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难过,是因为魏紫回去了,更是因为他失去了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
荷香四溢,一一剥开,他不在乎渗到荷叶脉络间的油,糊得满手都是亮晶晶,也不甚在意。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拆了一个又一个,消灭了一个又一个,看得孟小凡直皱眉,又快又猛的,像开了最大倍数的视频剪辑,没噎到真是难为他。
“来点茶水?”孟小凡轻声问。
“酒,女儿红,我要一坛女儿红。”
“嗝儿~”
“我还要……五个糯米鸡,一个茶叶蛋,就这些。”
还,就这些?乔哥真是疯了,太不爱惜身体。
虽说乔峰大她些岁数,但她打心眼鄙视这种糟践身体的行为,要是谢逊敢这么做,她就敢挥舞胶凉鞋底子朝他脸上拍,可不嘛,身体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
也不知道是谁啊,信誓旦旦说,如果我能找到这么帅的人当男朋友,吵起架来我扇自己。哦,善变的嘴脸。
暴饮暴食是一种冲动,而冲动是魔鬼。
乔峰从袖口揪出一方锦帕,方巾右下角绣了一朵紫色重瓣牡丹,‘魏紫’的品种吧,很洛阳的风姿,她曾赏过洛阳的牡丹,真心是应了“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形容,想必这刺绣之人也如此。
真丝耶,这么好的帕子,他用来擦油,这怎么洗的干净……
不仅暴饮暴食,还暴殄天物。孟小凡给他下定义。
应该也是感受到了孟小凡的不满,乔峰放下帕子,忽然很认真地说:“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也是,滨海有什么好啊,我喜欢她也不能将她娶回家,我自己都是个流浪的,就适合到处漂讨厌安稳的乏善可陈的生活。失恋而已,谁没有啊,你说是不妹子?”
不知为何,孟小凡想笑,但她不能当着一个刚失恋还有报复性吃饭倾向的男人的面哈哈大笑,然后说你别多想啊我不是笑你我就是不由自主我想笑?
信你个鬼啊,她自己都不信。
孟小凡憋笑快憋出内伤,脸上却挂着一副波澜不惊。
失恋而已,她当真没有这体验,初恋就是谢逊,眼看就要劳燕分飞了谢逊还不知道,就算是她不地道吧她怕谢逊一开口她真能拉着他一块去跳河,跳那条大家平时都不怎么用的河,省得死了还招人指指点点……反正没有鸭蛋汪的水源,酿不出五添浆,都是抗旨不遵是死罪……那一起赴死有个伴也没什么吧……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这些都是想想啦,孟小凡那么爱美,压根接受不了那种惨状。洗个衣服在冷水浸久了,指尖都会有褶皱,泛白泛白的,很不舒服的感觉,直挺挺的躺在担架上,发现的晚面目模糊可能还会遭遇仵作验明正身,看“手术刀”切开她身体,研究她的风雨,谢逊亦是……
啧啧啧,不敢想了,最起码的体面都实现不了。
这样不好么,在彼此的时空里,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思念不能当饭吃,偶尔想起那场邂逅,回首匆匆,恍如隔世,有时候会笑着问自己,这一切真的不是一个梦吗?
谁是蝴蝶,谁是庄周,谁是缘分,谁是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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