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婼寻到文子祁的时候,影召他们正抱着他的金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可言:“主上!吾等乱世孤魂,如无根浮萍,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只要能换得主上生,吾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蹭蹭蹭!”几十号人倏然拔出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齐齐高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回廊里,凌婼停下脚步,眼眶一下就红了,这些人,明明是该受百姓爱戴的英雄,如今籍籍无名不止,就连性命都比蝼蚁脆弱。
凌不疑在边上,把人拉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温和道:“婼婼已经做的很好了。”
姑娘哽咽着:“阿兄……我心里难受……”
“主上,咱第一次干这种事,经验不太足,不会被陛下看穿吧?那就真的要脑袋搬家了。”
凌不疑安抚人的大手一顿:“……”
凌婼抬起头,泪珠子还挂在眼睫毛上欲坠不坠:“……”
小爪子一紧,小脑袋一扭,珠钗哗啦啦的响,甩了凌某人一脸,“啪!”
凌不疑:“……”
小姑娘冷幽幽地盯着这一片人,道:“陇阳苦寒偏远,京中勋贵子弟向来不愿意到此处历练,人才甚是短缺。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近年来,那些外族真是愈发嚣张了!得该有人来治治他们。”
凌不疑:肉眼可见的怨念。
凌不疑斟酌了一下,浅问了一句:“婼婼是如何说服陛下的?”
小姑娘黑泠泠的眼珠子,从下往上一挑,气氛瞬间微妙:“我的堪舆图。”
凌不疑:“额……”
他大概知道婼婼多心痛了,这姑娘从拿笔开始,就琢磨着要绘制《汉地九州堪舆图》。
因着那时年纪还小,凌益不放人出远门,她只能依靠收集各个郡县的舆图、地志、水经,再经整理、校对,反复斟酌才敢上手绘制,耗费的心力,倾注的心血可见一般。
前年他领兵平青州之乱,她借给他一幅图——《青州堪舆图》,足有一人高两人长,山脉走势,水系脉络,甚至连郡县州府都一目了然。
他深入青州所见,除郡县更易,其地形山势几乎没有错处。
他承认他当时眼热了些,要不是她鼔着包子脸哭得实在厉害,他差点就不要脸地给昧下了说。
凌不疑有点酸:“你对他可真舍得。”
凌婼斜眼,反问他:“陛下为什么会知道我能绘制堪舆图?”
凌不疑:“……今天天气针不戳,阿兄带婼婼去茶园走走叭?”
……
凌不疑说的天气不错就是前脚刚进茶园,后脚雨就从云里掉了下来。
“啊!”凌婼急冲冲抱着小脑袋冲进亭子,遇着一人,如乳燕投林,撞了满怀。
袁善见下意识扶住细腰,修长的手指一捏,喉结滚了,随之香风扑面的一瞬,眼神都晃。
而一抬头看到站在雨幕里,眼神淬了冰渣子的凌不疑,“……”立马举起了干干净净的大手:“她自己投怀送抱的!”
——
袁慎:不关我的事!
凌不疑: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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