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尖锐洪亮地鸡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被打破地黑暗,紧接着迎来的是斑驳的光影。看旭日东升露出整张笑脸,染红了半边天。
黑白棋子,寸尺棋盘,落子声声,晶莹如玉石的黑白二色棋子各放在两旁。古朴的棋盘,十九道纵横。一人手执黑子,落子声清脆回响,天地融为一体,譬若天空之境。身着暗云白袍老者随手拈起一颗白子,抬眸目光投向对面的人问:“这次赌什么?”
“还魂灯,我赌她输。”玄色衣袍老者捋了捋胡须信誓旦旦道。
“落子无悔。”
“ 啪嗒——”一声,落子脆响。
“车辘辘,马潇潇。今往后,路浩浩。心悠悠,难远道。凭谁诉,寄声语;无所思,无所念。人间世,空悠悠。伴清风,拂杨柳。此天涯,归去也。”
“萧大哥这是想到了何事?竟也会说出与丁大哥一般有头无尾的话?莫非是少男怀春?!若是如此,那当真是稀奇!”若不是小年锃亮的双眼露出极具调侃的意味,还真信了她那那人畜无害的语气。
林宽好笑,右手握拳掩住笑意:“尽会调笑,你萧大哥是觉得日后的时局会愈发动荡不安了,现下不过是提前感时伤怀罢了。你这个小丫头,想到何处去了?还少男怀春。”
陆未晞也是被小年这话乐得自然的倒在丁其羽的怀里。
“莫问前路,但问当下。”丁其羽一副泰然自若,若无其事的样子,似是随口一说,也似在答复。
“吁—— ”
车帘被撩起,萧瑾瑜最先下来,而后是总是一副泰若安然的林宽,他们二人甫一下来便下意识得在观察四周。丁其羽不紧不慢的托着陆未晞和小年下来。今日怕办事不便,陆未晞与小年皆换了身劲装。萧瑾瑜与守卫商谈,告知缘由后守卫跑进停尸房去通知。不过几息便引着丁其羽等人进去。本来复检就要负责案子的官员在场,但孙鸿闻已经交由丁其羽等人去办,觉得会打扰到几人,就特意闲置出一个地方以供几人复检。虽是如此,但也仅限于那高觉的尸身,周遭的空位还是有尸体陈列着的。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刺鼻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袭来。按照小年的话来说那就是家里买的生肉放坏了腐烂后的味道,而且臭的同时还发出一种厚厚的刺鼻的酸味;但这里的尸臭味道比臭猪肉臭老鼠更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还会散发出一股让人做呕的感觉。
“若非晞姐姐体贴,叮嘱要蒙住口鼻,我都要直接吐出来了。”小年忍住恶心,双手挥动着,似想让味道散去。
林宽轻轻拍了一下小年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我等来此是为协助孙大人破案,虽有记录但多有疑虑,还请配合,多有叨扰。”丁其羽对着面前再次检验高觉尸体的男子行礼道,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无妨,此乃在下本职工作。”江逾白放下手中的验尸工具转过身对着几人回答。目光快速扫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丁其羽身上。江逾白突然哼哧一笑:“在下见你们总有点熟悉的感觉,却不知我们是否见过?”
陆未晞见状轻笑:“江仵作说笑了,我等不过今日相识,未曾相见。”
“想必几位在此住了几日也听说过在下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仵作这一行干久了能验死人,亦可以验活人。”话语间江逾白也一直盯着丁其羽,未回复陆未晞的话,但说完后就将视线移开。
丁其羽只是眉毛微挑,双唇微泯,似有不悦但未显露出来。之后未再有多余动作。几人之中也是各怀心思,萧瑾瑜、林宽是十分严肃,陆未晞虽有不悦但更多的是被他的话引得颇有不解,唯有小年只是极为好奇江逾白所说的话。
“嗯?验活人?如何验?”
江逾白淡笑:“经验之谈,不足挂齿。”
小年听江逾白这番说词只好耷拉下头怨恨的盯着他,带有几分委屈的语气应了一声:“哦。”
“小年曾经逢一事,后来心性便如这孩童一般,还望江仵作莫怪。”林宽对着江逾白拱手说。
对于林宽突如其来的道歉举动江逾白有些无措,双唇微张,然后才想起来无意的摆摆手:“无碍,无碍,既如此,尔等想问什么,在下定会言无不尽。”
“初验的卷宗报告吾等业已看过,却不知这溺水身亡从何说起?”丁其羽发问。
几人目光全都落到江逾白身上,江逾白走到尸体边上看着众人问:“卷宗上是如何说的?且念出来,尔等看清楚,在下将卷宗所述一一比对。”
几人相视一眼,丁其羽直勾勾地盯着陆未晞,陆未晞无奈只好站出来。看见陆未晞站出来江逾白微蹙眉,随后平展 。
“尸体浮肿严重且周身泛白,双眼不闭眼球肿大,身体无任何明显的刀伤痕迹,说明死前并未有过打斗现象;双手略微拳着,初步判断死亡时间约摸为亥时之间;且双手指尖并含有大量的泥沙,故而判定死者高觉乃是溺水身亡。”
几人也是认真的看着,陆未晞每念一句江逾白就会将对应地方指出来。
“噢~原是如此。那如何得知是亥时之间溺水身亡?”小年恍然大悟。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
“可是这一句并未记入卷宗,这是为何?”
“看家本领,世代相传。”
“那这是何人所说的?”
“家父。”
“可街上的人不是说你的父亲早已去世了吗?如何传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吾师受也,即为吾之道也。”
“还有何疑问?”
快速的一问一答不知晓的人还以为小年是在审查犯人。似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小年不好意思的摇头:“没有了。”
看得差不多了丁其羽适时出声对江逾白行了一礼:“既以知晓高觉死因明确,待会我等便离开,叨扰了。”
丁其羽说完几人也向江逾白行了一礼,江逾白此刻心情复杂的向他们回礼。见他们走远江逾白摇摇头喃喃自语:“当真是奇怪的一群人。”
“接下来就是去军营探探情况。”然后丁其羽目光投向林宽,“孟德去与高觉相熟的人打探一下他的生平。小年与璟炎则去牢狱审问一下孙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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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献上2200字
仵作的称呼是清朝才有的,最初是称作仵作行人但在本文我懒得打那几个字,所以直接叫仵作。
业已:已经
消失已久的我又回来!(掌声)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的这章字数有点少?唉,没办法,为了不让你们等太久只能这样了。下一章字数绝对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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