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生

安静，寂静，宁静，静得不能再静。

没有鸟叫声，也没有风吹过的声音，这世界就像是刚出生一般，毫无生机。

“我，是谁？”

他在思考，意识清晰。

“发生了什么……”

他很迷茫，看不见周围，说不出话，甚至无法动弹。

“对了……Frisk……”

即使变成这样，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想要做的“使命”。

“我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样了……实验成功了吗？”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咧开嘴整天笑嘻嘻的懒骷髅，当这个想法定下来时，地上的液体开始移动。

破烂不堪的实验室地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类，她刚被一场实验复活，但却昏迷不醒， 她头发上的液体也开始往角落里靠拢，而液体移动的方向，有一颗奇异颜色的灵魂待在那。

液体开始慢慢聚集在那个灵魂上，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了一只手。

整个实验室的散落的试剂和烧瓶，里面的溶液都开始向那颗灵魂是方向移动，仿佛都拥有了生命一般。

从一只手，到头和身体，慢慢的地上浮现出一个人，一个“水人”，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额……”

他站了起来，没有五官的他摸索着周围的环境，结果却被地上的实验器材绊倒了。

“看不见……”

想法出现的瞬间，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两个气泡，慢慢的形成了一双眼睛，视线很模糊，看到的东西都是蔚蓝的。他双手揉擦着眼睛，努力尝试看清周围，直到看见玻璃中照射出的自己。

“这是……我？”

“究竟怎么回事。”

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全身都是一种蓝色的粘液，甚至能透过自己的身体看见后面的培养仓。

20分钟前，实验出现了巨大错误，混乱之中，一股能量击中了他，让他“重获新生”。

“Alphys呢？”

他说不出话，嘴根本张不开，他甚至闻不到周围火焰燃烧的烟味，五官感触变得很淡化。

迷茫之际，他踢到了什么，随即转头向下望去。

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的心里充满惊讶和欣喜，地上的那个人类沉沉的睡着，白净的皮肤和雪白的头发，修长的睫毛确定了她的样貌不一般，宛如一副优美的画作。

“Frisk？”

“但是，这白色的头发……”

他将地上的Frisk抱到了沙发上，看着没穿衣服的自己感到有些尴尬，于是他离开实验室，准备回家找件衣服穿着。

“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他离开了实验室，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没遇到任何一个怪物，甚至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切都安静的出奇，这让他的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Papyrus！”

他想喊出来，但是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但安静的氛围开始让他担心起来。

打开了房间的衣柜，衣服却全都不见了，唯独有一套灰白色的衣服还在衣架上，这是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但眼下只有这件了。

sans，他还活着。

他将Frisk带回了家中，安顿在Papyrus的床上，他将整个地下世界逛了个遍，却没见到任何怪物，他本该感到慌张害怕，但现在却意外的冷静，就像是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他努力的回想之前的经历，却什么都不记得。

只记得，Frisk被他复活了，她是个关键。

“好奇怪的感觉，Papyrus他们不见了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慌张。”

“而且我的灵魂……”

他拉开衣服，清楚的看见一颗奇异颜色的灵魂正待在自己身体里，透明的蓝色里混杂着许多不同颜色的丝线。

“对啊，他们的消失都是因为我。”

“如果我再次死去的话……”

他刚准备下手，却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很模糊，还是几分钟前的记忆。

“不行……这样做的话Frisk又会变回去。”

记忆在不停的消失与出现，他扶着额头，很难受，不是头痛，而是一种迷茫。

sans回到实验室，找到一本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本子，开始用笔记录自己的记忆。

“我可不想忘记，这感觉好难受……”

【Frisk是关键，不可以忘记她。】

【必须想办法让Papyrus他们回来，他们还没有死。】

【记住自己的名字：sans】

“只能这样了……”

他伸出手摸向墙壁，尝试召唤他的捷径，但是没有反应，取而代之的是在墙上留下了一摊液体。

sans将手伸了过去，手很自然的穿过了液体，然后他发现手出现在自己的脚旁。

“什么玩意……”

接下来他做了许多尝试，发现自己拥有了许多不一样的力量，遗留的液体之间就像是一对传送门，可以让人来回传送，但是物品进去后会消失不见，随身携带的却没有事。

sans在书本上记下了关于自己的情况，他找来很多的本子来记录这些事，防止自己会遗忘。

“有些多啊。”

剩下时间，他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Frisk，一边去回想那些记忆并记录下来。

看着一旁的Frisk，他的心中感到一丝空洞，像是失去了什么，却又记不起来，直到他的笔停留在自己写的一句话上：你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目的……”

他忘了，只记得眼前之人的重要性，千辛万苦让她回到这里，但她却一直沉睡着，不肯醒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开始思考起来。

“为什么……”

忘记了吗？还是说根本不存在。

自我怀疑出现在他的想法里，如果复活Frisk是为了不让结局改变，那现在算是什么结果，Frisk回来了，但是所有人都消失不见，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sans并没有感到悲伤，或是烦闷，现在的他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冷静到没有任何的感情纠纷。

“好奇怪的感觉。”

“但是，如果我能让Frisk回来，那么我也有能力让所有人回来。”

……

地 表

怪物们还和人类和平共存着。

一间实验室内，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骷髅正摆弄着手中的试剂，他的脸上有着两条直直的裂缝从眼睛延伸而出。

“你在干什么gaster？”

gaster：啊，是你啊。

gaster：和往常一样，在做些研究。

“你也太无趣了吧！怎么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也应该给自己放个假吧！”

gaster：可是……

“行了，把实验放到一旁去，今天就和我一块出去玩吧！”

gaster看着眼前的家伙，一点也不像个文雅女生，每天都是这样充满活力。

gaster：好吧，今天就答应你出去玩吧*笑*。

“好耶！”

gaster：不过你可别忘了今天的任务，明天要一块完成。

“额啊……怎么这样……”

她鼓着脸，生着闷气，像个小孩子一样。

gaster：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嘿嘿，我人老心不老嘛。”

gaster。

他曾是皇家科学家的一员，在许多领域都有所成就，不过比起满身荣誉，他更喜欢待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他在国王的带领下与人类建立了和平共处的社会，而他也是人类与怪物的和平大使，也是因为这个身份，他与人类们共同研究科技，独特的思考方式与想法让人类科学家十分欣赏他，也是在实验室里，他认识了sans。

与他的成熟稳重不同，sans更多的是个乐子人的形象，但他却有着连gaster都欣赏的智慧，尽管他的智慧有绝大部分浪费在他那愚蠢的双关笑话上了。

他得出sans的与众不同，这个年轻的骷髅甚至有能力替代他这个“老骨头”。

gaster：慢点Summer，没必要这么着急，时间很充足。

“嗯！那是因为你光顾着去看那本研究报告了！”

她一把抢过gaster手中的书，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gaster：Summer！都说过不要乱扔东西了，更何况是我的研究！

“略路略，谁叫你一心只知道研究，练玩都不会。”

Summer是一名人类科学家，性格活泼开朗，每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gaster并不喜欢她这种性格，但奈何她和sans一样，是个独特的存在。

她拥有无人可匹敌的记忆力，凡事只需扫一眼都能记住，需要精密控制的研究在她手中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只不过她脑袋不灵光，总会干些傻事。

而且也是不灵光的原因，她总能因为sans的冷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gaster：好吧好吧，我算是说不过你了。

gaster：不过回去记得把研究重新抄一份给我。

“唔……不能因为我记性好天天让我干这个啊……”

gaster：谁让你乱丢……

sans：gaster。

sans：还有Summer。

gaster：是你啊。

眼前的矮个子骷髅拿着一个纸盒子，笑嘻嘻的向他们打招呼。

“哦！是sans呀！”

“你来这干什么呢？”

sans：我……进点货。

gaster：是啊，进货。

“啊……进货。”

……

很显然，盒子里装的是番茄酱，他真的很喜欢这东西。

gaster：说真的，这东西真的能当饮料喝吗？

“怪不得长不高呢……番茄酱可不会促进骨骼生长……”

sans：额啊啊，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sans快步离开了这里，尴尬死了。

gaster：行了，接下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去到处玩玩啊！”

接下来的时光，他们去了许多地方，Summer一整天都是笑嘻嘻的，乐不疲倦，反观gaster，他不是个善于玩耍的人。

一天的“忙碌”之后，Summer躺在了草地上睡着了，gaster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熟睡的Summer,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背起她回到了实验室。

若不是战争，他们的关系应该会越来越深。

火焰从居民区冒出，人类们拿出了自卫的武器，魔法飞得满天都是，浓烟与混乱交织在一起。

gaster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当他看见昔日一块做研究的科学家向他攻击时，他开始认清现实。

这场战争异常残酷，但在绝对的数量压制上，怪物们还是不敌人类。

……

gaster跪在一旁的草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Asgore：gaster！你在做什么？！

Asgore：赶快离开这里！

国王顾不上他，将群众带离了这片战场。

gaster：为什么会这样……

他望着面前躺在鲜血中还未断气的Summer，内心的坚强开始动摇，眼泪从脸颊两边低落到她的身上。

“gaster……”

“拜托了……改变这一切……”

gaster：Summer……

战场上没有感情纠纷，在这混乱之中，他亲手伤害了眼前的人类，看着死在自己手中的她，他绝望的喊了出来，痛苦与自责的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直到她化作尘埃飘向天空。

Asgore：gaster！

国王的呼喊没能唤醒他，他沉浸在这悲痛的情绪当中，Asgore只好背起gaster离开了这片战场。

接下来的日子，gaster花了很久才回到工作当中，没有了人类的技术支持，研究变得比以往更加艰难，而gaster也比之前更加“无情”。

在之后的一次实验中，这位皇家科学家不幸掉入了一个实验器具当中，从此消失在地底世界，sans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退出了科学家的身份。

――――――――――

“额，怎么睡着了我。”

他拿起本子，记录着刚刚的梦中回忆，如今他实现了gaster的实验，复活了Frisk，他却没有感到特别高兴，而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心中出现。

“似乎，有另一个办法。”

sans回忆着刚刚的梦，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离开地下世界，去外面寻找希望。

……

终 点

“居然会这样……”

眼前结界到处是裂缝，像是即将破碎一般，他也注意到一旁六颗不同颜色的灵魂。

“没想到你们还在。”

“那么，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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