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顿了一瞬,僵硬地转过头,铺天盖地地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上次见面是去年九月,他们已经半年没见了。
眼前人依旧是剑眉星目,疏疏朗朗,仍是穿着军装,一身杀伐之气,却笑着看着他,严浩翔也不禁弯了弯眉眼,他想,阿文倒是比去年又成熟英俊了些。
好像,又高了那么一点点。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蛛丝般缠上心头,严浩翔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向前迈了一步,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住了,没再上前,而是向刘耀文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袖,笑吟吟地道:
严浩翔:你怎的来了?
刘耀文我怎就来不得?
刘耀文轻轻一笑。
刘耀文若是晚些,万一注孤生了找谁哭去?
严浩翔哑然失笑。
严浩翔:若是晚些,我这信也就送出去了。
因要和刘耀文说些悄悄话,不好叫钟谣听见,严浩翔便叫她出去玩儿了。
严浩翔:为何不告诉我?
他还忧心着这人在北方的安危,这人却撂了挑子来重庆瞧他来了?应是有什么公务在身吧。
刘耀文若说与你听了,又如何算得上惊喜?
刘耀文你不回我的信,我知你是怕我分心,可你又怎么保证我收不到信会不会更忧心,乃至相思成疾?
刘耀文说得正经,严浩翔却“扑哧”一声笑了。
严浩翔:好阿文,告诉我,你这话在火车上练了多少遍?
刘耀文的脸黑了。
他抿了抿唇,有一点不想理严浩翔这个促狭鬼。
严浩翔却乐得很,一颗心像被软软的云托着,轻柔柔升入天空,这些天因为府中事故和当今局势积攒的郁气倏地散了,果然,看见刘耀文他就很开心。
严浩翔:手背着做什么?
严浩翔:后面什么东西,拿出来。
刘耀文顿了一下,神色犹豫。
严浩翔挑了挑眉,一双清澈漆黑地眼眸直视着他,笑道。
严浩翔:怎的,不是给我的?
刘耀文闻言立马慌了,忙将背着的手转到前面来,手上的东西直接怼到严浩翔面前。
一片鲜红的热烈的颜色挤入眼球,严浩翔整个世界都差点晃了晃,他险些在红色的海洋里溺死。
原来是和刘耀文一样热烈又内敛的海棠花。
一朵又一朵的小花坠在枝干上,摇晃地跳起舞,轻盈地泪挂在脸上,朝严浩翔痴痴地笑。
刘耀文我听你来的信说,督造府的海棠花开得很美,就去折了一枝。
刘耀文可我走进这屋里瞧见满园飘香就怯了,想扔又实在舍不得。
严浩翔接过刘耀文手中的花,爱怜地碰了碰。
严浩翔:我很喜欢,为何要扔?
刘耀文海棠无香,我总觉着配不上你。
严浩翔一时哑了火,他曾几何时也希望刘耀文在这方面自信一点,可重庆隔北平太远,1751公里,爱变长久,就显得淡薄。
他拉刘耀文进屋里喝茶。
严浩翔:最近战况如何?
刘耀文尚焦灼着。
刘耀文看了严浩翔一眼,才道。
刘耀文我交代好了才出来的。
严浩翔:阿文,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
刘耀文记得。
刘耀文顿了顿。
刘耀文你说的,为万世开太平。
刘耀文纵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严浩翔:阿文,你累吗?
刘耀文目光霎时如水,温柔却又坚定。
刘耀文不曾觉得累。
只是有些孤独罢了。
心爱的人不在身边,总会觉得孤独和想念。
最近战况实在太激烈,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所以才会急匆匆地跑来。
要是寂洲能和他一起回北平就好了。
刘耀文想了想,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刘耀文你要不要……
“砰——”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名穿着华丽的少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严棠:哥——出事儿了!
严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刘耀文,突然就哑了。
严棠:这……这是谁呢?
严浩翔没回答他,问。
严浩翔:冒冒失失地做什么?
严棠吞了吞口水,才道。
严棠:老二把谣谣摔湖里去了!
严浩翔心中惊疑,他才支钟谣离开不过半刻,怎的就出了事儿?
严浩翔:你先出去,找个医生去看看。
严浩翔:我稍后就来。
钟谣在严浩翔心中自然没有刘耀文重要,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当半个女儿养的,也难免忧心。
刘耀文舍不得,可也怕严浩翔为难。
刘耀文你去看看她吧?
严浩翔:你呢?
刘耀文我就不去了,我时间不多,得尽快赶回去。
严浩翔:阿文,你刚刚问要不要什么?
刘耀文敛了敛眸,嘴角似乎轻轻扯动了一下,可却什么也没说。
他这句话对严浩翔太狠了,要他舍弃太多。
说到底,刘耀文还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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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一更,可养
国庆节假期会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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