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

“你有什么打算吗？”赤鸢问她。

“关于什么的打算。”

“那几个徒弟……你不是说不能太多干预时间吗，我的死亡，对未来应该算是很重要的一环吧。”

符识思考了一会。

“改变命运需要付出代价，阿波尼亚想要改变既定结局，但她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作为改变命运的交换，所以她没有成功。再看爱莉，她为后世的律者增添了人性的光辉，改变了原本的命运，作为代价，她付出了生命……”

“我要救你，所以我会以生命为代价去换你活着。”

“小识……”

“不用担心我啦，我死后会回到我原本的时间线，这也是我替你挡刀的目的之一，我要不想死，你的徒弟加起来也伤不到我。”

“那，我怎么办，我是说，本来我死亡的那段时间，我要去做什么，奥托没有实力杀我，我又没有羽渡尘，那你又如何诞生。”

符识顿时倍感棘手。

“额……那你可以去世界蛇当一段时间的尊主，进往世乐土找维尔薇修神之键，或者说，我死了以后，你要是想我，可以找维尔薇把我的律者核心做成神之键。修好神之键，去找奥托，然后你可以在奥托前面装作实力倒退，他杀你的时候你用羽渡尘转移意识，为我的诞生提供条件。”

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从未如此机智过，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适合当领袖啊……”

“不用在意，凯文会接替你的位置。在那之前，用乐土的能力解决神之键的问题，对了，别忘了同步一下记忆，我可不希望里面的你不认识我。”

“哦……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吗？”赤鸢眨眨眼，有一种莫名的可爱，或者说，是符华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老实、乖巧而且体贴。

“不要把维尔薇带出乐土，维尔薇是很好的朋友，但她对其他人格撒了一个谎，使所有维尔薇认为的‘极恶’人格是绝对的恶人，包括‘极恶’本身。她如果找到机会掌控了维尔薇的身体，在没有认识到真正的自我前，以她的才能，恐怕乐土甚至世界蛇都会被她毁灭。”

“‘极恶’维尔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可以给她一些暗示，比如问她，她是谁。”

“同步记忆后呢？里面的我知道后，应该怎么做。”

“先告诉苏和凯文，等到爱莉希雅死亡后在做行动，当然，最后应该通过维尔薇把爱莉救下来。但是代价……算了，留给那时的你们思考吧，最好在解决一切后找梅比乌斯寻求意见。”

…………

赤鸢带着秦素衣在街上散步……其实，秦素衣只是顺路，主要是符识让赤鸢陪她转转。

眼前的繁华宛若浮光掠影，繁华之下，到处是潜藏的危机与肮脏，不只是崩坏侵蚀，更有邪教伤人。不过，对于普通人而言，浮生一场，随他月缺月圆，随他暗流涌动，一切都不重要。

但是对于赤鸢仙人，浮生不止一场空梦，梦中的烟火风华不会使她迷失方向，往往就是这样的人，能够透过现实这个巨大的摩耶之幕，直达最真实的本质，能够看到命运对人类的嘲弄。

命运无法违抗，想要改变结局唯有与之交易，这是符识教会她的另一件事。

“我还是不放心你。”符识不舍的看着她。

赤鸢冲他眨眨眼，没有接话。

符识暂时修好了羽渡尘，但是只能用一次。

赤鸢神情一滞，眉头微皱，手捂着额头。

“小识……我……头疼，扶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又头疼，万一战斗的时候突然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是记忆太多了吗？”符识喂了符华一些水，轻轻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还好没发烧。

对啊，融合战士怎么会生病呢！至于小帕朵……弱也是咱们的幸运嘛。

符识再一次进入她的意识。

“要分离哪些记忆？还是想曾经一样，只保留战斗的记忆吗。”

赤鸢没有回答，她现在已经记忆错乱的如一团乱麻，已经容不下多少空间给她思考了。

符识无奈叹息，她把符华没有保护的记忆全部删除，把她护住的留了下来，符识惊讶的发现，那都是些关于自己，关于逐火之蛾的战友的一些日常记忆。

或许，赤鸢真的变了，这是符识乐于见到的，守护世界之余，也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嘛……

…………

秦岭以南才算的上真正的南方。

河道纵横，乌篷船摇着橹，划过两岸水乡的白墙灰瓦，划过径斜台荒，青砖流水。

在走过几座城市，就要到海边了。

天上突然一暗，符识抬头。

那是一只金色的巨鸟，羽翼遮天蔽日，径直穿过这片小城，掀起一阵狂风，一霎时，平静的水乡巨浪滔天，岸边无人看管的小舟被拍成碎木。

“迦楼罗？全盛时期？”她心里突然浮现一个很不错的想法，她决定先困住迦楼罗，然后再做一些实验。

符识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悬浮。轻轻挥手，把它拉入幻境。暂时困住迦楼罗后，符识没有急着攻击，而是顺着它来时的方向看去。

空旷的天际上有两道金色的裂缝，各种崩坏兽正从其中涌出。

“这……时间出现裂纹了，万一有律者出来，岂不是危险了。”符识心里一惊。

熟悉感越来越强，她真切的感受到不远处律者的气息。

“欸？我这是，到了哪里啊？我不是在月球吗？”一个白发女孩在自言自语，没有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有人偷袭我？”她皱紧眉头，终焉的压迫感袭来。

“终焉之律者？不对，琪亚娜？”符识没有收住声音。

“识之律者！”她有一瞬间的惊讶。

“我怎么回到地球了？”琪亚娜眨眨眼，显得呆呆的，使人想起最初的她，那个天真之余有显得有些傻的女孩子。

识之律者废了很大功夫也没有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说不愧是虫虫。

“所以说，只要我跨过这个通道，就能回去了？”

“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的。”符识看着琪亚娜，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啊，小识？”琪亚娜问道。

“额……内个，就是在属于西琳的那段记忆中，她是怎么催生审判级崩坏兽的？”

“像贝拉那种？有意识，有感情的？”

“在意识这方面，我作为识之律者还是有专业技能的，主要是，我想要的是赋予崩坏兽以审判级实力的方法。”

“你想干什么？”琪亚娜好奇的看着符识，识之律者她还是很信任的，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识之律者有什么新奇的想法。

“我想给老古董选一个坐骑，我会抹杀那只迦楼罗的意识，然后催生新的意识，作为人类这边的守护者，平时也能陪伴符华。”

“所以你想用审判级崩坏兽作为礼物？”

“不，我想要末法级的。”

终焉之律者.震惊（上）

琪亚娜组织了一会语言，尽量清晰叙述了一系列方法。

正当符识准备下手的时候，又是一只迦楼罗从头顶飞过。琪亚娜将它击落。

符华先为两只迦楼罗关注了崩坏能，在它们的实力达到末法级的同时，其性质开始向识之律者伴生崩坏兽转换。

“小识，我可以对他们稍加改造吗。”

符识点点头。

琪亚娜把终焉的力量注入迦楼罗体内，同时，他们的颜色也开始变化，一只如烈火般赤红，一只是摄人心魄的黑色。一只金瞳，一只红目。

“这才符合你和班长的气质嘛！不过，你想好怎么给他们取名字了吗？”

符识思考了一会，指着他们说，“红色的叫羲和，黑色的叫望舒。”

后来，符识后悔过取这个名字，望舒的性格并非想象中那么温柔文静，而是如识之律者本人一样活泼，有时还会有些暴躁。

“那……我走啦，我那个时间线的班长还在找你呢，早点回来！”琪亚娜说着，踏入来时的路。

望舒第一个醒来，她先是向符识躬身致意，然后就转过身守着羲和，符识略微有点诧异，随机欣慰的笑了，不愧是我的伴生崩坏兽。

羲和睁开眼，最先看见望舒，她温柔的蹭蹭望舒，起身向符识致意。

羲和化作人形，符识发现她的相貌和轩辕有些相似。

“主人，您需要我们去帮赤鸢吗？”

“叫我符识就好。”

符识想了一会，说道，“去吧，假如真遇到了律者，有你们在，她会安全很多。”

黑鸢展翅高飞，赤鸢随行，前往长城的方向。

长城。

这次年关，兽潮比以往要猛烈许多，长城周围的时间裂缝要比江南一带多得多。

于茫茫兽潮之中，赤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两只「毗湿奴」，两只「大自在天」，以及更为强大的炎之律者……她的队长卑弥呼。

末法级崩坏兽，一个律者，还有无穷无尽的崩坏兽和死士，符华一个人肯定招架不住。

头顶有庞大的身影疾速掠过，赤鸢抬头，赤色的鸢鸟似从烈焰中飞来，灿金色的火焰坠向地面，想天穹坠落的流星，焚尽一切。

黑色的鸢鸟俯冲至地面，如钢刀的羽翼斩断无数崩坏兽的躯体，它赤色的眸子一凝，周身的所有生命体坠入幻境，在其中被抹杀了意识。

“这是……”赤鸢满眼震惊，不知为何，看着那两只鸢鸟，或者说，两只站在人类这边的审判级崩坏兽「迦楼罗」，她突然想起符识，或许真的是她的手笔。

“不对，迦楼罗不是审判级崩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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