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二）

肖战你说想一怎么了？

阮峰：喝酒，胃出血了。

肖战我就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应酬不行，他一晚上得喝多少酒。

肖战跟着自己的大学同学，赶到市人民医院。

他和阮峰以及张想一，三个人是大学同学。他们毕业后自己创立了工作室，接一些设计的工作。

阮峰：这边走，他在19楼。

肖战严重么？

阮峰：据他自己说是死不了

站在电梯里，电梯服务员刚想关门，肖战赶紧拦了一下。

肖战等一下，那个人好像要用电梯。

肖战注意到大厅里有个男生正冲着这边摇手，赶紧说到。

电梯门重新打开，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男孩。肖战注意到男孩在看他，欣然一笑，点了点头。

而男孩似乎是很感谢肖战，也礼貌的点点头，说了谢谢。

客串：电梯上行，几楼。

王一博17层，谢谢！

肖战站在电梯间最里，看着眼前一直紧盯着电梯指示灯的男孩。

肖战（他很着急？）

客串：17层到…

没等电梯服务人员说完，肖战就看到男孩侧着身子从电梯还没完全打开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客串：要死啊，不想活了！

肖战估计有急事吧。

阮峰：这层是哪个科？

客串：这层是肿瘤内科，估计是家里有人住院了吧。

服务人员摇摇头，重新关上了电梯。

肖战他们要去19层，电梯在上到17A的时候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有那么零散的几个人走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客串：刚才那手术室推了个老人进去，我看那情况，悬了。

客串：这都做手术了，我怎么也没看见家属在门口啊。

客串：这谁知道呢，没准是什么不孝子之类的吧。

肖战听着，心里突然想起刚才着急跑走的男孩。

肖战（希望不是一件事吧。）

阮峰：肖战，到了。

肖战好。

手术室门口，王一博手指颤抖着，耳边母亲的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而正是这样的平静，让他的心情更加激动。

王一博你说你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瞿静：我还在国外，回不去。

王一博你亲生妈妈在手术，你说你回不来，你说你要继续深造！

瞿静：你冷静点一博。

王一博你让我怎么冷静！

瞿静：你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一切。

王一博处理什么？

瞿静：如果你姥姥撑不过这一下了…

王一博我姥姥…这是你妈妈。

瞿静：王一博，我回不去是肯定的，你需要肩起这些责任。

王一博妈，你真的太冷血了。

王一博根本没听完自己母亲要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紧握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灯，眼泪在眼眶打转。

他不能哭，他要坚强。

陆程安：一博！

陆程安提着一个袋子赶了过来，他不光买了水，还给王一博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陆程安：手术怎么样了？

王一博不知道，没人出来过。

陆程安：先吃点东西，你醒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王一博谢谢，我吃不下去。

陆程安：那我给你留着，别硬扛，饿了告诉我。

王一博好的。

两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一直到晚上七点，才有医生疲惫的走了出来。

王一博看到是熟悉的医生，赶紧追上去，想要知道怎么样了。

王一博张医生，我姥姥怎么样了。

医生：王一博？你怎么没接电话。

王一博我没接到，等我再打回来就没人接了。

医生：那应该就已经推进手术室了。

王一博我姥姥怎么了？

医生：中午后，突然恶化了。

王一博怎么会？

医生：你姥姥。现在身体的免疫力太低了。

王一博那现在呢，怎么样了！

医生：勉强救回来了，不过…

医生欲言又止。

王一博我有准备，张医生你说吧。

医生：哎，还是叫老人儿女回来一趟吧。我估计你姥姥这次可能坚持不住了。

陆程安担心的看着王一博，不知道王一博现在的心情该是多么的难过。

王一博好，我知道了。

王一博点点头，眼神留恋的看着手术室门口。医生注意到王一博在看手术室，抬手安慰的拍了拍。

医生：别担心，还在麻醉状态，等观察一会儿，醒了就推出来了。

王一博嗯。辛苦了，张医生。

医生：没事，我应该的。倒是你，要赶紧联系你妈妈。有很多事，可能会需要她签字办理。

王一博我妈回不来，她委托给我了。

医生：可是你…

王一博我已经成年了，应该可以吧。

医生：你妈妈真的委托给你了？

王一博嗯，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

医生欲言又止，看着王一博心里多少明白了什么。

老人住院这么长时间了，王一博的妈妈就在最开始的时候来看过一两次，再后来就一直都是王一博一个人，时不时的过来。

毕竟还是一个学生，所以有的事情会照顾的不到位，所以他也让护士们多费心照顾。

医生：好，我知道了。

王一博谢谢医生。您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姥姥出来。

医生点点头离开了，作为医生他已经给予王一博的姥姥很对的特殊照顾，但万事都有底线，他不可能越界。

王一博也知道张医生对他姥姥照顾很多，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张医生走远，自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呆望着手术室。

陆程安站到旁边，想要说什么安慰一下，却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无足轻重。

王一博程安，我问你一个问题。

王一博突然说话，但是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陆程安：什么？

王一博你妈妈会放着亲生母亲不管，一心扑进事业里么。

陆程安：一博。

陆程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王一博肯定不会吧，谁能做到把自己亲生母亲的安危抛在脑后，只一心钻研事业呢。

陆程安：阿姨也许真的有困难，所以回不来。

王一博谁都不会这么做，但是程安，我妈妈会。我妈告诉我，她回不来，如果姥姥这次挺不过去了，我要担起责任。

陆程安：一博…

王一博你能相信么，她居然跟我这么说。

王一博自嘲的笑了笑，垂下了头。

王一博这里躺着她亲生母亲，她居然能说出那些话。真是狠心啊，我的妈妈。

陆程安：一博，你别这么想。没有人是不爱自己母亲的，或许你妈妈也很难过，但是她必须做选择。

王一博选择抛弃亲生母亲？

陆程安：她可能心里也不好过，只是没有表达出…

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护士一出门口，就喊着家属！

王一博我在这，我是家属。

护士：怎么就你自己，家长呢！

护士：慧姐。他们家一直只有这个孩子在照顾老人，别找了。

另一个了解过的护士赶紧拦住，小声的说。

那个被叫慧姐的护士应该是护士长的级别，显然是见过了很多的类似情况。了解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护士：病人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很虚弱。回去病房要听护士的安排，不要给病人随便吃东西。

王一博好，我记得了。

护士：你多大岁数了？

王一博十八，过了生日了。

护士：行，你们跟着一块推回去吧。我去找张医生。

王一博谢谢！

王一博担心的看向病床上的姥姥，老人好像还不是特别的清醒，眯着眼并没有跟王一博交流。

王一博姥姥，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护士：病人还需要慢慢清醒，大等等吧。

王一博人没问题吧。

护士：现在是没事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张医生，他当时第一时间跟着就进手术室了。

王一博我知道，也谢谢你们了。

护士：老人岁数大了，经不起这种大手术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也许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王一博我知道，张医生刚才也跟我说了。

护士：是嘛，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王一博跟着护士一起回到17层的病房，他送走护士后就一直坐在病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生怕一眨眼错过了什么。

陆程安站在旁边，看着王一博这副样子，掏出一个蛋糕，撕开包装递了过去。

陆程安：一博，吃点吧，已经晚上十点了。

王一博我不饿。

陆程安：不饿也得吃，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把自己熬垮了，等姥姥醒了要怎么照顾她。

王一博转头看到陆程安手里的面包，抬手接了过来。

王一博有水么？

陆程安：有，买了。你想吃泡面也有。

王一博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口。

王一博面包就行。

咬了几口，王一博抬头看到陆程安坐在窗户下的椅子上。

王一博你吃饭了么？

陆程安：别管我了，我还能饿着我自己么。

王一博谢谢你了，程安。

陆程安：你跟我说了很多次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点点头，王一博很快就塞完了一个面包，重新看向床上的人，王一博似乎觉得姥姥脸色好了很多。

“嗡嗡嗡…”

陆程安的手机响起来，王一博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对方正举着手机，示意他出去接电话。

陆程安：学校的电话，估计是查寝的没看到人，打电话来了。

王一博嗯。

陆程安：我去解释一下，你放心陪着姥姥。

王一博好。

陆程安轻掩上门，离开了房间。

空荡的病房，王一博握起姥姥的手。视线一直紧盯着姥姥的双眼，泪水模糊了视线。

王一博姥姥，我记得你跟我说，善良的人都是有神保佑的。你这么善良，一定也有人保佑你平安。

王一博癌症算什么，我们一定可以战胜的。

王一博感觉到手中的五指颤抖，震惊的看向床头，姥姥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

客串：孩子，怎么哭了。

王一博你有哪不舒服么，需不需要叫医生。

客串：我没事，我很好。不要担心我，你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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