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棉花糖只以为母亲睡着了,直到感觉那紧抓着她的手慢慢冰冷。
而后,大大的人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冷寒。
直至母亲那干裂到出血的唇瓣慢慢变得青紫,一群饿极了的怪物赶走她,将母亲的身体团团包围。
如果当时霞谷开了门。
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也不会成为她挥之不去的噩梦与阴影。
巾蒂这个人,固然是好的。
虽然只交流了些只言片语,可只看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棉花糖便知道他是好的。
至少不是墓土那些冷血或吃人的怪物。
也没有被扭曲到令人发指的三观。
可看到老将军打他,将他扑倒在地,她那双被仇恨的锁链紧紧捆绑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出来。
她只能这样呆呆的立着,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一幕。
直到龙骨出现。
普洱早就注意到她呆若木鸡犹豫不决的样子,虽然他果断出手救了巾蒂,但也没说棉花糖任何话。
棉花糖是他从吃人堆里救出来的,他知道她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也知道她站着不动时,心里在想什么。
老将军迅雷如风的攻势普洱马虎不得,与他交手又不想伤着他,几回下来便只用刀背将他手中木棍打掉,又趁机抢走。
没了武器的老将军笑了起来:
老将军:我杀了那么多人,这你都不出手?
普洱:要出手早出手了,断不会让您老活到这个岁数。
普洱观摩那木棍的底部,尖锐程度大概能穿透钢铁。
普洱:老将军好手艺,改天也教教我,这木棍怎么削。
说着,便将木棍还了回去。
将军沉声笑着,拿过木棍,
忽的
叹息起来。
老将军: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普洱举着剑挡在巾蒂前面,还想着老将军下一步会做什么。
可老人家没什么动作,扶着腰,席地坐下了。
普洱一愣,见他这样,也客气的收了剑,不过心里的警觉却是一点不少。
普洱:老将军此话怎讲。
他问。
老将军:要不是寿命将至,老夫断不会如此鲁莽出手,当着小丫头的面杀人。
说着,似一直憋着一口气的老将军一阵痰咳,咳嗽半晌,抵在嘴边的手放下,竟染了一手的黑血。
深深叹息,老将军拿那硬了的破布随手擦拭着,感叹着。
老将军:也到年纪了。
棉花糖走了过来,只矗立看着他,神色担忧又复杂。
老将军:小丫头,刚刚你说我救了你母亲,我倒想起来了。
老将军语气和蔼起来:
老将军:是有位母亲,坐在血泊里,捂着小姑娘的眼。
棉花糖:难为您记得这么清楚。
棉花糖双目闪烁,依旧不敢直视将军。
老将军:毕竟我去的时候,只剩下你们两个活人,想记不清都难。
回忆到难过的事情,老将军声音暗淡下来。
棉花糖:多亏您老人家相救,我才能长这么大,说起来,我还欠您一个恩情。
棉花糖抬头,苦涩的笑着。
老将军:罢了罢了。
老将军叹息
老将军:什么恩情不恩情,护着暮城的百姓,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可我最后,不还是个失职之士。
正说着,他又是一阵闷声咳嗽。
棉花糖赶紧上前,拿出水壶和干净的手帕。
却被老将军推开了。
老将军:一个快死的人,何尝再浪费这些东西。
棉花糖:给恩人用,算不上浪费。
棉花糖悲哀苦笑,拽过老将军的手塞了进去:
棉花糖: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您老还别驳我的意。
听她这样说,老人家也不在推脱,拿过水壶捏在手里,透过水壶又好像再看什么东西。
老将军:我说,龙小子。
带着混沌的声音,老将军开了口:
老将军:你救他,怕不止食言这么简单的理由吧。
龙骨依旧现在他面前,挡在老将军和巾蒂中间,笑了起来。
普洱:您老聪慧,这都看出来了。
老将军摇摇头道:
老将军:只是怕食言,断不能护的这么周全。
老将军:你护着他做什么?
老将军问。
普洱犹豫,道:
普洱:觉得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墓土需要这种人才。
闻言,老将军叹下口气:
老将军:就算暮城在缺人,也不能捡来霞谷的人养。
老将军:先不说暮城与霞谷的前仇旧恨,就是你养成了他,外面的人也自然没暮城本土人忠诚,小心养虎为患,得不偿失。
老将军声音徐慢,可每个字,都在狠狠警醒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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