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觥:小木子,去长乐宫请公主和撷芳过来。就说我有事和她们商议。
小木子:是,王上!
小木子领了旨意,出了元亨殿便往长乐宫行来。这长乐宫,与其说一座宫殿,不如说是一处园林。其间依山傍水,修建亭台楼阁,栽种了花草树木。听说,最近又在修建沁雪阁、听风楼、观云亭,为的是与雨霖轩并称为“赏心四大佳处”。
自从关河把元亨殿的主要差事移交给小奴们之后,小肚子和小木子的工作也变得琐碎繁重起来。元亨宫门、九龙石阶、元亨殿门本是他们轮值的地方,再加上御膳房、酪膳房的帮厨、日常的洒扫,都是固定的事宜,均可轮流完成。到点去了,挨到一定时辰便回了。
此时却不同,小木子和小肚子须随侍王上身边,听着王上的吩咐,想着王上出寝、用膳、上朝、接见、游息等事,他们成了一张计划表,计划内与计划外的事,都须完成。小木子想起小河子哥哥当差的日子,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只是当时茫然不知,现在回想起来才感到轻松自在。
小木子本想于长乐宫里转转,游逛一番,却王事在身,不可淹蹇,只得快步来到长乐宫。
小木子:这位姐姐,劳烦通报一声。
蕉青:哪里来的小奴,来长乐宫做什么?
小木子:这位姐姐,我是元亨殿的小木子。
蕉青:小木子,你家小河子哥哥怎么没来?
小木子:小河子哥哥有别的差事,最近这些差事都是我和小肚子做。
蕉青:他升迁了吗?
小木子:不知。
蕉青:他外调了吗?
小木子:不知。
蕉青:他什么时候能来长乐宫?
小木子:不知。
蕉青:好嘛,一问三不知,也不知你是怎么当差的!
蕉青翻了个白眼。
蘩稔:小木子,我问你,你家江哥哥最近在做什么?
听见蘩稔问江天,在庭中捣漉花汁的敷华便站将起来,走到门边,扶墙细听。
小木子:江哥哥,总是天亮便起身,天黑白回来,大抵是在修建园子。
蘩稔:在哪里修建园子?
小木子:就在你们长乐宫里。
蘩稔听说,喜出望外,面带喜色。
蕉青:稔妹妹,你倒是矜持些。一提起江天,你便眉飞色舞的,成何体统!
敷华听得真切,想必江天模样出众,极易讨女子喜欢也是有的。听她二人这般言语,那蘩稔对江天定是心悦得很,才至于喜形于色。江天呀江天,喜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却也怨你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知为何,敷华已无心淘漉花汁,心头生起酸溜溜、醋蒙蒙一层滋味,一向内心刚强不输男子的她却也无故忧心起来。
小木子:还是劳烦这位姐姐通报一声。
蕉青:我不叫这位姐姐,我叫蕉青!
小木子:青姐姐,劳动了!
蕉青:你怎只劳动我,却不劳动她?
蕉青指着现在宫门另一边的蘩稔说道。
小木子:并没有故意劳动青姐姐的意思,只是与青姐姐近些,便说与青姐姐通报一声。
蘩稔:青姐姐,莫要再为难他。他也是第一次做事,不认人,不知事也是有的。我去通报一声,恐怕王上有什么急事,莫给耽搁了。
蕉青:稔妹妹,近来你这是抄了多少女德,竟变得越来越知书达礼起来,好像我倒是那百般刁难不讲情理的恶人一般!
蘩稔:青姐姐说哪里话,我们自是最好的姐妹,断不会因为不想干的时变得生分的。
蕉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稔妹妹,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回头的。想想那些被撵出去的婆婆、妈妈们,就要知道,我们自己不要强,不抢上,就会让人往泥里欺负,到那时什么姐姐妹妹都不中用。要么攀上高枝,要么存了银钱,才是立身的根本。
听了蕉青的话,小木子直愣愣地看着她,他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蘩稔也是直愣愣的,她一直视蕉青为亲姐姐,她们一起玩闹,不时地欺负欺负新来的宫奴或者比她们小的小奴。蘩稔觉得那都是恶作剧罢了。自从上次王上赐了许多补药给敷华,蕉青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蘩稔以为她真的改观了,却不曾想到她还是一样,逢场作戏,顺水推舟罢了。她的心思还是一例。
这这日子来,蘩稔放下成见与宫奴们相处,却也轻松愉快,也并未发生什么受人挤兑坑害的事。况且,她还遇见了江天——这个让她变得温柔、和善,让她时时想起、念起的男子。她的心,并不全在蕉青身上了。她的思想,也并不全听任蕉青的了。
蕉青:唉?你怎么走了!
蘩稔进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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