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Act 1

“该怎么办呢……”

sans挠了挠头，思考着眼前的情况，六颗灵魂被整齐的摆在桌子上，他无从下手。

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sans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吃东西了，虽然他感觉不到饥饿，但是没有摄取能量的疲劳感却是实打实的。

他已经确定了，整个地下世界没有任何怪物了，只有他自己和Frisk，他花了不少时间去修复了培养仓，毕竟他不可能一整天待在Frisk的身边照顾她。

“额……总是会忘记什么。”

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本子，仔细翻看着其中的每一条记录。

【注意能源贮备，已经没有再生产能源的方法了。】

【核心还能坚持一个月。】

“啊啊啊……”

“想起来了，真是个大问题。”

事故产生的光圈影响了整个地下世界，核心供应着整个地下世界的能源，如今为怪物们工作这么久的核心，现在却马上要“罢工”了。

食物也是个问题，虽然Frisk可以在培养仓待着，但是自己可不能那样。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份意大利面，是他兄弟做的。

sans拿起叉子，浅尝了一口，心里做足了准备，只可惜那种颠覆三观的味道并没有出现。

他又尝了一口，没有味道，随即拿起一旁的红瓶子喝了一大口，依旧没有味道，这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唉……”

“连我最后一点乐趣都不留给我吗？”

红瓶子里装的可是他的掌中宝，但现在，他却没有因为吃不出它的味道而悲伤，只是他无法感到悲伤，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情感。

【失去了味觉，感觉不到悲伤情绪。】

【身体依旧需要依靠进食来获取必须的营养。】

sans来到屋外，试着用魔法召唤出骨龙头，从他手中漂出了一些液体，慢慢膨胀起来形成了一颗龙头。

“感觉有点恶心……”

龙头飘在空中，从上面滴落的液体在空中飞了几圈又钻了回去，sans控制着龙头，尝试朝手伸出的方向射出一发光炮，龙头张开了嘴，口中凝聚着液体，闪烁着黯淡的蓝光。

“咻――”

一颗液体组成的圆球朝一块石头飞了过去，当它撞到石头的一瞬间，液体以极快的速度形成的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将石头圈入其中。

“啊嘞？”

“没有破坏力吗？”

他又尝试着召唤出许多骨头，也是液体的样子，随后朝一旁的树打去，和光炮一样，也是形成了许多不规则圆形的罩子，只不过更小一些。

“都没有能破坏的力量吗？”

接下来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无论是用炮轰，还是骨头去砸，都无法对周围任何东西造成实际性的破坏。

“伤脑筋啊……”

“看来得准备些防身的东西了。”

“虽然也防不到谁……”

未知的声音：sans……

“什么？”

未知的声音：你觉得如何……

“谁？”

没有人。

许多声音不约而同的传入sans的耳中，模糊的记忆渐渐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在尝试唤醒他。

未知的声音：味道怎么样？

未知的声音：来和我较量一番吧！

未知的声音：那真的不好笑。

未知的声音：拜托你了。

“额啊啊啊！”

“到底什么情况……”

未知的声音：sans。

他回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想触碰它，却扑了个空，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sans。

直到他看见了她。

那个人类就在那，也是模糊不清的身影，可那双眼睛散发的红光，却让sans瞬间想了起来。

“啊……”

哪怕他的记忆变得模糊，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类，在这怒火的驱使下，sans的身体冒出如同烈火般的气体，同时也开始滴落出液体，但液体刚触碰到地面就朝反方向飘向空中。

滴落的液体飞入他的手中凝聚起来，逐渐形成了一把蔚蓝色的长枪，他将长枪朝那个人类的方向投掷出去，巨大的冲击力震飞了周围的雪堆。

长枪贯穿了她的身体，可惜她只是一团雾气，而长枪砸中了刚才用来测试的石头，碰到的一瞬间，炸裂出闪耀的光芒，碎石飞得到处都是。

为石头默哀一秒钟。

“哈……哈……”

sans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自己那恐怖的力量，不禁感到担心。

“刚才是什么情况，不是没有破坏力吗？”

他感到身体变得很轻松，感觉到一种能量在身体里流动，sans试探性的朝一颗树射出一根骨头，瞬间被拦腰截断，树上被液体包裹的部分开始融化，最后也变成了蓝色的液体。

“这感觉是……”

sans感觉到有人望着他，顺着身体感应能力的变强，他顺着那个方向望去。

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红晕，金色的双瞳就像希望曙光照进sans的眼中。

“F……Frisk？”

“太好了，你醒过……”

一股疲劳感直冲全身，他的视线变得蔚蓝，逐渐失去了视野，最后摔倒在地上，身上的烈气也消失不见。

“我……我还没……”

……

――――――――――

sans：孩子，你在干什么？

*Frisk指向一旁的相框，里面是sans和Papyrus的合照，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着黑衣的骷髅。

sans：相框？有什么问题吗？

* Frisk拿起相框，指着照片里的黑衣骷髅。

sans：你是想知道他是谁？

*Frisk点了点头，露出好奇的表情。

sans：他啊……

sans：那你才对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Frisk摸着脑袋，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

sans：你知道为什么骷髅不会觉得冷吗？

*Frisk眉头紧缩，努力的去思考着答案。

*因为他们感觉不到温度？

sans：嗯嗯，错了。

sans：是因为他们很“冷骷”。

*Frisk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很明显，这个笑话很愚蠢。

――――――――――

还是那么安静，没有清晨的鸟叫声，也没有鲜花盛开的声音，但却有铁器碰撞的声音。

“额……身体好难受……”

sans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

他艰难的移动着身体，疲劳感在身上挥之不去，来到厨房门口后，他看见了一个人类。

白发，金瞳，纤细的手里拿着一把厨刀，尝试着切菜。

“Frisk？”

她被突然出现的sans吓了一跳，手被厨刀划开了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从手掌里流出，sans快步上前，用魔法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纱布，细心的为Frisk包扎伤口。

Frisk抱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想借用下厨房呢……

sans愣了好一会，这熟悉的声音唤醒了一些记忆，液体从他的脸上滑落，滴到了地面上，随即又流到了sans的身上钻了回去。

Frisk你……你没事吧？是在哭吗。

sans抬起头，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像是泪水的液体不停的从他的眼中流出，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Frisk啊啊啊……你怎么了？

“终于，Frisk……”

他想说话，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哪怕用尽全力也只挤出了嘶嘶的声音。

“可恶，说不出话。”

Frisk话说回来，你叫什么？

sans有些惊讶，不过眼前的人类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一个会动的“水人”已经十分稀奇了。

sans拿出了笔，在纱布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Frisksans？！

Frisk你是sans？

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

Frisk可是……你的身体……

他想解释，但是说不出话让他十分尴尬，于是他将自己的“记忆本”给了Frisk，顺便指向沙发，示意她坐下。

Frisk这是？

Frisk坐到沙发上，认真的看着从中记录的sans的记忆，在这空闲之余，sans系上围裙，准备在厨房大显身手。

Frisk的表情不停的变化，时而惊讶，时而疑惑，时而伤感，时而感到轻松。

她注意到书中记录得最多的便是自己和他的兄弟Papyrus，每一段注意事项都在表明她的重要性，直到她看见了这样一段。

【她是关键，一定要用生命保护她，不能再失去她。】

Frisk心中感受到一丝温暖，她笑了笑，心里很高兴sans会这么在意她。

sans端来了两份意大利面和一杯热可可，将餐具递给了Frisk。

Frisk这个面……没问题吧？

sans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告诉她面是自己做的，毕竟Frisk对意大利面有一段不愉快的记忆。

手艺还行，至少比Papyrus好多了，她吹了吹手中的热可可，发现sans只吃了几口意大利面。

Frisk你不吃的吗？

sans摇了摇头，伸出手用液体在桌子上写下了字。

“没胃口。”

Frisk好吧。

Frisksans，现在的情况真的和本子写的一样吗？

“是的。”

Frisk那大家也是因为我才……

“不对。”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的冲动决定，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sans低下了头，虽然他对情绪变化很冷淡，但是自责感依旧在心中出现。

Frisk没事的。

Frisk握住sans手，他的手很冰冷，但摸起来却不像是水一样湿答答的。

Frisk还以我呢，我能回来也是你的功劳。

Frisk不然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大家。

“那当时是怎么回事？”

Frisk什么？

“为什么没有去读档，而且还消失这么就，就像是死了一样。”

Frisk你在说什么啊？

Frisk当时我只觉得身体好疼，眼睛越来越模糊，只听到你在一旁不停的呼唤我。

Frisk还有读档是什么意思？

“……”

sans停下的手中的动作，脑海中不停的翻阅着记忆。

“若是Frisk不能使用改变这一切，那现在的结果又算是什么。”

“牺牲整体，换回一人……”

sans散发着奇怪的气息，手上开始出现黑色的线条，一圈一圈的开始包裹着他。

Frisksans！

Frisk察觉到了sans的不对劲，他的身上有股恐怖的气息，像是在抱怨什么一样。Frisk抓住了他的手，但是那黑色却弹开了她。

Frisksans！你怎么了！？

她再次尝试抓住sans的手，黑色极度抗拒着她，开始往Frisk的身上散播并缠绕起来。

Frisk拜托了！sans！快醒醒啊！

在这危急时刻，Frisk的眼睛闪烁起了亮光，与黑色相反的银白色线条从眼角两侧冒出，顺着Frisk的身体缠绕起来，直到与黑色线条碰撞在了一起。

白色占据了上风，开始压制着那黑色，Frisk的身体也开始发出亮光，光芒盖过了sans身上的黑色气息。

Frisk这是？！

她一把抱住了sans，在白光的驱使下，黑色被慢慢的压制了回去，sans的脸也逐渐变回了原来的蔚蓝色。

最后，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sans变回了原样，但他的脸却变成了一副淡蓝的“面具”，随后像人体模型一样倒在了Frisk的身上。

Frisks……sans？！

她一把推开了sans，脸上有些羞红，但见到sans死沉沉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Frisksans？

Frisk醒醒啊！sans！

……

――――――――――

“我这是在哪？”

周围一片漆黑。

“刚才发什么了？”

“Frisk！”

“Frisk！！！”

没有人回应他，隐约的，他看见了前方有一个白色的点，sans朝那里走去，点逐渐变得清晰，是一个人。

“你是谁……”

白色的人注意到了sans，一瞬间飞身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该来这里。”

“你是谁？这又是哪？”

“经典的问题，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你该回去了。”

“等……”

――――――――――

Frisk你醒了sans！

他看到了上方的Frisk的脸，发现自己的头正躺在她的双腿上，他连忙起身，用手扶着额头，然后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又怎么回事……我今天不只晕倒一回了。”

Frisk我也不知道，你刚刚被一团黑色线条缠满全身，我只想帮你，然后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白色的魔法。

“白色的魔法？”

Frisk对，和你那黑色线条一样，也是缠绕着我的身体，然后把你的黑色线条给压下去了。

“那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Frisk大概吧，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互不相欠了呢。

他停下了手，在自己的“记忆长廊”里翻找着关于黑色线条的记忆。

“黑色……线条……”

“那代表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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