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诲的是。”陆婉依尴尬的笑了笑。
“婉依啊。”王妃拉着女儿的手,又笑眯眯地说道,“别嫌母亲多言,母亲跟你说啊,无论你未来的丈夫有几个女人,这都不重要,这女人啊,更重要的是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孩儿知道了。”陆婉依道。
“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你就到魔教去与少主聚一聚,培养培养感情。信我已经给姑姑稍过去了,魔教也提前知道你会来。”王妃又说道:“如果到了魔教碰上玉蟾宫宫主,也莫要与她发生争执,这样很有失身份。”
王妃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她娇纵蛮狠,心高气傲,又是尊贵的安亲王府嫡女,众人宠惯坏了,她这样的性子令她既头疼,又担忧。
“母妃不必太忧心了,女儿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陆婉依看着母亲,温和的回答。
听到她认真的答复,王妃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欣慰的点了点头:“我的女儿长大了,该懂事了。”
说着,她氤氲起了水雾:“但母亲真的好舍不得你,可女儿家的,终归还是要嫁人的。”
王妃心里清楚,原本皇上是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少主,奈何中宫有些不舍女儿,皇上便将目标转移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陆婉依告别了母亲,在回去的路上,就碰上了柳侧妃正在亭台处责骂下人!
只见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里攥着丝绢,站在凉亭下,指着面前跪着的一众下人,大声的斥责道:“谁让你们扫落叶的!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她这一声斥责,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奴仆们更加害怕,噗通一声全都跪下来,瑟瑟发抖。
“回,回柳侧妃,不关奴才们的事,都是郡主吩咐奴才们扫的。”
陆婉依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不禁勾了勾嘴角,果然不出她所料。
“又是那个小贱蹄子! ”柳侧妃心里暗骂道,听到“郡主”二字,她就气的咬牙切齿,但她没有吭声,脸色有些难看,笼在袖里的手微微颤抖着握紧了丝帕,这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陆婉依故意从她身边经过。
“参见郡主!”方才还在破口大骂的柳侧妃见陆婉依过来,就一下子没有了方才的气势,赶忙蹲下身来向陆婉依行礼。
陆婉依睨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怎么一大早的,就与几个下人置气,就跟那泼妇骂街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儿主子样子。整个王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她居高睨着柳侧妃,话音不疾不徐,听着却足矣让人难堪。
柳侧妃一个晚辈这样当众训斥,脸上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撕了一层皮。
“妾身谨遵郡主教诲……”柳侧妃低沉的应道,窘迫的不敢抬头。
听到她的答复,陆婉依才满意的扬长而去了。
陆婉依当众这一出,让柳侧妃在众多奴仆面前,很是难堪。
她心中屈气,却也不能再撒出来,否则就逾矩了。
待陆婉依离开,她才缓缓起身,转身对下人们告诫道:“你们就听郡主的,好好扫院吧,今日之事,莫要再到处宣扬了。”
说完,一拂袖,狼狈的离开了。
她的贴婢女彩云卑微的跟在身后。
柳侧妃回到自己的茉莉阁,坐在厅堂的座位上,独自生着闷气。
彩云见主子气未消,便上前安慰道:“主子,莫要生气了,以免气坏了身子。”
柳侧妃沉着脸,没有说话,脑海中全都是方才的事情,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丝绢,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侧妃晓得,陆婉依是这王府众多孩子中,王爷最偏宠的一个,她又仰仗自己是嫡出长女,常常为自己母亲出头,处处欺压着府里的其他女眷。
即便是她自己有何错,王爷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当面与她过不去就是与王爷过不去。
良久,彩云又道:“主子,郡主也到了婚嫁年龄,如今又有了未婚夫婿,马上就要出嫁了。况且,您前几年还为王爷诞下长子,还让您主持中馈,您的好,王爷都记着呢,这往后的日子里啊,还属您最好过了。”
闻言,柳侧妃的气才消了大半。
她转头看了彩云一眼,长叹一口气,“这往后的难过的日子啊,还长呢。别忘了,王妃还有个养子在身边,如今也都七岁了。”
屋内静谧了片刻。
彩云心里明白,柳侧妃是个极度厌恶别人强压自己一头的人。
这也源于她的母家,柳父在家中也是姬妾成群,她偏偏为庶出,她的嫡母在家中仗着自己位份高人一等,常常暗地里刁难她与自己的母亲,母亲性子懦弱,只是敢怒不敢言。
在她之上还有位嫡出姐姐,当年已选秀入宫为妃。
因此,嫡母在家中更是挺直了腰杆,嚣张跋扈。
后来柳明月嫁入王府,却也只得一个侧室的位份,王妃位份不仅压自己一头,王爷还给了王妃教授别人的孩子的权利,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听说赵孺人如今也有身孕了。”良久,柳侧妃似不经意的说道。
“听医香阁那边传话,赵孺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彩云回答。
“难怪这段时日里,给王妃请安时,都没见到过她。”柳侧妃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彩云又道:“近来听人说啊,赵孺人仗着自己有身子,又故意献媚,把王爷缠的死死的,怕是恃宠而骄了。”
“狐媚东西!”柳侧妃猛得勃然大怒,将桌上的茶具扫在地上:“才当了几天主子!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彩云赶紧拿着帕子上前替她擦手:“主子犯不着跟那贱婢置气。”彩云小心翼翼的回答:“这段时日里,虽然王爷一回来就去了她那儿歇宿,倒也会去前院的明月阁看望御钧,可见王爷还是记挂着您的。”
闻言,柳侧妃不免心生妒意。
当初她有孕那会儿,王爷就每日去侍妾屋里歇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习惯了暗地里钩心斗角,表面上不动声色,后院里人人如此,再是恨得咬牙,见面时都是笑容可掬,没谁会像郡主那般简单粗暴,直接把事情抬到桌面上。
王爷如今偏宠赵孺人,就足矣让她恨之入骨,就连她有孕,王爷都陪在身边,这让她加深了对赵孺人的恨意!
但她依然摆出一副侧妃该有的架子,言语温和道:“王爷体恤她,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多担待一些。”她说着,微微眯起双眼,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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