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准备

燕常哭到声音嘶哑，可母亲还是没有开门，也没有任何回应。燕常失望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就是下了大雪的冬天也没有这么冷。

燕常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早晨闹钟响了，他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母亲早已离开，只在桌上留了一些零钱。

洗漱之后，燕常拿着零钱在楼下买了包子豆浆，却一口也吃不下，丢进垃圾桶。

回到教室趴在桌上，什么也不想管。

“燕常，作业！就你没交了。”

“没写。”

“你怎么又不写？”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问的。”燕常不耐烦地压低眉头看着课代表，想到母亲昨天似乎想提这件事来着。

“你、你怎么这样啊？”

“要你管！”

课代表跑远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拍燕常的肩膀。

“别烦我！”燕常回头，是胡谟，“你来干什么？”

“走吧！”胡谟背着手走了，好像十分确定燕常会跟上。

“嗤！”燕常嘴唇微启，嗤笑一声，跟了上去。

“坐。”胡谟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自己舒舒服服靠在沙发椅上。

“呵！胡谟胡老师屈尊降贵特地跑一趟，就为了，请我吃早餐？”燕常看着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怎么？不行吗？”胡老师挑了眉毛，“有事，先吃。吃完了再说。”

“……”燕常盯着胡老师，狠狠嚼着面包，就好像在嚼胡老师的肉。

“你别盯着我，不然门外路过的学生会以为咱俩有什么奸情。”胡老师凑过来，贱兮兮地说。

“咳咳咳……”燕常剧烈的咳嗽，想转头去看门外。

“不用看啦，骗你的，我关了门。”胡老师老神在在地扣指甲，“毕竟老师特地叫学生在办公室吃早餐什么的不是更奇怪嘛？天知道你们这些小屁孩一天天都脑补些什么稀奇古怪、不堪入耳的东西……”

“……”燕常擦擦嘴，一口气喝完牛奶。

胡老师从桌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是黑乎乎的液体，看着就让人失去所有食欲。

“这是什么？”

“毒药！”胡老师看着燕常的表情充满对燕常的兴趣，“让人，毫无痛苦，死去的，毒药！”

燕常一把夺过，一口气喝了下去，好苦！可是咽喉部的疼痛有了一丝缓解。

“……”燕常垂眼，把杯子放在桌上，“谢谢。”

“事情成了，再好好谢我吧！”胡老师从桌子里拿出两张邀请函。

“文艺汇演观众邀请函。”邀请函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校外人员用。”

燕常抬头看着胡老师，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学校筹备一周后举办学生文艺汇演，所有家长都可以来观看，这是前三排的邀请函，只有几个老师有。”

“……”燕常得寸进尺，谴责看着胡老师，眼里意味很清楚，为什么不是第一排的？

“第一排都是校领导的，这两张是第二排诶，也很难弄到的好伐！”

“可我没有报名。”燕常情绪低落。

“只有够优秀，加一个名额不是什么难事儿。”

“谢谢胡老师！”燕常眼前一亮。

“不过三天后就是第一次选拔，如果选拔前不能入选，你就错过了这次机会！”胡老师提醒

“你到底想干什么？”燕常心情凝重。

“帮你。”胡老师有些庄重，神情变得悲悯，“我要拯救迷途的羔羊。”

“变态！”燕常嘴角抽搐。

“我才帮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胡老师西子捧心状。

“我迟早会查出来的。”燕常觉得这个老师怕是有点毛病。

“那……”胡老师又变回正经的样子，“加油？”

“……”燕常拿走邀请函，向胡老师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燕常直接从围墙翻了出去，跑去钢琴老师家，正好碰见急急忙忙出门的老师，欧阳琴老师还在打电话，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嗯……喂！”老师避开燕常，“好，我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欧阳琴给燕常拿了双拖鞋。

“这个！”燕常把邀请函递给欧阳琴，“我要参加！”

“时间有点紧啊！”欧阳琴迟疑地看着他，“而且你的状态？”

“我可以的，只要多练习！一定没有问题！”

“那学习呢？我了解到你最近很不认真！”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燕常求助老师，“老师，帮帮我！”

“行吧！”欧阳琴老师无奈，“不过先说好，你要是表现得不好，以后别说是我教的，社死现场啊。”

燕常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魔鬼训练”，老师为了自己的名声，真的是很疯狂，可是，欧阳老师明明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参加曲目，燕常定了《蓝色的多瑙河》，欧阳琴认为这首曲子对于燕常来说，在短时间内练好有些难度，尤其是开头的震音，但是燕常非常坚定，这是姥姥也是母亲最喜欢的曲目。

选拔那天，其实燕常还没有练好，至少欧阳琴是这么认为的。

“一般般吧，不过应付那些业余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欧阳老师评价着。

毫不意外，被选上了。但让燕常意外的是，选拔的老师中有胡谟老师。

“你欠我好大一个人情！”胡谟很得意，“记得还！”

“我是靠我自己选上的，他们的表情都很惊艳。”

“太长了！”

“什么？”

“《蓝色的多瑙河》耗时太长，他们听不懂，后面觉得有些无聊。”

“他们不懂！”燕常不屑。

“这世上很多人都这样，如果你不懂得融入，就会被舍弃。的确，天才都是孤独的，但他们足够强，强到可以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反而受人追捧。”胡谟低头看着燕常，“但你不行，至少，现在的你做不到！如果不懂得妥协，你和你的想法都会轻易夭折！”

“……”燕常总觉得胡老师说的话另有所指，“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好加油吧，小燕常！”胡谟微微牵起嘴角，“你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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