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闻醒来时,已不知是多久了。
她摇头试图甩出脑子里的那股昏劲,一路扶墙走到门口,她问正在养花的人,“这是哪儿?”
“你——入魔了啊。”他还是那样懒散,陡然掐断一朵朱顶红,转身笑着问她,“丁姑娘打算去哪儿?”
“主上当真是好雅兴,我昏睡多久了?”即墨闻勉强直起身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朱顶红,用最好的状态问。
主上扔了那朵花,比了个请的手势,即墨闻缓慢地挪过去。
见她坐下,用谨慎疑惑地看着他,他倒了杯茶,“算算该有两年多了。”
“两年。”即墨闻呢喃,“18了。”
“是啊,前些日子听闻柳珞那个小徒弟与一位皇室的人订婚了。”他似乎是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非得再添一把,“那小王爷骨相是相当不错,上静安峰修炼一年多便被柳珞看中,现如今他才是柳珞小弟子了。听闻他们俩还是日久生情。”
即墨闻哽了一下,扯起嘴角说,“是吗?那挺好。”
她早已想过了,小姑娘肯定会失望,也会有更好的良人,只是不知道为何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她措手不及,甚至连哭的时间也没有。
主上垂眸将玉骨扇拿出来,“给。”
“怎么?你要死了?”即墨闻自然知晓这把扇子对他多重要,不然也不会每日握着把玩,扇风都未正经扇过几次。
“对。”他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说,“快了,没有几日了。本来我想着你没醒我都不好死,现在好了你醒了,我方便死了。”
即墨闻轻呵一声,“你倒是坦然。”
“嗯,我已经交代好了,妖界的妖主已经答应我不会找你麻烦,尔后你便是魔界的主上了。”他陡然想起一件事,解释道,“妖主便是之前与我一同出现在南凰岛的少主。”
“哦,升官了。”即墨闻简单的概括他说得一堆话。
“对。”他含笑,动作猛地迅速,手微握虚抵在唇边,“咳咳咳……”
即墨闻很想说,还真是快死了,鉴于这人救了她和那个小姑娘的命,便收回了这句话,淡然的喝茶。
即墨闻突然来了一句,“为何选我?”
没有任何上文衔接,他也听懂了,莞尔道,“不为什么,天命告诉我你最合适。”
“我可不信什么天命。”即墨闻笑着,眼里却是冷漠的。
“我知。”他突然正经,没笑的时候有点骇人,“他们不饶我,你便帮我完成吧。”
“他们是谁?你不说清楚前因后果我很难帮你啊。”即墨闻一定要问到底。
“那便不帮了吧,你怎么赢得了天界。”他倒是看得开。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回答了。
他笑着看对面的人抽了下嘴角,目光直直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像是要捅破上空,“天帝、君帝和我是兄弟。”
即墨闻手一抖,手里的茶差点倒地上,没等她反应,对方接着说,“不过他们是亲兄弟,而我是他们 姑姑的儿子。 我母亲与我父亲一见钟情,可我父亲是魔界的人,天界哪儿会允许有这种事发生,硬生生拆撒了他们,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母亲当时已经有身孕了。”
他笑了笑,接着说,“我母亲叫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将我悄悄带出了天界,带到了我父亲身边,之后我便一直生活在魔界。”
“你……”即墨闻久久说不出想说的话,不断琢磨字眼,对面的人也不急,安静地坐那不知道想些什么事,“你是想报仇吗?”
他听见“报仇”两字,颇为好笑地说,“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他们活得太轻松了,不应该啊。”
他顿了顿,还是在笑,仍是那样漫不经心。
当日深夜,他被人发现死在一座坟墓前,安静地倚靠在那,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可那墓并非是他父亲的,碑上没有字,单单只有一个日期。
三日后,即墨闻坐上了魔界最高的位置,她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魔界主上并非不谙世事,反而是心狠手辣,屠了一整座府邸的人,牲口全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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