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无所谓了自己的死活,恐惧的标准也就提高了。
眼下莫道晚倚着墙,恹恹地垂着眼,疲惫至极却无法入睡,他的肉体煎熬,神经也在被狠狠地蹂躏,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发疯的。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莫道晚你是宋穆,或者是宋穆的帮凶。
上一次这人假扮罗伊出现在卧室里,被萨贝达打断后离开时的模样——在永眠镇车站里见到过的,暗绿色的茧,这点足以证明他和宋穆有关,但莫道晚对宋穆的记忆仅限于梦境和他作为【父亲】与莫道晚交手,再加上这人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道晚无从分辨。
而罗伊说过,宋穆会为了宋棘而找上他,这人上次来是为了他的梦…那两次在梦里出现的青年应该就是宋棘没错了。
???:帮凶…我喜欢这个称呼。
???: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死灵师。
莫道晚死灵师…
死灵师:嗯哼~
莫道晚你找我,是为了宋棘?
男人点头,在莫道晚看不到的地方,投在墙上的光芒一点点地被影子吞噬遮掩,逐渐成为死灵师的领域。
死灵师:既然知道了,那就告诉我吧,你梦见了什么?
莫道晚你们为什么要找宋棘?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湖景村,又是谁在阻止我们?
莫道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出自己的疑惑。
莫道晚这两天我一直在重复一个梦,也是你干的吧?
死灵师:是我,本来想直接入梦找到他的,但不管怎么重复,都只是残留的影像,他已经不在了。
死灵师:你和罗伊吵架了?
两个人提了六个问题,只有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而逃避回答的手法都如出一辙。
莫道晚托你的福。
室内的温度在降低,莫道晚在被窝里有些迟钝,直到打了个寒颤,他才意识到这一点,但已经晚了,卧室已经完全被黑暗吞没,只有这张床里有光,男人垂在床外的腿也像消失了一样,隐在暗色之中。
死灵师:我认识你们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一次和他吵架。
死灵师:不,应该说是,第一次主动和他吵的。
莫道晚我是我,宋棘是宋棘,曾经的莫道晚或许是我,但我不知道。
死灵师:你不想被当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前世的你,我知道,莫道晚就是这样一个人。
死灵师不像罗伊那一派系的人,对过往讳莫如深,他毫无顾忌蹬掉皮鞋,将腿收到床上,把床帘给他拉好。
莫道晚你干嘛?
死灵师:拉上帘子不是会更有睡觉的欲望吗?
莫道晚攥着被子往上拽一点,改过胸口,眼中是毫不遮掩的警惕。
死灵师:虽然见过很多小孩子,但我还没给谁讲过睡前故事——别这样,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宿舍的单人床对两个人来说还是太拥挤,死灵师摁着莫道晚,甚至要给他掖被子,莫道晚就不得不曲着腿躺下,满脸写着莫名其妙。
死灵师:好,你想听些什么呢?宋穆?宋棘?罗伊?
莫道晚你什么都知道?
死灵师:我什么都知道。
死灵师:我可以躺下吗?
莫道晚不可以。
死灵师根本不在乎他同意与否,单人床在眨眼间就被拓宽,他就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好像真的是来哄孩子睡觉的父亲。
莫道晚那你能不能不要用这张脸…
见反对无效,莫道晚只能退而求其次,一边往后挪,距离他更远一点。
死灵师没再驳回他的请求,头颅像是一团彩色的橡皮泥,被一双无形的手随意地揉捏在一起后慢慢重塑。
而这场面已经超出了莫道晚的接受范围,纯粹的金眸中染上一丝名为疯狂的腥红,他的身体颤抖,大脑叫嚣着闭眼,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牢牢固定在那团扭曲的充斥着腥味的头颅上。
理智逐渐被蚕食,在他的手即将扼住自己咽喉的时候,那张脸终于能被看清五官——和莫道晚有七分像的,属于他生父宋穆的脸。
死灵师:你想听点什么呢?阿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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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死灵师的宣传图作为头像时的感觉就是那种,是兄弟就来砍我,那种感觉
作者R:很像披皮游戏,总结是不好看,所以我用了捏咔,正好因为一些设定,所以直接和莫道晚用一个模了。
作者R:意思是完全私设,别学(背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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