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今年大约是流年不利,自己的学生李沅所在的安乡侯李家私通外族被抄家流放了,御史们个个都盯着左相,想要参他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好在太后娘娘并没有理会,大学士肖炀也站出来说左相绝对不知情。
这件事才完结,李家人刚刚流放出京城,玉州赵函丰传来急报,流匪占山自立为王,危害州府很快就被青峰军浇灭。
这并不是玉州急报的重点,重点是在山匪的老巢中搜出一箱反对朝廷的檄文,而且州府赵函丰认出了檄文上的笔迹居然是当朝左相袁超。
赵函丰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檄文和奏折送到了京师,而且为了能够把这封奏折顺利的送到,他还特意挂了青峰军的牌子。
这些檄文和奏折直接送到了卢湛的手中,卢湛直接在早朝时上呈了太后,于是整个朝野震动。
左相的字迹朝堂上的官员几乎都识得,即使有人要模仿也不可能模仿的完全一样。
袁超本人拿到檄文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因为这的确是他的笔迹,但是他可以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写过这篇檄文。
“太后娘娘明鉴,这绝不是微臣所写!”
我将檄文看了一遍,文采斐然,引经据典,的确像是左相能写出的东西。
“一个山匪自立为王,居然还有人替他写檄文,着实奇妙!”
我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群臣,以及躬身请罪的左相。
“这件事就交由右相和三司一起追查审理吧!既然左相现在是嫌疑人,为了左相的安全和追查的顺利,从今日起左相就在府中安心的修养吧,无诏不得出府!”
退朝之后,我让李银将所有要批改的奏折送到凤盛殿去,而我在明理堂的偏殿召见了右相岳中甫和大学士肖炀。
“两位对这件事怎么看?”我坐在上首看着两人问。
岳中甫看了一眼肖炀,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右相。
他无奈,只能躬身回答:“依微臣所见,这件事应该不是左相做的!”
“哦,右相这么相信左相?”
我饶有兴致的问。
“倒不是微臣相信左相,而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英明,让臣知道只有我大夏才是正道,其他一切都是乱臣贼子。左相那么的聪明怎么会糊涂的弃正道,而选择乱臣贼子呢!”
老狐狸就老狐狸,话说的滴水不漏。
“肖大学士有何想说的?”我将看向肖炀。
“我赞同右相所说,如今大夏四海升平,陛下和太后娘娘英明无比,一切的阴谋诡计最终都只会覆灭!”
我觉得和这些老狐狸说话真是够累的,我决定等会让静思回伯爵府,向大嫂告个状,让肖炀知道什么叫做太后娘娘的英明。
“那两位觉得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会是何人?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右相再一次看向肖炀,这次肖炀倒是没有闪躲,而是主动的往前凑了一下,给了右相一个安抚的眼神。
“微臣猜测这恐怕和昆塔草原上的游牧脱不开关系。玉州过去便是边关,每年丰收节左右这些游牧便开始扰边,就是为了掠夺过冬的粮草。前段时间青峰军在边关巡逻,歼灭好几支游牧的抢劫人马。微臣听说目前昆塔草原最大的部落虹鹰部的首领曾经来过大夏,游历过大夏很多州郡,还在吴州拜师学习文化!”
岳中甫有些惊讶,他倒是知道现在昆塔草原上现在最大部落是虹鹰部,却不知虹鹰部的首领曾经来过大夏,还在吴州拜师学习。
为什么会是吴州?拜师学习学的又是什么?
右相的脑中闪过了各种的念头,他知道先帝康诚帝一直都想削藩,而肖太后完全就是继承了先帝的遗志。
而现在这件事看似和吴州无关,然而细思下去则能发现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心跳快了一瞬,他拢在袖子里的手不由的缩了缩。
“右相又有何高见?”
我看了一眼右相的方向,看到夏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岳中甫的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右相,右相应该是感受到了他不自觉的缩了缩。
“微臣以为这件事要仔细的追查,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事关重大,一定要慎重!”
讲的热闹都是废话。右相深谙如何将废话说的义正言辞。
“那关于如何追查右相有何打算?毕竟这次由你带领三司一起追查,你先给本宫说说吧!”
右相的眉头微皱又大一统的讲了一堆,依旧是官场废话,我看向肖炀,肖炀回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肖炀待岳中甫说完,微笑着开口。
“前日我听说右相家公子喜爱结交好友,朋友遍布四海,这次右相带领三司追查檄文一事,不若可以让贵公子也跟着历练历练,正好也可以乘机入仕,太后娘娘您觉得封岳公子御前行走给事中这个职位怎么样?”
肖炀这招抓人质的办法果然是高!
岳中甫一听要给他儿子封这个职位,吓的心脏差点给停了,他儿子若是经常随侍御前,恐怕不到三天就得掉脑袋。
他立刻躬身行礼:“太后娘娘明鉴,臣子驽钝,不学无术,臣正想给他延请严师,严加管教,若是将来能够学有所成定来报效朝廷!关于山匪檄文一事,臣这就回去拟一篇奏折呈给太后娘娘过目!”
肖炀给了他一个早这样上道不就行了的眼神,岳中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管这两人台下的眉眼官司,又说了几句便让两人都回去了。我怕若是再不让右相回去,他被肖炀和夏晸左右夹击,搞不好要在明理堂厥过去。
若是再传出主政太后压榨辅政大臣,至使其晕厥这样的流言,我怕御史台那些吃饱了无事干的言官们又要叽叽歪歪一大堆了。
“右相这辈子最大的劫难大约是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
夏晸对着岳中甫远去的背影感叹。
“他最大的劫难不是成为你的臣子吗?”
我走到夏晸的身边,门口等候的长虹长青上前询问是否回凤盛殿,我点点头,两人去让人把轿子抬过来。
夏晸笑而不语。
他的身影又开始模糊了,整个人像是在慢慢褪色的画一般。
“霖霖,他现在是你的臣子了!”
“哦,那他还的劫难还真是够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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