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冽进入花圃,眼前灰色的欧式建筑在这个城市并不独特。
他看见一个男人,跪在鹅卵石道上。
雨水不断从天空落下,一遍一遍冲刷男人后背上几道裂开的伤口,白色的衬衫抽开的口子还黏着皮肉。
禹冽走到他身边,黑色的伞遮住冷酷的大雨。
男人感觉到雨水抽打伤口的疼痛停了下来,神经先一步松弛,身子一软终于晕倒在地上。
禹冽没有动,静默在雨里,为他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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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钟小公子到了。”乌鸦站在朱雀办公室门前,顿了下,接着说,“在给鹰撑伞。”
朱雀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的一切他正看在眼里,尽管雨天大得有些遮住视线。
末了,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在担心鹰?”
乌鸦脊背一僵,还是回答道,“是。”
“算了。”朱雀没有评判什么,“文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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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并不是有意杀了那个女人的,只是情况危急,眼看着女人进了咖啡店,却还是追丢了文件,没有文件,就意味着任务失败,可女人还想着向莫羽说些什么,为了避免更多机密的泄露,数百米外的他楼里,鹰扣动了扳机,他是个十足优秀的狙击手,子弹不差分毫地洞穿了女人的眉心。
任务失败,必须受罚,这是规矩。
做这一行,最不能坏的,就是规矩。
09
禹冽跟着乌鸦进了办公室,朱雀不知何时又抽起了烟。
柔和七星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办公室昂贵檀木的香气,让禹冽皱了下眉。
乌鸦欠身后退了出去,门合上的细微声响在沉默的空间分外清晰。
禹冽忽然想起贴着心脏的口袋里,那个蓝色的手机还没被收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更加担心。
“钟小公子长大了。”朱雀低低笑了下,“我们见过的。”
禹冽默不作声,算是应了他。
何止是见过,恐怕和钟氏还有不少往来。
朱雀心性沉稳,不止是现在如此,多年前已是这样。
这是真正的危险者。
“3号分区的机密文件……”朱雀抽了口烟,接着说,“该是在莫先生手上。”
“不过莫先生似乎没有归还的意向……”
“那,钟小公子觉得呢?”
禹冽感觉到朱雀深沉的目光,适当地透着点期盼来。
明知道被他的逻辑带着走,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跳进陷阱里。
他沉默了不过几秒,然后直接回视朱雀上挑的狐狸眼。
“让我见他。”
朱雀了然,淡淡地点头,“乌鸦在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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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一分。
夜色未退,雨水未歇,无数伏蛰在阴暗里的地下河流,缓慢地淌。
莫羽不安的睡眠浮在浅层,破碎的梦境拼命拉扯着脆弱的神经。
冷白色的等腾然亮了,莫羽终于从噩梦里抽离,猛地坐起身,心脏想要从咽喉跳出来,针头因着力在静脉里冲撞,传来细碎的疼痛。
猝不及防的亮,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等他稍稍适应了光线,又好像在那个瞬间重掉回梦里去了,“小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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