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灵柩停放在红莲水榭。
北斗仙尊、晚夜玉衡,她的师尊,她视若神明的师尊,安详平躺于水晶冰棺。
白衣胜雪,一如生前。
一如生前!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的师尊得以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后来才知所谓不老不死不过是天神欺骗虔诚信徒的一句谎言罢了。
师尊薄凉的唇瓣本就唇色淡淡,如今更是半丝血色也无。
她伸出颤抖如同筛糠的手指,意欲最后一次触及她的师尊。
可是,一双温暖大手将她拉入怀中。
尊主一双眼睛红肿犹如桃核:
“就让玉衡安心的走吧,不要叫他徒增烦忧了。”
这厢里尊主温声细语地劝慰她,可是那厢里她余光里却是瞧见无声伫立尊主身后的墨燃。
墨燃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昔日白皙俊秀的脸庞之上俨然一条三寸长的伤疤。
那伤疤蜿蜒起伏,色泽深红,打眼瞧着瑰丽、邪肆、妖冶,与彩衣镇天裂如出一辙。
他散了一身修为,落了一身伤痛。
可是呢?
他好端端地活着。
他好端端的活着!
而她的师尊呢?
死了!
含笑九泉平躺于冰棺之中!
他怎么有脸?
他怎么有脸站在这里,圆睁一双青白分明的无辜鹿眼?
楚暮云: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必护师尊全须全尾地回来死生之巅吗?
楚暮云:这不是你亲口所说吗?
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分明浑身筋脉悉数寸断,她一拳头下去仍旧打得墨燃毫无还手之力。
她如同不受训的烈马一般挣脱薛尊主的禁锢,力道之大甚至致使强壮如尊主向后踉跄几步。
她将墨燃掀翻在地,她骑在他身上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铁拳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楚暮云:墨微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你还我师尊!你还我师尊啊!
一声一声,如泣如诉,字字句句自贝齿之间迸溅而出仿佛鲜血滴落。
初时她依仗一副好嗓子,指控、怨怼声高得能够震破天去。
然则墨燃那厢里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平素活泼可爱的脸孔僵硬麻木得好像死去多时。
他丝毫不见躲闪,直挺挺地躺平玩,任由她一拳一拳噗通噗通落在柔软皮肉上。
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方才饱满气力似乎一瞬间被人尽数抽走,她紧贴在墨燃胸膛上放声大哭。
楚暮云:我们的师尊没了!我们的师尊没了啊!
肝肠寸断。
那时墨燃不过轻狂少年郎,他的胸膛并不如现今一般宽阔。然则他将她牢牢扣在怀里,臂膀却是格外有力。
薛蒙与师昧年龄长些,纵使伤心欲绝,好歹尚能自持。
她与墨燃抱头痛哭不知多久,直到天昏地暗,直到观者双目酸涩、举袖掩涕,直到薛尊主、王夫人与死生之巅六位长老悉数不忍直观,直到她体力不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梦魇。
一夜不得好眠。
亿万苍生纷纷化作厉鬼,山下百姓通通变身豺狼,一个两个青面獠牙,将一双索取的灰败手掌抻得老长。
倘若不是为了保护那群狗娘养的东西,师尊怎么会白送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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