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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棋局卷 · 第一弈 郑妩】
“陛下,三日后是本公生辰,不知臣是否有幸,能请执剑人在本公寿宴上一舞?”仇子梁在早朝上对上了花卿。
“紫衣局尚未取缔,这剑器舞自然由紫衣局来献。高远,传旨,三日后,紫衣局为楚国公献舞贺寿。”
“陛下这般偏爱一方,怕是有失公允呐。”仇子梁眨眨眼,玩笑道。
“楚国公所言极是,为楚国公献舞乃天大的荣幸,朕如此偏爱紫衣局,怕是辜负了花卿,”齐焱看向花卿,一派认真,“未免有失公允,花卿可想要什么补偿?”
花卿觉得好笑,却又只能忍着,正色道,“一切皆由陛下做主。”
“那花卿陪朕去狩猎吧。”
于是,在朝堂上怼了仇子梁,又给程兮安排了“人在局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剧本,齐焱带着花卿去了熟悉的后山密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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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仇子梁那个脸色”齐焱笑得蔫坏。
“臣只看到了仇子梁忌惮陛下的眼神。”花卿怕他得意忘形,给他泼冷水。
“他忌惮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齐焱挽弓搭箭,眼神凌厉,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可以不用隐藏他的狠辣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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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楚国公寿宴,陛下亲至,又传召紫衣局献剑器舞,众人举杯畅饮,一时间和乐融融。
紫衣局的剑器舞看着玄奥,实则金玉其外,仇子梁应该也发现了,表面上在认真看舞,眼里却不以为意。
直到,一个剑侍突然脱离了队伍,执剑刺向仇子梁,花卿第一时间挡在齐焱前面,又被他按住肩膀,贴近她低声道,“别慌。”
花卿顺着他的视线指引,看向场中情况。
仇子梁武功当世第一,少有敌手。
然而,她并非败于仇子梁之手,她在靠近仇子梁的时候就被挡下了,拦住她的人是程若鱼。
而且,场中人都听见程若鱼亲切的唤她,阿妩。
“是熟人吗?”花卿问道。
程若鱼看向她,为那名叫阿妩的女子求情道,“执剑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阿妩她不会这样做的。”
阿妩一动不动,看向仇子梁的眼神满是仇恨,她没有理会程若鱼让她说出苦衷。
齐焱搭在花卿肩上的手指动了两下,花卿得到了答案,看来,这位叫阿妩的刺客应该就是齐焱所说的破局第一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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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没有什么误会,要问过才知道。”仇烟织直接让将棋营的卒子把郑妩带下去审问。
“义父受惊了。”齐焱也着人恢复了寿宴,奈何仇子梁并不领情。
“本公需要陛下一个解释。”仇子梁疑心重,一瞬间已经猜测了好几波要害他的人,自然对齐焱没有什么好脸色。
“朕把刺客交由将棋营审问,义父这是在怀疑朕?”齐焱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害怕或是心虚。
仇子梁一时无法消去对齐焱的怀疑,又因齐焱现在的反应而暂时打消了一半怀疑,“烟织,本公命你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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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将棋营中右相势力的打压和剔除,齐宸终于不再等下去,先是煽动了王统军派人刺杀齐焱,又接着介绍了一位神医给他,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齐宸的计谋虽然简单明了,对付齐焱却一戳一个准。
因为刺杀选在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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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郑妩被将棋营的人带下去审讯,程若鱼是第一颗行动的棋子。
“你布下这盘棋之前,可有想到,程若鱼会这般——”花卿话里不乏戏谑,微微停顿,等齐焱忍不住看向她时,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好用?”
齐焱摇头,饶是他在按照齐宸的布置将计就计,也不妨程若鱼直接查到了玉真坊,然后凭一己之力,把仇烟织引了过去。
“昨夜,将棋营好大的阵仗,”齐焱虽然没有亲自去看,却从今日早朝上仇子梁的反应中推测一二。
花卿素手微扬,落子中盘,“这盘棋接下来,该是珖王和仇子梁对阵了。”
“珖王叔,实在让我意外。”齐焱兴致减半,“也是,为了皇位同室操戈一向是齐氏子孙的传统。”
齐焱说的是当年的玄武兵变。
花卿想到的却是那时的贞观盛世,“也不知,这飘渺江山,是否能重现当年煌煌盛世。”
齐焱目光如炬,看向她,“会的。”
少年帝王,哪怕是捆缚着重枷登临帝位,也总是雄心万丈。
两人不再说话,长明宫里,只余清透的玉石轻碰的落子声。
“紫衣局副使程若鱼求见陛下。”声音自殿外传来,齐焱本就被花卿在棋盘上压制的不痛快,程若鱼声音还那么大,他一时有些不耐,“程怀智!”
“把你侄女拖下去。”
圆滚滚的程大总管告了个罪,出去赶人了。
“鱼儿,陛下和花主正对弈呢”程怀智出门就劝,见程若鱼纹丝不动的执拗劲儿,又不得已小声说,“陛下瞧着快中盘认输了,快走快走,别触霉头”
花卿耳目聪敏,自然听到了程怀智的小声私语,看着还在坚持的齐焱,忍不住笑开。
大抵是齐焱总在仇子梁面前装草包,所以程怀智看多了齐焱中盘认输的窘境,看棋盘上黑子和白字同往日差不多,便以为齐焱又要重蹈覆辙
实际上,还真不是。
齐焱好歹是个心黑的小狐狸,棋路灵活,大概是平日里隐忍不发久了,行棋好剑走偏锋,偏花卿自来冷静克制,棋风四平八稳,克齐焱一克一个准,每回齐焱都说和她下棋憋屈,可每回也是他硬要拉着她下。
“哼”大概齐焱也听到了程怀智‘长他人志气’的小声说话,素来是个傲娇脾气,少不得冷哼一声
原本打算就这么颓下去的棋局又振奋了几分。
花卿由着他玩,此时两人心情还算不错。
直到程若鱼凭着一腔热血闯了进来。
“陛下,阿妩是冤枉的。臣查到郑妩是当年甘露之变的郑禄之女,她……”
程若鱼本义愤填膺,却听花卿轻柔的声音传来,“难怪,原是为父报仇。”
花卿搁下棋子,起身走到程若鱼面前,“程副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据阿妩所言,郑禄并没有谋反,当年甘露之变,郑禄等人皆是按先帝旨意诛杀仇子梁。臣恳求陛下为当年甘露之变的忠臣翻案!”
程若鱼大概是第一个把真相当成真相的人,当权者谁不把真相当个笑话,成王败寇,若当年甘露之变死的是仇子梁,那郑禄韩岳等人,自然是忠臣良将。
可惜。
“郑禄没有谋反?”齐焱不怒反笑,“那你说,仇子梁,朕的义父,权倾朝野的楚国公认为郑禄是否谋反?”
“臣……”
程若鱼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去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过紫衣局副使,紫衣局尚宫,你的姑姑也不过从四品官阶,而你却敢违抗皇命,擅闯帝寝,程若鱼,你当真不知陛下如今是如何势弱?”
“臣罪该万死。”程若鱼冷汗直流,下跪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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