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杏花别院。
只见一群锦衣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一处,互相恭维着。
路人甲:“听闻,今年负责贡品的人是兵部郎中薛泽明,此人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啊。”
南宫言站在一旁低头想了一下,
南宫言:“无论是谁,只要咱们好好办好了差事,不都一样嘛。”
路人甲:“南宫公子言之有理。”
仆人:“薛大人到!”
此时正这般说着,薛泽明也慢慢走了进来,他看着众人行礼后,把目光放到了南宫言身上。
南宫言不明所以,急忙拱手一拜。
薛泽明看着他笑了一下,
薛泽明:“刚刚本官前去清点了今年各大世家送来的贡品,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除了南宫世家。”
南宫言有些惊讶的抬头,
南宫言:“这,大人,我们都是按着今年朝廷所发布的文书准备的,不可能有错啊。”
薛泽明:“你们今年送来了多少匹绸缎?”
薛泽明挑眉。
南宫言低头想了一下,
南宫言:“一共三千匹。”
薛泽明在他面前微微踱步,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了来,
薛泽明:“可据本官所知,今年朝廷定的,分明是五千匹。”
南宫言脸色顿时煞白,接过册子看了一下,
南宫言:“不可能,这册子我根本没见过。”
薛泽明:“南宫公子,你可得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盖着官印的。”
薛泽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南宫言腿脚微软,喃喃自语,
南宫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薛泽明:“哎,这样吧,本官再多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把布匹凑齐,否则的话,别怪本官不客气。”
薛泽明说完便走。
南宫言:“大人,大人留步,”
南宫言跟着跑了出去,
南宫言:“大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而且,而且十天的时间我也根本凑不齐啊。”
薛泽明:“误会?这肯定是有误会的,”
薛泽明低头笑了一下,
薛泽明:“因为这份册子,一直在我这儿,根本就没送出去。”
南宫言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南宫言:“什么意思?”
薛泽明:“因为,”
薛泽明在他耳边低声道,
薛泽明:“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想让你们全家为她的苦难陪葬。”
南宫言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慢慢抬头,只见薛泽明挑衅的笑了一下,
薛泽明:“久闻南宫公子乃是少有的温润公子,有七窍玲珑心,想必这点事儿,不难,对吗?”
三日后,罗氏。
南宫言早已经在厅中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手中开始冒出了细汗。
罗三公子:“言兄久等啦,”
罗三公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急忙起身,
南宫言:“原是三公子,不知罗伯父可在家中?”
罗三公子微微挑眉,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罗三公子:“父亲不在家。”
南宫言嘴角一滞,
南宫言:“可是,我明明……”
罗三公子:“南宫言,谁不知道你是来借东西的啊,都说了没有,有也不借,”
罗三公子有些不屑的说了一句。
南宫言额角微跳,
南宫言:“三公子,你们罗家有事的时候我们南宫家可也是帮过忙的。”
罗三公子:“切,”
罗三公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罗三公子:“你们那才哪跟哪啊,谁不知道你们家得罪人了,谁敢帮你?”
罗三公子转身喃喃自语,
罗三公子:“你不是一向在外面打着许家的招牌吗?怎的不去求许家,他们家大业大,几千匹布怎会拿不出来?”
南宫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十分气恼。
罗三公子:“哦我忘了,你们几年前被许二公子收拾了,没脸去金陵,……南宫家都没落多久了,还成日里作威作福的,搞得跟金陵许氏一般,还天天学着人家许氏公子的做派,四不像!”
南宫言:“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南宫言气的浑身颤抖起来,抬手指着罗三公子。
谁知罗三公子依旧没收敛,
罗三公子:“羞辱你怎的,如今你们南宫家还比不上我罗家呢!来人,送客!”
杨管家:“公子,公子,”
待南宫言出了罗府,杨管家便急忙迎了过来,
杨管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南宫言紧紧抓住他的手,咬牙道,
南宫言:“区区罗氏,也敢羞辱于我?”
杨管家叹了一口气,
杨管家:“公子不必担心,老爷前日便给金陵去了信,如今已经办妥了,许家的布已经在路上了。”
南宫言回头看着他,脸上一顿青白,
南宫言:“阿翁竟如此不信我?”
杨管家:“这,公子何出此言?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这么多的布,除了金陵许氏哪个世家还拿的出?”
南宫言低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
金陵。
城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女子头戴帷帽,从车里探出头来,阔别三年,终于回来了。
她一路径直去了许府,犹豫了片刻,又从后门走了进去。
仆人:“站住,你是何人?”
一个看门的小厮急忙拦住她。
她揭开帷帽,
薛枝枝:“是我。”
仆人:“薛,薛姑娘?”
小厮大惊,随后笑了一下,
仆人:“你回来了。”
枝枝点头,
薛枝枝:“好久不见。”
——
六重:“阿姐,”
她这厢刚刚进门,便看到六重快速跑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抱住她,
六重:“阿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枝枝看着如今同她长的差不多高的六重,开心一笑,
薛枝枝:“是啊,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
六重:“好好,我们都很好。”
枝枝抬眼环顾四周,
薛枝枝:“师父?”
六重:“师父上山去了,过段日子才回来,”
六重回答道。
枝枝点头,
薛枝枝:“好。”
启明书院,焚香阁。
枝枝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诸位老先生,轻轻吸了一口气。
许大老太爷轻轻放下手中她记录的书册,朝着许老太爷点了点头。
老先生:“薛先生,在外游历三年着实不易,我瞧着你这书上写了很多事儿,可知当日,为何放你出去?”
一位老先生问道。
枝枝低头想了一下,
薛枝枝:“弟子当年年轻气盛,难当大任,需磨练。”
许老太爷微微沉默,
许老太爷:“可见过什么?”
薛枝枝:“……刀光剑影,生死之间,哀鸿遍野,有可憎者,也有勇者。”
诸位先生面面相觑。
许老太爷:“你,可得到了什么?”
她笑了一下,
薛枝枝:“心静了。”
许大老太爷:“怎么说?”
薛枝枝:“我从前觉得,读书为的是自己;如今觉得,读书为的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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