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禹冽。”乔子艾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点,神色深沉地目送公交车远去。
秋风凛冽,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你昨晚……”禹冽顿了一下,提口气接着说,“没去pub。”
“我刚巧有事。”乔子艾尽量放松语气,不想让他听出熬了一宿的疲惫。
“你在哪?”
这么久不接电话。明明是周六。
乔子艾抬头望了望辽远天际下的欧式建筑,“我准备去会里……”
-
他匆匆挂了电话,白染一身的伤痕让他不愿面对禹冽。
白染说得对。
他到底是不应该去接近禹冽。
乔子艾有些许烦躁。
沈凌舟在平常值班的办公桌前站定,乔子艾轻易地瞥见他左手心里缠绕的白色绷带,心里好不是滋味。
他一直认为的机器,救了白染。
没用的只有他。
“他,好些了么。”沈凌舟下意识地把左手向背后别,不敢对上乔子艾难过的眼睛。
乔子艾垂下眼睑,摇了摇头,“高烧,不退。”
会里总有一阵檀木的清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沉默,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你找我还有事么?”
今天是周六,乔子艾没有当值,连制服也没有穿。
“这是新的文件。”沈凌舟递给乔子艾印有蝙蝠的黑色信封,手有些发颤,像是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我……”
他最终没有勇气把‘革职待定’这样残忍的宣判重复。
是啊,舜说。
——沈凌舟,革职待定。
乔子艾打开信封,抽出一张折叠的白色A4纸,依旧正规的宋体字,却让人眼眶胀痛。
“事务部二级成员染,未接通知,无权至医院接受治疗。在此期间,纪检部一级成员晔,跟进计划。”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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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失落,像是跌入深渊后,不知何时落地的不安。
禹冽回想起乔子艾搪塞他的冷淡的语气,皱了眉。
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涂鸦画,强烈冲击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大把大把揉进他深邃的眼底。
他伸手扯下了墙上耷拉着一角的海报。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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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半眯着朦胧的眼睛,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肚子,趿着不合脚的拖鞋,懒散地踱。
好不容易走到冰箱前,迎面扑来的冷气刮得他一激灵,会过神来时,才看到双式对开的冰箱里比家里的地板还干净。
他兀自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关了冰箱门。
总归是的吧,爸妈满世界飞,这样大的家,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不,还有一个该死的外人。
“小夏。”
行吧。哪门不顺来哪门。
迟夏装作没听见,没有应声,自顾自拿起长颈瓶往杯里倒水。
迟临没有在意,等他倒完水,自然地伸手拿起杯,喝了一口。
“是给我倒的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下迟夏松垮睡衣下的肩。
是不是你都喝了。
“呵。”迟夏偏头,推开肩上的手,重新拿起一只倒扣的玻璃杯,“你想多了。”
迟临轻笑,“听话点,于你来说总是不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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