房间里,两人面对面坐在桌旁共享晚餐。
“唔!”突然女子腹中一阵绞痛,握筷子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筷子没抓稳,落在了地上,她打碎了自己的碗,同时也打破了这样美好的氛围。
她抬眸恶狠狠的望向对面正在悠闲喝酒的男人,她后知后觉,冲他怒吼道:“为何要给我下毒!”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随后只听“啪嗒”一声,黑潇虎将两封信,冰冷得甩在她面前!
陶然立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信!这两封信都是她偷偷写给皇上的,这信中,都是魔教的秘密!想不到尽然到了黑潇虎的手中!
想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她痛下杀手的。
此刻,陶然嘴唇发紫,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烛火下,那双凄楚的美眸空洞而悲凄。良久,她那双美眸变得平静又坦然:“原来这些你都知道了。”她闭了闭眼,无奈得叹了口气。
“你以为都能瞒得过我么?”黑潇虎淡道。
良久,她嘴角抽了抽,坦白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她的声线有气无力,已经剧毒攻心,命不久矣。
“你跟着我只是享受荣华富贵!我也不会埋怨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背叛我,如今你背叛了我,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他对陶然也没有多少感情,她就要死了,心中却有点儿悲痛的感觉,他怔怔得看着她,眼眸里全都是惋惜,他叹了口气,问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替陆御锦卖命呢?”
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过她对她的丫鬟说过,“我曾以为我的姿色,可以入宫被选中,享受荣华富贵,奈何我爹是个小官,在朝廷没多少威望,我被落选了,只能留在宫中打杂。我也曾想过去皇上路经的地方等他,吸引他,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却迟迟未能如愿!只是想不到我还有这样一天,会被送来魔教,做少主的女人!我知道少主他脾气不好,但谁是这少主不重要,少主的性子怎么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来能做这魔教夫人,也能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了!”
当初听到这些,他也暗暗的对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留着也无妨。
可是谁知后来,她居然出卖他!
从抓到她第一封信起,就知道此女不能留了!
对她仅有的那点儿感情在那一刻也消磨殆尽了。
他不动声色的,每日给她的食物中加入慢性毒药。
可昨日,又被他误打误撞逮到了第二封,他便一刻也不想让她活在这世上了。
良久,只听陶然说道:“我何曾不想与你夫唱妇随,可我做不到!我若迟迟不给皇宫里稍信,皇上会以我的家人相要挟!我的弟弟才十岁!我不能连累了他们!”说着,她的眼眶滑落下泪来,一个劲的对他道歉,“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对不起,对不起!”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黑潇虎沉默着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说道:“我知道我也没资格对你说这些了!我爹犯了大错,我想我即便是给皇上透露太多消息,皇上到时候也不会放过我陶家的!不过我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不过,我这一走,我的家人很快就会来陪我的……但我不会怪你,就算你留我性命,我也只是个罪臣之女,到时候还会连累你……”
闻言,黑潇虎盯着杯中清酒愣愣得盯了许久。
良久,他放下酒杯,俯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得问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这样的美人,陆御锦为何不自己留着?”见她命不久矣,这厢他也只是出于好奇得问问。同时这个问题再他心中也憋屈了很久。
“少主!”她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眶通红,大概是毒酒发作,只听她艰难的说道:“日后要万分小心贵妃娘娘……要小心…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突然,猛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抓着他衣襟得手也松开,身子倒在桌下,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他的脸上,衣服上,还沾着她的鲜血,她断气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狠狠地骤缩了一下,愣在原地很久才回过神来。
他抬手去触摸脸上的温热,原来是刚流出来的泪水。
但陶然始终没有说出来,陆御锦当初选秀没有选她来扩充后宫。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死后第二日,他便对外宣称,陶然是被他折磨而死的。
那两封信得事,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再后来,陶然的父亲也始终没能保住性命!被陆御锦拖家带口的斩首示众了。
罪名是,她的爹爹与人造反!造反可是重罪,无力回天的。她说的没错,即便她不向陆御锦出卖魔教,她的家人都不可能有活路了。
她也终究是被家人拖累了……
她的一生,只不过都是任人摆布的一枚可怜棋子罢了!
思及此,黑潇虎回过神来,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一直将她的遗言记在心里。但陆御锦宫中有两位贵妃,她口中让他提防着究竟是哪位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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