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起速前夕

“碰！”

点50口径轻松击穿制式防弹头盔，强大的冲力使这个倒霉蛋的颈椎瞬间折断，变形的头盔夹碎了他的颅骨，而四散的骨片有在他的脑中四处切割。难以想象，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力量。

幸好这只是一次游戏。

程晟呆呆着望着屏幕上的死亡线，线的这一头是已成一团面条，倒地不起的“自己”。线的那一头是他的击杀者，此时正愉快着甩着沙鹰。

明明重开的时间只有三秒，而对失败者来说，这样的等待像是一个世纪。已经数不清了，自己多少次就这样拉出拐角就被他爆头？程晟不敢自称职业选手，但多年的网瘾积累，自认为在CS1.6上还是有一定水准。

明明前几把他还是个路都走不明白的小白。现在如此嚣张的击杀者早在十分钟前还是个边打边跳，不时蹲下的超级菜鸟，在程晟这个业余选手面前倒有几分老鹰捉小鸡的既视感。

看着越来越好的战绩，程晟心里生出一股空前的膨胀感，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骄傲，向着对面施舍了几条游戏技巧。

嚯，会买枪了。

嚯，会起甲了。

一不小心被爆头了，程晟还安慰自己只是松懈了，没想到接下来的连连失利正让他出现了心态的转变。

3:7

程晟赢了最开始的三把，他也明白，连输五场，自己也没有比下去的必要。

在那七把中，对面的反应越来越快，技巧越来越娴熟，现在的程晟甚至探个身位的功夫就会挨上一枪。

程晟视线纠结的看向步枪栏的最后一位，在CS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人人默许准则。这把枪就是一个信号，如果在单挑中出现，就证明起他的人极度想赢，也就是俗称的心态炸了，玩不起了。

程晟咬紧牙关，在尊严和胜利面前显然选择了后者。5000经济的消失，预示着这是他背水一战的赛点。

程晟还是心虚的看向后座，想稍微提醒他换把好枪，其实他就是想减轻一点自己的负罪感。

“我超，你窥我屏。”

程晟扭头的瞬间正好迎上张祁良的目光，而他还是一脸笑意，并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

张祁良撇了撇嘴没有多说，转身调整座椅。程晟知道窥屏是玩家极为不齿的事情，但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证明他并不是技不如人的借口。

第11局终于开始，还是熟悉的双扇门，张祁良还是直来直往，没有任何身位，在程晟镜子下是如此呆板。

停下来了，好机会！

“碰！碰……”

地上凭空掉了一把5000的连狙。

“下机吧……”

程晟止不住的一阵阵叹气，丢下耳机，怀揣着巨大空虚与郁闷，像条败犬一样离开。

程晟站在那辆熟悉的酒红色野马旁，大口呼吸着久别重逢的氧气朋友，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刚才的失败。

透过玻璃门，还能看到张祁良和那个脸化的惨白的女网管谈笑，程晟只能暗骂来缓解内心的不忿。

“网管还送了张卡，说是希望我们常来。”

张祁良推开玻璃门，随手将这张优惠卡扔给了程晟。

“什么垃圾店，绝对不来了。”

说罢，又泄愤般的把那张优惠卡拧成废团。

“好好好，座椅太硬，键盘太软，屏幕太大，灯光太闪……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理由吗？”

张祁良这带着几分戏谑的嘲讽，深深的刺入了程晟那小心眼儿里，一时间将他鳖的哑口无言。

跟着张祁良上车的步伐，又坐回了驾驶位，程晟明白，自己又要免费给他开车。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一个小时前自己就开着这辆拉风的跑车在校园行驶，轰鸣的引擎声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或是嫉妒，或是不屑，或是羡慕，程晟就这样迎着他们的目光走出校门。那不是这辆车，重要的是这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一种终于成为别人眼中某个样子的错觉。程晟知道，如果自己和副驾张祁良位置交换，成了上别人车的衰仔，在别人的心中又是另一种想法。

“我们去哪？”

“先找个地方吃点，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呢。”

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从他在教室外被拖到外面，他问张祁良叫他干嘛，张祁良却问他擅长什么。于是他抖机灵一般说出自己游戏打的挺好，不过也是，程晟18年的枯燥乏味的履历，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手的特长。

“好啊，那就去挑个网吧，咱俩练练。”

如此奇怪的话语让程晟并没有多想，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那点可怜的好胜心占据，在某种自己擅长的领域，不会不接受送上门的挑战。可他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收场。

“扮猪吃老虎是吧，你这反应有点小职业哥了”

程晟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装出对对手的认可来减轻自己的挫败感。

“没有，今天刚玩。”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程晟默认为是其赢了还装杯。

“就在这儿吃点吧。”

望着店的招牌，程晟又赶感一阵无语。

“有一手杂粮煎饼”

做煎饼还留一手是吧？

“你确定吗？”

张祁良回应的方式是直接下车。

在餐馆中，程晟串起自己所了解的张祁良。独居豪宅，开野马跑车，烧辆凯迪拉克都不眨眼，这样的人家里放过期红酒，来路边c级餐馆吃饭。

“怎么，吃不动了？那就走吧，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这个煎饼确实有一手，金黄的面皮如此焦脆，鸡蛋和甜酱的涂抹又恰到好处，加上新鲜生菜的鲜美，也独有一番风味。

“走吧，接下来去哪儿？”

“17区街头。”

郊区路面空无一车，那辆本该燥动公路的野马在程晟手里，开的是如此温顺。远处能听到肌肉车引擎的轰鸣，像是嘲讽程晟的规行矩步。

其实程晟上车前就问过来干嘛，张祁良却一脸神秘的说到了再说。

想到此处，程晟下意识望了过去。好吧，至少这次没睡着。

“前面右转。不对呀，怎么感觉今天不一样？”

程晟当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拐过路口他就知道了今天晚上要干什么。

映入眼帘的只有——车，除了车还是车。

丰田86、蓝瑟evo、讴歌integra、gtr、rx7、mx5、03+、影豹、思域，还有辆宝马M3……

一个临时搭起的简陋黑白架子，还装模作样的贴满世界名车的车标。道路两旁堆满着各色的尾烟，红的，蓝的，绿的在半空中随风倾斜。一群又一群打扮夸张的男女像蜂巢一般互相聚集。

那些所谓的街头青年，一边互相吹嘘着别人的座驾，一边夸大自己的改装，眼神还不老实的在周围女伴身上来回游动。

“郝姐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张祁良放下车窗，对着一个烟熏的女子说道。这女子浓妆艳抹，。头发一边烫卷一边拉直，染出一个栗色，嘴唇涂上炸弹黑色号，在厚厚的白粉和深深的夜空下才显得出几分姿色。看她的服饰，里面穿着运动背心，外面还罩个充满饰品的毛绒外套。

那姐姐你到底是冷是热啊？

程晟忍不住吐槽。不过他还没有和陌生人搭话的勇气。

“噢~张哥哥今天来的真是时候。后面啊，来个什么eco车队，好像小有名气，那些人一听都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了。”

郝姐嘴角挽着妩媚的笑，眼神在细长的假睫毛下不断闪动，隐藏着另外的企图。

“好吧，今天的csr总要继续跑吧，帮我领个号，我先去了。”

“哎呀，今天太满了，第四场都没空位了。”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张祁良趴在右车门上，在程晟看不到的角度，挤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可真是为难小妹呢。”

郝姐故作扭捏，摆出并不符合的姿势。

“不过，你可要……”

“等我赢了比赛呗。”

张祁良直接打断她的要求。

“其实，无论第几都有专属的奖品等你噢。”

张祁良不再多谈，马上提上车窗，示意程晟速速离去。

“你听到了吗？”

“你指的是你比完赛要把人家抱回家的内容吗？”

“滚！我说的是比赛名次。”

“你个人魅力还挺大呀，还有太妹来倒贴。”

“再提这件事儿，我把你踹下去。”

程晟识相的闭上嘴，很明显张祁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乖乖，还有高尔夫来参赛，长得跟个漏气了的月饼似的，不怕过弯把自己甩翻了。”

程晟看向张祁良所指那辆r32，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嘲笑。这样一辆紧凑型出现在各类改装车的赛道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看看那辆wrx sti，这轮子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跑f1呢。”

程晟看一下那个倾斜几近畸形的外轮，这种负外倾车轮几乎是为过弯而生。

“丑是丑了点，这玩意一边能抵消测向力，一边能补偿轮距变化。”

“哟，给你装起来了。”

程晟一本正经的回答，受到来自同座的鄙夷。

车停到某辆三菱旁边，而它的车主，一个竖着朋克的杀马特正向围观的狗友炫耀他的改装。

“听听这声音，发动机起码加了个增压器，这音色，排气也绝对换过，估计悬挂制动一起改了，好家伙，真舍得砸钱。”

程晟看着那辆鲨鱼前脸，还是不太相信这种日产改装车能有多强。这是一段高亢的声浪瞬间盖住了改装翼神的风头。

这个不踩油门时低昂哼哼声无时不彰显着自己来意大利的尊贵身份，那个三角形的前脸是如此具有辨别性。程晟脑海中某些只存在于杂志的东西真的跳了出来，一个的名字脱口而出。

“阿尔法罗密欧！”

没错，意系三巨头之一，比起大哥二哥更为低调，在国内极其罕见。它的车标令人过目难忘，左边是意大利米兰的标志右边是美第奇家族绿蛇。

程晟早已跑下车去，像条看见骨头的哈巴狗，恨不得趴在车前盖上流满口水。

妈的，还是蜘蛛眼。

可想而知如此珍贵的车型，车主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能运到此处。

程晟心情难以言表，只想敲开他的车窗，好好认识这个传奇汽车的主人。车窗缓缓下落，程晟还在想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带自己上车参观一下。

要来了吗？还是先打个招呼吧。

“你好……”

“喂小子，别乱摸啊，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以下为作者废话。

哎，今天写着写着又超了

本来想写1500就去玩新买的2042的，一写就停不下来。

很抱歉，昨天断更了，回来的太晚了，实在没时间写了。

还是想玩会儿再睡觉，又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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