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仪贵嫔从六皇子手上得了宣贵妃送的经书,她随手翻了几页并没什么稀奇的,就依旧原样包好让慧云收了起来
之后静观了两日,虽然知道钟粹宫那里又加强了守卫,但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六皇子悄悄去看过母亲
慧云劝自家主子别卷入这种事,仪贵嫔也有所顾忌,想着往后还是离六皇子远一些的好,那会子在冰天雪地的园子里干等那么久,又怕又冷,这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有了
然而即便仪贵嫔反省了,因为六皇子把自己的奴才罚跪在雪地里,还是有人瞧见这样的事并传出去,甚至说见到仪贵嫔在附近转悠,皇太后特地把她叫过去一顿训斥
说她年轻而皇子们都大了,一定要知道分寸,十三四岁的孩子已经可以闯祸了,她若有什么说不清的官司惹上身,太后也保不了她。
仪贵嫔悻悻然离了慈宁宫,虽然被太后训斥已经家常便饭,心里还是会觉得窝囊,谁不愿风光体面地活着呢。
慧云:主子别放在心里,比起姝妃娘娘,咱们好歹强一些。
慧云:听说太后对姝妃娘娘什么都做过了。
慧云:我们还算好的了。
周颐洁:我若计较,早被她折磨死了。
周颐洁:什么重侄女不重侄女的,都一个样。
周颐洁:在外人看风光无比,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苦的。
周颐洁:六皇子真是很可怜的,十三四岁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孩子。
周颐洁:可祖母父亲都不管他,一个皇子活得还不如平头百姓家的孩子。
仪贵嫔苦笑
周颐洁:可我自己又如何,还自以为是地可怜别人。
她忽地想起那天分别时,六皇子不仅送给她一本经书,还带了宣贵妃的话,说什么要做一个爱护孩子的母亲,才会让皇帝喜欢。
仪贵嫔进门后对慧云提起这句话,慧云道
慧云:我们万岁爷小时候就被孝贞懿皇后送到了太后那里抚养。
慧云:也许万岁爷心里,不论是自己的母妃,还是做了母后的娘娘们,他很看中母亲的存在。
仪贵嫔呆呆想着
周颐洁:那我该怎么做?
周颐洁:皇上好像宁愿多和荣贵嫔她们在一起,也不喜欢我,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这一晚,京城又飘雪,春里的雪绵绵不尽,让人看不到新的希望,再之后化雪寒冷,屋子里始终摆脱不了烧炭的日子,宫里头到处是白惨惨的一片,政筠屋子里小宫女为她折来的迎春花枝,也不见抽芽吐蕊,所有人都在感慨今年春天来得迟。
转眼已在二月末,政筠从如姝口中得知,皇帝因慈宁宫一案与皇后没有关系,暂且搁置了,景贵妃的死因还在查,却连策祯都没有头绪。
那日皇帝难得驾临景阳宫,说是去看八皇子,半当中将四皇子叫去说了一番话,不知是许诺了他们兄弟什么,连裕妃也不知道
但裕妃说崇琦曾问过四皇子,为何不再找皇帝为淑靖皇贵妃讨个公道。四皇子说父皇若有交代,自然会说,这么多年六阿哥为了纠缠宣贵妃的事,过得很不如意,他们都看在眼里。
论起一母同胞,他是崇治和崇棣的大哥,母妃不在了,他这个大哥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倘若为了讨个说法而遭父亲嫌弃,将来弟弟们也会过得不好。如今老八和老十能跟着裕妃湘妃,他也能放心离宫了。
裕妃说这些话时,眼中泛着泪光,感慨四皇子小时候,憨憨笨笨嘴馋贪吃,便是如今也不见得有多精明
可是他心里耿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同样是做哥哥的,三皇子却抛弃了自己的母亲更抛弃了弟弟,毫无手足之情,甚至去世了都不让弟弟看一眼。
宣贵妃满腹诗书教出这样的孩子,景贵妃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生下的儿子却这样好
政筠唯有安抚
王政筠姐姐和如锦养着崇治崇棣,孩子们就不会被欺负。
王政筠四皇子的婚事是淑靖皇贵妃身前的愿望,咱们替孩子风风光光地办下来。
王政筠他出去开衙建府,也不会叫大臣们取笑。
裕妃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说
宋悠柔:但愿风雪早些过去,三月里能见到太阳就好了。
宋悠柔:四皇子办婚事的时候若也是这种天气,怕是笑也笑不出来了。
待她别过政筠离开储秀宫,出门就遇见两位太医往翊坤宫走,政筠这里安胎待产都不见太医来得那么殷勤,可翊坤宫里却为了小公主三天两头宣太医
裕妃随口问了几句,太医们暗示小公主先天积弱,裕妃心里便惴惴不安,怕仪贵嫔这个孩子会养不活。
三月初,崇忻的婚事提上日程,裕妃总有事不得不来与政筠商量,这日吃了饭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顺便散步消食,往储秀宫来找政筠,走过咸福宫时瞧见有人影往御花园方向去,她驻足看了看,以烟在边上说
裕嫔侍女—以烟:主子还不知道吧,奴婢也是今天下午才听说的。
裕嫔侍女—以烟:这几天仪贵嫔娘娘不知道做什么,每天夜里都在后宫里走动,前日还撞见侍卫了呢。
宋悠柔:每天夜里在宫里走动?她这是做什么?
裕妃好奇
裕嫔侍女—以烟:谁知道呢,说皇上不翻贵嫔娘娘的牌子吧。
裕嫔侍女—以烟:好像昨天送了香囊来,却遇上贵嫔娘娘身上不自在。
裕嫔侍女—以烟:就算不自在也要留啊,可若不自在,这大晚上的又出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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