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祉又拿沾了粉末的帕子在手镯内擦了一遍,然后把手镯带回手腕上。
江如约:下人说殿下回来了,去了太妃那里。
文祉:嗯,知道了。
文祉收好药瓶,便不再管手腕红疹,走到书架前随手取了一本他尚未读过的书,书架上是许多安知秋给他购置的医书,安知秋还遣人去宫里太医院和御书房借了他未曾看过的孤本,有本草药集里面详细记载了不少文祉都没怎么见过的草药,安知秋其实早都寻了这本书,只不过大婚之日才有机会给他,文祉自然爱不释手,就连睡觉都把它放在床头。
天色渐暗,文祉院里的晚膳热了两三遍。
江如约:先生,这饭菜不能再热了……
文祉:再等一会儿,我还不饿,不着急。
江如约:这……
江如约只能让人再去热一遍,唤了个侍者去请安知秋,侍者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了安知秋。
安知秋看见下人将饭菜端出去,一口也没动,不禁疑惑,拦住一个端着盘子的下人。
安知秋这是做什么?
下人:回王爷,侧王妃一直在等您来一同用膳,这饭菜都凉了许多,侧王妃便让我们拿去热了。
安知秋去吧去吧。
安知秋本来下了朝就能回来,硬是让安知觅留在宫里说了许久的话,到了天色渐晚才放她出宫,她想到文祉应是在等她,赶紧和云荼请了安后跑回文祉院子。
看见文祉坐在桌前,她笑嘻嘻地腻过去。
安知秋文先生在等秋儿吗?
文祉:嗯。
文祉应了,放下手中书,袖子滑到手腕下,漏出了手上的镯子。
安知秋你这镯子倒是新奇,以前未见你戴过。
安知秋拉起文祉的手想仔细看看镯子,却一眼看见了镯子下的红疹。
安知秋这是怎么回事?
安知秋抬头看向文祉,文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
文祉:许是带不惯这东西,我还是取下来吧。
安知秋镯子哪来的?
文祉并没说话只是默默摘了镯子,安知秋感觉不对劲,看向一旁的江如约。
安知秋你说。
江如约:回殿下,这镯子是……王妃赠与的。
安知秋乐梵听?他好大的胆子。
安知秋拿起镯子直奔乐梵听的院子,乐梵听正在抚琴,却听人传报安知秋过来了,不经疑惑。
过了没多久,看见面露怒色的安知秋走进来,更加不解。
乐梵听:见过殿下。
安知秋乐梵听,你好大的胆子!
乐梵听:梵听不懂殿下所谓何事。
安知秋不知道?这镯子是你给侧妃的?
安知秋一把将手镯拍在了镯子上,桌子上的茶具都被震的一颤。
乐梵听:这镯子有什么问题?
安知秋你问本王?
乐梵听:这镯子不过是臣从虏枭国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有什么问题?
安知秋侧妃戴了你这手镯,手腕处起了一圈红疹,你倒是说说是何道理?
乐梵听:臣不知道。
安知秋不知道?行,那你说这镯子没问题是吧?
乐梵听:自然没问题。
安知秋好,你就带着这镯子,一刻都不许摘下来。
乐梵听:这……
乐梵听自然不愿意带,虽说自己的镯子他知道必不可能让人起红疹,可这镯子戴久了,会致人不孕。
安知秋你不敢带,果然这镯子有问题。
乐梵听:臣戴。
乐梵听无奈只得带上镯子,可镯子上毕竟有文祉之前擦在上面的药,没一会儿,乐梵听手腕处也起了红疹,瘙痒难耐。
安知秋果然。
安知秋看向乐梵听的眼里多了几分厌恶,但她却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乐梵听想辩解,安知秋却已快步离开,他追到院里还是没能拦下安知秋,无奈只能摘下镯子研究。
但毕竟镯子已经被带了两次,上面的药都已被磨蹭干净,乐梵听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只得作罢,但安知秋命令他带着这镯子,自己必然不能常带,这可如何是好?
雾松:见过王妃,太妃让属下为王妃带了批布料做衣衫。
雾松领了几个托着布料的人站在院门口,雾松习武,自然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太妃授意自己多帮帮乐梵听,自己自然不能不听。
乐梵听脑子里全是镯子的事,并不在意送来了什么。
乐梵听:灰羽,收起来,多谢太妃关怀了。
雾松:王妃客气,只是手腕上的镯子一看就易碎,王妃可要仔细莫摔到了。
乐梵听眼前一亮,看向雾松,只见雾松也已转身离开了,想到了解决办法,乐梵听心情愉悦,看到桌上云荼送来的布料,示意下人拿去给自己做几套新衣裳。
安知秋回到文祉院子,看到文祉正研读医书,不想打扰他,只是默默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倒两杯茶。
文祉:殿下,那镯子想必是王妃陪嫁之物,许是我带不习惯……
安知秋你不必替他说话,往后王妃送过来的东西你不收便是了,免得他再生害你之心。
安知秋语气有些冷淡,其实她也不是傻子,那种让人起疹子的药粉她是在文祉药箱里见过的,文祉故意借自己之手把镯子还回去,也想要她亲口说出他可以不收王妃的赠礼。
她知道他骗了自己,可她并不怪他,只是有些气他不相信自己会站在他这边,他其实只需要说一句不想要王妃送来的东西,她自然可以帮他退回去,可他偏偏选择了用骗她这种方式。
文祉感觉到了她的不悦,伸手拽住她的衣服,小声说了句我错了。
安知秋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文祉,她没听错吧?文祉居然撒娇般说了句他错了,安知秋的气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文祉:秋儿别生气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文祉温柔的语气带着一点撒娇的感觉,让安知秋以为自己的文祉被掉包了。
文祉:原谅我好不好?
安知秋我没生气,只是以后有什么直说便是,不要欺骗我,更不能伤害自己。
安知秋心疼地拉起文祉的手,仔细查看手腕上的疹子。
安知秋突然想起这个疹子好像有药,连忙起身跑进屋拿出那瓶曾经自己因为手闲动了那瓶药粉后文祉给她调的解药。
安知秋细心地给文祉涂了药膏,看着文祉手腕上细嫩的皮肤一片片红肿让她心疼不已,文祉任着安知秋给自己涂了药,看见安知秋眼里的心疼,赶忙把胳膊抽回来,袖子放下。
安知秋你若日日待着府中想必也无聊,我今日进宫特意求了陛下为你在王府旁开家医馆。
若安国历来出嫁男子出门都需得随着妻主一同,更别说独自经商开医馆,如今安知秋却愿意让他开医馆,的确是他没想过的。
文祉:陛下允了?
文祉有些不敢置信,安知秋点了点头,她回来之前就把隔壁铺子地皮买下来了,前面开医馆,后面留个小院子让文祉可以种些药草。
安知秋陛下自然允了,等隔壁修葺好,你便可开医馆了,人手不够就在王府挑几个知根知底的便是了。
文祉:好。
安知秋看到了文祉眼底掩不住的欣喜,她知道他为了自己放弃了医仙府逍遥自在的生活,她自然也要为了他做一些事情。
安知秋把药箱收好便蹭进了文祉怀里,文祉看着她像只小猫似的在怀里蹭,便想到了安知秋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文哥哥长文哥哥短的。
安知秋抬眼看到文祉在发呆,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安知秋在想什么?
文祉: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小时候。
安知秋猜不到他想到了什么,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安知秋小时候?
文祉:那时先皇刚把你送到府上,你病的严重,像只受了伤的小猫,还炸毛呢。
安知秋被文祉的话带入回忆,那会儿她刚经历了追杀,母皇救了她后亲自送她上山,看见文祉时刚开始不信任他,缩在墙角不肯换药。
文祉:我当时看你小小一团缩在墙角,是真的心疼。
安知秋你不知道,那几日我在山下被歹人追杀,被吓得多惨。
文祉:我知道的,先皇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嘱托我好好保护你,哪怕一辈子当个平民百姓,她也不愿你再卷入皇权国土争斗。
安知秋我不是嫡女,自然母皇不希望我参与,不过我也没那么多想法,只想好好与你一同生活。
士兵:靖王殿下,军营出事了,烦请您快随属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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