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着陆得稍早了些,细密的雨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乔子艾发白的手接过蝙蝠印花信封,轻撇头扫了沈凌舟一眼。
沈凌舟依然一张冷淡的脸,表情麻木又僵硬,衬得他的眉眼凌厉。
“这是……?”乔子艾不确定地低头看紫黑色的信封,刚抬头询问,沈凌舟又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切,清高鬼。
乔子艾想到沈凌舟的特殊身份,一定是替舜打了很多人,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学生会可真是……呵,好好的学生一个个都被训练成卖命的机器。
他如是想着,开始拆信封。
薄凉的纸张印着官方的宋体字,硌得他眼眶发涩。
——“乔,请于今晚九点令数统1班禹冽、季然一并打扫09教学楼五层。”
09、五层。
没有灯的第五层么。
-
迟夏迷迷糊糊睁开眼,落地窗外的光刺得他反射性地抬手挡住。
他看见迟临在慢慢拉窗帘,身形高挑。
他想起昨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情节,握紧了拳。
“谁让你进来的?”迟夏没好气地说。
“小夏,该起床了。”迟临束好海蓝色的绒帘,单薄的衬衫勾勒出他倒三角形的上身。
迟夏皱紧眉,“迟临,你昨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他从床上坐起来,故意从一个远一点的话题开始问他。
还记得吗,记得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吗。
迟临闻言挑了下眉,带有侵略意味的目光看向迟夏,“你需要知道么?”
还能是为了谁。
迟夏心里都明白。
他只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又重重倒回了床上,“窗帘拉上,迟临,我今天上午没课。”
应该是不记得的。
迟夏松了口气,把被子拉过头,蒙进去继续睡了。
迟临轻轻笑起来,轻声说,“你昨晚求饶的时候,可是叫了我好几声哥哥呢。”
不知道是被子太厚,还是迟夏太困了。
那样一句暧昧的话,他竟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迟临伸手碰了下自己的唇,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从迟夏房间里出去,没有替他把窗帘放下来。
-
莫羽没敢点灯,束好窗帘后的客厅依旧昏暗到了无光线。
他微微偏着脑袋,看到窗下在雨中穿梭的车流,在无限绵长的远方飞逝而过。
哥……你在哪……
你会在这个城市么……
没有人回答。
莫羽没有难过太久,许是清晨的一点点回忆让他从不安的睡眠中清醒。他走进厨房,拉开了冰箱门,尽管知道里面除了冷空气外一无所有。
正犹豫着,客厅突然亮堂起来。
橙色的光瞬间包裹了他,好像要把那点伤感都驱散掉。
他回头,关好冰箱门,看到禹冽眯着惺忪的睡眼,瘦高的身形充斥着少年的骨感。
“怎么……”禹冽轻蹙起眉,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口,楞了一会,才重新搭腔,“不开灯。”
“没有缴费了。”莫羽只能这样回答他。
“嗯。”禹冽无奈地低下头,脸上被现金砸过的灼痛让他心烦,他又关了灯。
光线暗到肆意蔓延,就像他们之间,逐步撕裂的沉默。
“小冽。”莫羽走到他身边,越过他停在开关上的苍白指尖,按下了开关。
橙色重新包裹住两人。
“我找了家咖啡店上班。”他宠溺地揉了揉禹冽的脑袋,淡淡的薄荷味在他鼻尖游走,“不过今天早上你可要饿肚子了。”
禹冽抬眸望他,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似火花。
只是他别扭地撇过脸,重新关了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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