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皇帝额头冒着豆大的虚汗,猛然惊醒。
太监连忙询问,“陛下,可是做什么噩梦了?”
“朕梦见……梦见叛军趁京城守卫空虚踏破城门,直逼皇宫,最后将朕的头砍下来挂在墙上的,以儆效尤”
太监眼珠一转,安慰道:“陛下,别怕,梦都是反的,有禁卫军在这定会无事的”
——
天不亮,顾昀他们就起来了,被许冶拉着训练。
许冶:“现在起不来!到了战场上,你可就真的起不来了!都给我好好练,不得懈怠”
“报——”
“禀将军,敌军突然向后撤离”
张大将军:“盯紧他们”
“是”
“看什么看,再看各加一百”
他们急忙低下头,不敢往主营里张望。
——
地牢不比天牢,地牢在宫外,关押的也不过是犯了小事的罪人,而天牢却是在宫中,里里外外全是侍卫,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更别提救人,光进去就脱了层皮,关押的更是死人,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从这里面出来,小到宫人,大到妃子、皇子……
“啊……唔……”
红玉豆大般的汗顺着脸颊划过脖子侵透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
“说”一个用黑巾遮着面男人说。
黑巾遮面是天牢的规矩,因为天牢这些手段很辣的审讯官,不一定是别人,有可能就是你身边的至亲之人,为了不让自己难以下手,所以以黑巾掩面,俗说‘戴上黑巾,难以有情’
“有……什么、什么好说的……”
红玉此时正承受着水涝之刑,所谓的水涝之刑就是把罪人的衣服脱光,盖上一层棉被,再拿烫水浇灌。刚开始罪人一般都是可以承受的,越往后边越是难熬,随着棉被的湿透,滚烫的热水就开始在你身上嘻嘻跳舞……
“换”遮着面的男子冷不丁的说了一声,看不出他什么神情,但他巧妙避开的眼神还是让人唏嘘。
他们将红玉身上的被子粗鲁的一翻,顿时空气流通,她感觉身子火辣辣的,生疼。
他们拽着红玉从木板上起来,把她随意绑到了一把椅子上,椅子上还有血迹,看得出来这把椅子应该送走过很多人。
红玉眼睛有些微红,她瞪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审讯官,隐约间觉得熟悉……
只听审讯官居高临下的说道:“说不说?”
红玉笑了笑,却是那般的凄凉。
“我说与……与不说有何区别,说呢,也是一死,不说也是一死”
审讯官微愣一会儿,接着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落了下来。
“挑断筋骨,再拔了她的指甲”
红玉只见另一个遮面男子,从桌子上取出一个小刀,来到她的前边,慢条斯理地用刀划破她的肌肤,红玉感觉的到,他是在故意放慢速度,增加她的痛苦。
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审讯官又问:“说不说!”
“呵……我要是……是真的有有什么图谋得逞了话,我……还是还是今日这般……境地吗?”
“只要你说出帝星派你来的目的,便……便可以痛快一死……”
“我想家了……”红玉闭着眼说。
“拔”
——
帝都有一女,尚在襁褓中。
无奈肩重任,尚未别爹娘。
远赴敌军中,思乡心切切。
终是吉时到,归家近咫尺。
——
“报——”
“禀将军,敌军已退回哀城,暂时没了动静”
许冶说:“这又是唱的那处?”
“暂时按兵不动,先等援军”
“是”
——
“轻柔”
易轻柔回眸,“张小姐”
“你去哪?”
“我去庙里一趟”
“嗯,那我和你一起”
易轻柔一愣说:“嗯”
易轻柔跪在那儿闭眼静静的祈祷,张嫣冉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
说不清的岁月静好。
很久后,易轻柔才起身,腿有些酸麻,秋雨连忙扶起她。
方丈拿过一桶木签,说:“施主”
易轻柔接过木桶,摇了两下,从里面甩出一根竹签,上面写着:“三竿红日出扶桑,凤舞鸾飞百鸟翔,待看再升三九五,乾坤万里更生光.”
张嫣冉一直皱着眉,盯着方丈看。
她虽说不来庙里,但多少还是知道点的,这里是不让算卦探天机的。
方丈双手合十说:“上吉,但还需谨慎”
易轻柔问:“还请方丈直言”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且回吧!”
“那,多有叨扰”
——
匆匆忙忙又是几天,京城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准备过团圆节了。
顾昀这几天挺悠闲的,白天训练,晚上看看闲书,最近倒是看到一本古文,觉得甚是有趣。
今早又收到了京城那边的回信。
“你安好便是我们安心之本”
——相爷
“我们在京城一切都好,愿君安心”
——易轻柔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再给易轻柔写封信。
于是顾昀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了几句话:“轻柔,今日见几句诗句,甚喜,吾亲抄,赠予你,望你喜欢”
只记得多日之后,上战场之前,他收到了来信。
内容如下:
“已阅,甚喜,情深深,路漫漫,待公子归来,亲口念与我听可好?”
屋内烛火有些暗,纸笺太短,情意绵绵,总絮不完,水中倒影地不过是一个思念爱人的柔弱女子。
——
又过了几日,正月十五,月亮滴正圆,照亮了了战士们前方的路。
前几日援军已到,现在足足有十万人,而帝星有十五万有余。
“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喝了这碗酒,出发!”许冶说。
将士们干了这碗酒,就把碗摔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几瓣。
“一举拿下哀城!一举拿下哀城!一举拿下哀城……”
“出发”
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向哀城行进。
许冶问:“将军,我们会赢吗?”
“可能会吧”
——
“报!将军,浩浩荡荡的敌军正在向我们压近”
含情眼微微一眯,冲旁边的将领说:“鱼儿上钩了,去吧!”
“是”
——
第二日,大军驻扎在哀城三百米外。
按照原本的安排,应该是正午十分攻城。
而距离攻城也就一刻的时间了。
前锋是张大将军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为了就是振奋军心。
随着啰角声吹响,敲鼓声震彻人心。
这场阴谋才开始真正的拉开序幕。
“杀!”
肃杀的气氛揪着每个人的心。
张家军不惧生死的冲了上去和敌军打成了一团,但从形势上看张家军还是挺占优势的。
但顾昀差觉到了,城楼上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顾昀还发现了城楼上还有人脸上抹了一些东西,待他仔细看时,才发现他们手中捧着一些红色的东西,再把刚才脸上抹东西的人联系起来,猛然明白了,这不是穆桂英挂帅上耍的把戏吗!他现在也知道为什么帝星退军了,因为现在刮风刮的乃是东北风,而不是西北风,这正好顺了他们的意了。
他连忙跑出队伍,只听李春在后面喊:“顾昀!你给我回来!”
顾昀慌慌张张的跑到张大将军面前,说:“张将军快撤兵!”
张大将军皱着眉看着他,许冶拉住顾昀说:“你这是干什么?如今我们占据……”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昀给打断了,“哎呀!闭嘴!我们都上当了!先让他们回来,要不然来不及了!快!”
张大将军盯着顾昀愣了几秒,似乎被他真诚的眼神打动,出声道:“撤兵!”
此话一出,立马敲起了鼓,战场上正打的热火朝天的张家兵一听,相视一眼,匆匆往回跑。
“将军!”许冶说。
“听他的”其实张大将军都不知道到为何自己竟然鬼斧神差的信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话。
张家军一退,敌军就知道事情败露了,立即捂住口鼻,把辣椒粉铺天盖地的撒下去,用方念慈自制的东西,让辣椒粉越吹越远。
顿时战场上的辣的都睁不开眼睛,这时城楼上敌我不分,纷纷放箭射杀底下的人,这下张大将军就知晓为何了,表情不自觉的阴沉了许多。
不过幸好张家军撤的早,没有恋战,伤亡不大。
顾昀皱着眉,喊道:“水!拿水!用水给他们冲洗眼睛”
待处理好他们后,顾昀就听到一句审判。
“把顾昀抓起来!”许冶说。
顾昀执拗的尝试甩开他们掐着自己的胳膊,质问道:“张将军!总得给个解释吧?”
“你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呵!何来此言?”顾昀轻嘲道。
许冶说:“你是如何知道敌军的计划?”
“怎么?你们看不出的破绽,就以为别人看不出了吗?愚人自扰”
“顾昀!”李春从后面上来,气喘呼呼地说:“张大将军,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顾昀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你怎知不会?莫非你和他是一伙的?大敌当前,一切自当谨慎,岂能疏忽大意”张大将军旁边一个沉默寡言的将领说道。
“你!”李春哑口无言。
“来人,带下去,暂且……关起来”许冶说。
——
“你说不说!”
红玉现在是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言语的力气。
审讯官:“废了她的胳膊,再接上”
这几日她已经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拔了头发,毁了容,拔了牙,断了腿,缝了伤口,进入盐水……
红玉只听咯噔一下,胳膊被人卸了下来,除了疼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说”
红玉撑起脸看向审讯官,气息弱弱的说:“我说,你让他们出去,我只跟你说”
虽说红玉声音极小,但这里人武功高强,这种声音自然是不在话下。
“退下”
一旁的人纷纷退下,审判官从前面过来,附身。
“欧阳大人,好久……不见”红玉断断续续的说。
审讯官微微一愣,微不可查看了红玉一眼,立即起了身,随后一下把刀插进了大腿上,深深的转了几下,挖出一块肉,红玉吃痛的闷哼一声,笑得更苍白了。
审讯官声音压的很低:“说还是不说”
“我来……南南岳的目的……就是寻个……寻个像大人一般的……如意郎……”
“……君……”
此话刚落,红玉面容一皱,口吐鲜血,死在了审讯官面前。
事后经检尸官查验红玉死于一种名叫骨连的蛊毒。
此蛊天下奇缺,可以说是全天下寥寥几只,如此的屈指可数,却不了还是被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骨连可分为生蛊和死蛊,需要以两人的献血为引子,互相饮下对方的蛊毒,从此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金銮殿上,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审讯官,出声问:“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回陛下,臣无能”
“哦?”皇帝噗嗤一笑,“朕可是第一次见你无功而返,这可是江湖界里的一大奇闻啊!”
“陛下,莫要取笑臣了”
“你师傅近来如何?”皇帝问。
“回陛下,他早已归隐山林,立誓不再出来”审讯官冷着声说。
“朕只是问问”皇帝说,“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
夜里,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雪,如同葬送这世间的万物似的。
宫里传出消息,红玉公主突发疾病,薨落了,乐嫔悲痛至极,现已得失心疯,每天都疯疯癫癫的找女儿,说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落个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啊。
而此时的边疆,更是动荡不安。
顾昀被绑在了军帐里,冲看守他的士兵吐槽道:“你说张大将军那么疑神疑鬼的干嘛!搞得我都无语了”
士兵不语。
“还有上次的奖励还没发呢!”
士兵闻言才说:“你别胡说!将军已经派人把奖励发给你们的家人了,还有你们没发现你们的饭菜比平常好吃了吗?我们平常可吃不上这些”
顾昀一愣,他一直都在吐槽军营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现在听着士兵的话,顿时更加惭愧了,又说:“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张家军的故事吗?”
士兵犹豫了一下,说:“不能!”
顾昀心想:煽情时刻结束。
“不过你也别担心,过一段时间就会把你放出来”
“此话何意”
士兵犹犹豫豫的不说。
顾昀急了,他知道肯定有问题,还是个大问题。
吼道:“说啊!”
“哎……其实,张大将军是故意的,他看中了你的人,知道前方的路很危险,所以就留你这儿了,也算是……”
“算是什么?”顾昀急道。
“算是将军他遭遇不测后,张家军还不至于全军覆没,也算得留个后手”
“他们现在还在攻城吗?”顾昀问。
“前日敌军被打的落荒而逃撤出了哀城,我军占领了哀城,今日听说方念慈邀请将军在迷雾林一决胜负。”
“张大将军去了吗?”顾昀问。
“去……去了”
“他是不是傻!这不是明摆的鸿门宴吗?”顾昀不解。
士兵切切的问:“何为鸿门宴?”
顾昀说:“赶紧给我解开,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士兵一听,打算给他解开,但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来,说:“不行,将军说不能解”
“出了事我担着”
士兵一听,就给他解开了。
顾昀问:“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军中还有多少人?迷雾林什么地势?”
“你慢点说,我都没法回答了”士兵说,“今个中午走的,军中也就刚到一万人,由历将军带领,传闻迷雾林是人间通往地狱的通道,自古进者无一生还”
“历将军是谁?”
“不知,我们只知晓历将军常年在将军身边,是将军的得力干将,也常常沉默寡言”
“带我去见他”
主帐中。
“历将军!”
“是你?谁让你擅自出来的?”
顾昀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碳中有纸灰,他自己其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细致习惯。
“事出有因,还请厉将军海涵”
“说来听听”
顾昀说:“张大将军被困迷雾林,迷雾林怎样,想必历将军比我了解吧!”
“来人,把他拿下”
“历将军!你这是做甚?”
“顾昀!擅自逃出禁闭,扰乱军心,罪加一等,死罪难逃”
“你!”
顾昀甩开他们的手问:“你是方念慈的人?”
“聪慧”
“是你劝张大将军去迷雾林的?”
历将军不语,但在顾昀眼里就是默认了。
“盆里面的纸灰是你刚才和方念慈的来信”
“是”历将军说,“问完了?顾公子!”
顾昀不语。
“既然如此,便送顾公子上路吧!”
一名士兵拔出剑,准备动手。
“你们敢!难道像本公子这样的旷世奇才你们不想要吗?”顾昀慌了,喊道。
“等等!”历将军说。
顾昀这才松了口气。
“此话何意啊?”
顾昀笑了笑说:“我这种身份地位,当间谍,卧底什么的不好吗?”
“啊!也对”历将军想了想说:“来人,把东西带上来”
一个士兵端着一个雕满蜈蚣图的木盒走进来。
历将军摆了摆手,那几个士兵松开了顾昀。
历将军走到顾昀的面前说:“顾公子,既然要合盟,那就有拿出几分真心来,让我们看看够不够格,也是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你说呢?”
“历将军,直说便好”顾昀笑着说,但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颗药丸里面中了蛊,如果有一天顾公子不听话了,我只需轻轻一捏母蛊,顷刻之间顾公子便会领会到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还有是母蛊死了,顾公子自然也会……不知,顾公子是否有着诚意?”
顾昀笑容挂在了嘴边,说:“历将军说的是,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拿出几分真心的”
说罢,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顾昀就拿起棕色的药丸硬吞了下去,没有咬开,因为他一想到吃的是虫子,心里就直犯怵,恶心的慌。顷刻之间,只觉得噎得慌,还有嗓子拉的有些疼。
“顾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
“没什么事,本公子就先走了”
待顾昀出去后,历将军才说:“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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